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秦》第386章


“主公,陈余怎么了?”身后的将军震惊的问彭越,彭越哈哈哈狂笑了一阵,大声吼道:“陈余疯了!疯了!”
一看这场景,彭越便明白,这必然是吃了四个月仙丹的幻毒再一次发作,陈余已经又已经陷入了幻觉之中。随着彭越的大喊,他身后的士卒也终于从那无尽的哀乐之中回过神来,当彭越看到士卒弯腰捡起地上武器的时候,便明白他的部队又“活”过来了。
而陈余,终究是输了。
陈余是输了,可这一次彭越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对陈余还感到一点悲哀之情。
就当彭越再一次举起手,准备趁着陈余疯癫王宫禁卫军心不稳发动进攻之时。陈余却突然从城楼上坠了下来!
陈余的白衣在空中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眼,就像是一只放飞的白色纸鸢。它伴着风,承载着他的梦,在那编织好的幻境里随风翱翔。
“噗通”一声,那代表着坠地的声音。
彭越一脸复杂的看着陈余坠地的地方,对身后的一位亲卫说:“去看看!”
亲卫拍马而出,不久便在楼下大喊:“主公,人未死!”
彭越脸色大变,大吼一声:“杀!”
长枪一指,背后士卒一起跟进。王宫里的禁卫为了抢回陈余,自己打开了大门,两支人马在王宫外用力拼杀。彭越的长枪,或挑或刺或砸,在他粗壮的双臂间,那杆长枪就如缤纷飞落的雪花,只要触之便会死去。左将军武沐死了,很快右将军陈奚也死了,禁卫统领被陈余一枪砸破了脑袋,轰然倒在了地上。
一个时辰过后,所有的禁卫都已经成了死尸。彭越大步走进王宫。兵马很快控制了王宫,等战事稍歇,彭越派士卒在城里往来奔驰,禁止贼寇趁机作乱。
亲卫将草草包扎的陈余抬到了彭越面前,彭越见到陈余的时候,陈余竟然还裂动了嘴巴笑了笑。彭越走到了陈余面前,二人对视了良久,陈余微微侧动了一下身子,对彭越说道:“杀了我罢!”
“杀你?”彭越故作沉思的敲了敲自己的头,然后对陈余说道:“我现在改变注意了,不杀你。”
陈余又裂动了一下嘴巴,他脸上还有凝固的血疤,看起来非常的难看。陈余说道:“不杀我,你难道不怕?”
“怕?”彭越反问。
过了一会,他又坦然的说道:“当然怕,毕竟你是赵国的大王。杀了你我就是叛逆,就永远别想染指赵国的王位,所以我只有等你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那样我就不怕了。”
“你想怎样?”陈余问。
彭越拔出了剑,裂开嘴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在陈余直直的眼光中,彭越用剑先挑断了陈余的脚筋,然后又割断了他的手筋。最后将剑指着他的嘴巴,森然的问道:“你是想我用剑撬开你的嘴巴,还是你自己咬断舌头?”
陈余满头都是汗,他纵然承受了如此之痛,竟然没有惨叫一声。陈余盯着彭越惨笑了一声,然后悍然绝情的一口咬下。当陈余咬断自己舌头的瞬间,他很想叫,可惜他知道自己已经叫不出来。他很想有手抠挖地面,可惜却动也不也能动。
陈余的眼睛似乎要崩出眼眶,眼球里的血丝多得让人触目惊心。血水和汗水从他的身上不停的流出,他背下的担架都被血水染得通红。
彭越站在陈余的面前,将他的挣扎和痛苦都一收眼底。彭越对着陈余说道:“你看,你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你心里的想法又有谁能明白?我会对大臣们说,是叛贼陈奚、武沐勾引那两个方士把你害成这样的,到时候我在派人将你看管起来。等你一死,我在趁机上位,这样岂不更好。”
陈余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彭越,仿佛要将彭越洞穿。他能忍住不发出声音,可身上的痛楚却让他的眼泪不停外流。
彭越似乎心情很好,依旧在他的面前自顾自说:“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让我杀死赵歇的时候,赵歇也是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的。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吗?你放心,龙且我会对付的,我会为你守好赵国的每一座城池,因为他们将来都是我的。”
……
彭越在陈余身边不停的说着话,他感觉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痛快的说过话了,这种感觉真好。
部将彭先在王宫中找到了兵符,彭越拿起兵符在陈余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大笑着离开。
等会,他还要出城杀一人。
注1:彭越的部队大多数属于赵人。
第三百九十一章 邶风·强渡(五)
公元前208年,巨鹿郡曾发生一场旷世之战。此战成就项羽不可一世的名声,也消灭了秦王朝最后的希望。如今一转眼六年的时间过去了,昔日伐秦的主帅项羽已经成了威震天下的楚霸王,曾经一统天下的秦帝国如今只能缩在关中苟延残喘。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谁还记得昔日的章邯、王离?
