《复秦》第371章


铈癫谎钡男摹?br /> “入宫见孤,有何要事?”见察哈尔不说,嬴子婴只好开口询问。
察哈尔答道:“您已经成功复国,而我也需要重建我的部落,希望大王不要忘记昔日承诺的话!”
嬴子婴笑了笑,在察哈尔面前踱步道:“如果孤说自己记性不好,你又准备如何?”
察哈尔的头“嘭”的一声撞在了地上,他语气生硬的低吼道:“请大王赐我一死!”
“呵呵……孤不放你走,你就要求死。看来你真不喜欢做孤的子民?”嬴子婴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再看他的额头,早已经鲜血淋漓。
察哈尔摇头说道:“我愿意当大王的子民,但我曾经对着狼神发过誓,我一定要振兴白马羌!”
嬴子婴深吸了一口气,没理会察哈尔,他自顾自的走到了窗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孤待你不薄,赐予你官爵,赐予你豪宅,赐予你美人都不能收你的心。去年的时候,你就隐隐抗拒出战,你在军营里酗酒闹事,蔑视孤立下的军规,孤是顾及你昔日功劳的份上,才饶过了你。你不愿同孤的将军们交流,甚至同他们结仇,你告诉孤!你是否放下了你心中的仇恨?”
说到这里,嬴子婴霍然转身,用目光逼视着察哈尔。察哈尔的目光微微一缩,又复盯上了嬴子婴的眼睛,他咬牙说道:“冯将军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对他已无仇怨!我可以向狼神立誓!”
“好!孤当年收服你的时候就逼你立过誓!如今孤要你再立一遍!”
“狼神在上!察哈尔向您立誓……”
等察哈尔立下誓后,他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嬴子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转身从桌案上取下一册竹简,扔在了他面前。
察哈尔慌忙捡起竹简,嬴子婴淡淡的对他说道:“这是给你的任命书,看在以前的份上,孤封你为忠信候,赐予你封地。就在当年的乌氏城边,乌氏城虽然毁了,但在辖区依旧还有很多的人口,里面更有乌氏族人在那里生存。你要重建白马羌,就去那吧!孤不管你要建造一个拥有纯正羌族血统的白马羌,还是统合各族的杂羌,你要记得你立下的誓言,要记得你依旧是孤的臣子!如果有朝一日你敢犯上作乱,孤会亲手取下你的首级!”
当嬴子婴一说完,察哈尔便一脸狂喜的磕头,口中大呼道:“谢大王!谢大王!”
“你走吧!”嬴子婴似乎不想再看见他,挥手赶他出去。察哈尔继续磕头,手里拾起竹简,便慌忙告退了。
等察哈尔走后,嬴子婴才回到座位上,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的说道:“希望在冯英的治下,他不敢胡作非为。”
就在嬴子婴揉着自己额头的时候,门外宦官进来禀报道:“丞相蒯彻求见。”
嬴子婴抬起了头,挥手说道:“有请!”
宦官退了下去,没过多久,蒯彻便急匆匆的赶来,他刚想开口询问,嬴子婴便淡淡的说道:“孤已经下了任命,封察哈尔为忠信候。”
话到嘴巴,又生生咽了回去。蒯彻长吐了一口气,问道:“封地在什么地方?”
嬴子婴答道:“在北地。”
“秦王欲用卫候来镇压此人?”
嬴子婴疲惫的点了点头,蒯彻急道:“大王既知道察哈尔与卫候有仇,为何出此下策啊!”
嬴子婴看着蒯彻,淡淡的问道:“如果孤不封邑察哈尔,你准备劝孤怎么做?”
蒯彻不做思考便答道:“既不能为大王所用,那自然是杀之以除后患!”
嬴子婴点头说道:“是啊!察哈尔毕竟不肯彻底的归附。我下的旨意,也是如此。”
蒯彻恍然道:“大王是想利用卫候——”蒯彻说着便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嬴子婴笑了笑,说道:“先静观其变吧!如果察哈尔没有异心,孤自然不会动他!孤只是让卫候事先防备着他罢了!毕竟察哈尔并无兵权,北地离羌人的西部王庭也比较远,料想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蒯彻也想到了冯英的稳妥,心思:冯将军文武双全,察哈尔不过一介匹夫,又岂是冯将军的对手?