冬去春来,漳河河畔的桃野花开的娇艳水灵,当微醺的春风拂过,纷纷洒洒的花瓣便落到了水面上,嬉戏鱼儿跃出了水面,在温和的阳光下露出金灿灿的鱼尾。有垂吊的老翁握着鱼竿站在芦苇荡间的软泥里,在经历了一冬的枯草烂泥间,有白嫩新鲜的嫩枝摇摇晃晃。
鱼儿在水中嬉戏,却老是不咬钩,老翁也不着急,坐在枯叶芦柑上,静静的打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翁手里的鱼竿蓦然一沉,老翁立即惊醒,莫非有鱼上钩?
赶紧一提鱼竿,被鱼线拉扯到半空的却是一条红尾鲤鱼,鲤鱼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弧线,落到了一旁的芦苇丛中。老翁喜滋滋的跑了过去,正准备弯腰拾鱼。却在此时,似乎有水流激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老翁心中起疑,分开了芦苇向河面上一瞅,顿时便直了眼。在那宽阔的河面上,一艘艘便檝、小艖、鹢舟……数不尽的船只正在击水摇浆。
船只上面,都站着好些士卒。小船装六七人,大船装几十人,一眼看去满满的都是人头。
在众多小舟拱卫的正中,却还有一只长达数十丈的“余皇”巨船!与周围的小船相比,余皇是它们的数十倍之大,上面装载的士卒也是周围舟船的数十倍之多。战船上的士卒,或持戈肃穆,或抬弓准备,船上的紫色旗帜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就在主帆之下,船首之上,一身戎甲的齐王龙且正在矗立远眺。
这么多的舟船横跨大江,惊得水荡里的水鸭、白鹤、鱼鹰扑腾着翅膀窜到了空中。芦苇丛边鱼竿被“大翼”上的一位士卒发现,士卒向一位红袍将军一指,红袍将军取下弓箭,往那芦苇丛中一射。一箭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便有人掉进水里。大翼船上的士卒齐声喝彩,有摇着小舟的士卒靠近了岸边探查,不一会便高声回报道:“禀告将军,是一个钓鱼的渔翁!还未断气呢!”
红袍将军冷哼道:“宁可错杀,不可误放!”
有士卒随即传话过去,小舟上的士卒听见,便补上了一刀,将尸体扔到了水里。那一处水域很快被鲜血染红,小舟上的士卒继续摇浆,不一会便离开了那处水域。
巨鹿城中,却也早有准备。厝县的败兵早已经将齐军入侵的消息传到了巨鹿城中,巨鹿将军廉信立即召集郡内士卒,准备坚守巨鹿城。赵国几经叛变,陈余又上位不久,很多忠于前赵王室的世族都拒绝族中弟子出仕。如今巨鹿城,只有八千步卒,廉信派出信使前往郡内各城召集兵马,可来者寥寥无几,如武遂、观津等地的将军都不愿领兵前来,到现在巨鹿郡城里的兵马也不过一万一千多人。
郡守府中,廉信一脸怒气的一拳砸在桌上,在廉信的身边,一个被打得满头乌青的信使正在朝廉信低声讲述着信都将军秋卓的种种暴行。信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陈诉:“秋卓将军说,城中无粮,城外盗贼堵路,兵马无法出城!所以他没办法派援军前来支援……”
廉信听得怒目圆睁,他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过了好久方才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那你身上的伤势又是如何得来?”
使者结结巴巴的说道:“出……城不久,便遇上了盗匪。盗匪猖獗,将我身上的衣服和财物全都抢走,我这身衣裳还是到农户家里偷的。”
“好一个盗匪!”
廉信气急而笑,过了好久才平复了脸色。他挥手赶走了这个窝囊的使者,然后回到了案边揉额静思。
“连最近的信城都不肯援助,这仗又如何打?各地离心、各城观望,如此下去军中又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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