这么一想,心中也安定下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 陈余遣使
清晨的风,拂过脸颊的时候颇具寒意。站在咸阳城郊的官道上,望着那座隐藏在白雾之间的巨大城池,察哈尔似乎看见那里站着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巨人驾着他的青铜战车环顾四方,凡是被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有万千浩荡之声传来:“吾王万岁!”
“秦王!”察哈尔的目光迷离,他在嘴边轻轻的念叨一遍,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妻子檀烧那温婉的声音便在身旁响起:“夫君,别看了,快抱曳谷上车吧!”
“阿爸抱!”檀烧身旁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他此时挣脱了母亲的手,伸着双臂仰望着自己的父亲。
“好!阿爸抱你上车!”
察哈尔弯下腰将儿子抱在了怀中,然后向旁边的马车缓缓的走去。等安置好了妻儿,察哈尔自己也跃身上马。小曳谷拉着车窗奶声奶气的问道:“阿爸,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坐车?”
察哈尔转过头,眼里盯着自己的儿子。鼻息间喷出了两道白雾,他的神情说不出的肃穆,他开口说道:“男人!就一定要骑上战马,尽情驰骋在天地间!不能因为贪图享受而失去自己的意志!”
察哈尔说完,便一抖马缰,率先跑向了前头。他那爽朗的笑声响彻在这薄雾清晨之中,经久不绝。小曳谷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檀烧用手拢了拢耳畔的发丝,她微笑着将儿子抱在了怀里,向他说道:“你阿爸是草原上肆意疏狂的天狼,他喜欢对月长啸,喜欢追逐猎物。只有离开秦王,离开咸阳的束缚,他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哦!”小曳谷似懂非懂的点头,偏着头依偎着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多少。
察哈尔离开了咸阳,前往了北地开始他重建家园的路。而在咸阳城中的嬴子婴,却又因为一件琐事而烦恼——陈余的使者已到咸阳。
或者说是魏、韩两国使者随着陈余之使来了有好几天了,不过嬴子婴一直没接见。
魏国使者乃魏央,韩国使者乃韩王信之胞弟公子瑾。这二人在其国内都是身受重用之人,如今二人随之前来,可见其郑重。
嬴子婴拈袖持笔,在砚台中沾上一毫浓墨之后,便低头在桌案竹简上书写着什么。丞相蒯彻就坐在下面,正极力的劝说着秦王。蒯彻道:“如今赵国已灭,陈余已经坐稳了王位,大王应该放下心中的仇怨!不能因小仇而坏了国家大事!死者不能复生,大王你这又是何必呢?”
嬴子婴依旧没停下笔,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是劝我不要因私而废公吧!”
蒯彻点头道:“秦王既然明白,那我也不必多说。如今魏韩二国的使者正等待着大王接见,到底见与不见全在大王的一念之间!”
嬴子婴低语不语,蒯彻无奈之下只好说道:“臣请告辞!”
“下去吧!”
待蒯彻走后,嬴子婴方才放下狼嚎,手中拿起竹简,捧在手中看了看,却忍不住向旁边唤道:“韩谈,你过来看看,我这《天门赋》写得如何?”
韩谈躬身走近,从嬴子婴手中接过了竹简,才看了一会他就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可他还是按捺住继续下看。嬴子婴一脸期盼的看着他,问道:“如何?”
沉凝了半响,韩谈终究没能昧着良心说话,他摇头说道:“大王与其说它是赋,还不如管叫‘断句’的好!”
嬴子婴眼中的那点曙光终究是黯淡了下去,他怏怏的收起了《天门赋》,嘴里叹气道:“终究不是做学问的料啊!”
韩谈在一旁安慰道:“大王日理万机,哪有什么心情做赋,做不好也就算了,又不是要当博士!”
嬴子婴听韩谈说得有理,自己也点头道:“你所言极是!孤苦读兵书,可行军布阵也不过尔尔。孤苦学政事,可除了能颁布几道政令外,处理内政之能也不过平平,反倒是弄出了一些乱子。写诗不行,写赋也不行,看来孤终究是当大王的命啊!”
嬴子婴正感叹间,突然有人从后殿步入,开口说道:“大王诸样不能,可偏偏记仇特能。”
嬴子婴闻声一看,却见是王妃秀绮,秀绮走到他身畔,向他施了一礼,嬴子婴瞥了她一眼,嘴里淡淡的问道:“是蒯彻跑去见你了?”
秀绮有些做贼心虚的看了嬴子婴一眼,然后犹如蚊哼了一声。嬴子婴摇头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也中了蒯彻那老狐狸的诡计?竟然也来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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