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第286章


洪可伸手一使劲,破旧的铁质卷帘门就朝着布和头顶砸落下来,本来是想利用这个赶布和走的。
没想到布和居然纹丝不动,站在原地任由卷帘门落到自己头上。
哐的一声,布和向前摔进了地下车库里面,卷帘门的边缘没有砸中他的头顶,而是重重砸在他右肩上面,差一点砸断肩胛骨。
在卷帘门砸下来的时候,洪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看见卷帘门关上,布和居然站在了他面前,洪可瞬间变得警惕。
“骨头没断就赶紧给我滚!”
作势要继续去拉卷帘门的开关,洪可冷漠地吼道,这么多年来,布和的残忍已经耗光他最后一点耐心和父爱。
就如同布和的母亲一样,洪可现在恨不得当初没有遇见布和的母亲。
布和知道他父亲真的会不顾情面再次赶他走,于是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肩膀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疼痛传入大脑,让他突然之间感到一股异常的兴奋感。
如果就在这里动手的话,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吧!
想法归想法,布和还不至于蠢到破坏自己的计划,父亲对他来说,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帮忙,所以现在不能动手。
松开手,布和扯起一丝脸皮,算是对父亲笑了一下,可是他的这个微笑在洪可看来,就像是豺狼在身边狞笑。
他看小小土狗靠布和太近了,赶紧弯下腰去驱赶。
“快走,哦哦,到那边去!”
“看来它对你很重要啊!”布和跨上一步,一把就捏住了白色土狗的脖子,吓得小土狗汪汪直叫,却没办法挣脱钳制。
“你给我放开他!!”
洪可想要过来抢狗,却被布和后退一步躲开了,他双手摊开,把狗高高举过头顶说:“老爸,要是这样把它摔下去,你说会怎么样?还是再帮一下你儿子吧,我保证最后一次,怎么样?”
完全没有商量的口气,却在说着商量的话语,在洪可听来简直是欺人太甚,自己真的是年轻的时候作孽太多,所以老了才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自从当年匆匆逃到内蒙古之后,洪可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心中的罪恶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为了彻底摆脱与过去的联系,他找到了边本颐。
这个当初盲目投资,被股市吞到大半积蓄的男人,稍微晓以利害,边本颐就上钩了,洪可趁机将他带入毒品链条,代替自己的位置,本以为边本颐这个胆怯的男人会打退堂鼓。
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做得还要大,而且根本收不了手。
本以为终于可以得到解脱,却没想到更大的惩罚和痛苦在等着他,洪可每次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布和,绝望就像无底的深渊一样围绕着他。
现在,唯一的精神依托掌握在布和手里,洪可不得不妥协,他瞪了布和许久,终于无奈地低下了头,说:“你说吧,要我帮你什么?不过,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这次过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好,老爸,看来这只狗真的比我还重要,算了,还给你吧,明天下午,你要乔装打扮,到郊区一家名为雅顿大酒店的饭店里面去订一个房间,然后把房间号码告诉我,酒店里有一个很胖的大堂经理,他是酒店的代管人,你最好是让他带你去看房间,然后你把这些小费给他就行了。”
布和把一小沓钞票和一张名片给了洪可,然后说:“老爸,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起见,你最好乔装打扮一下,不要让他们看出你的真面目,这个你在行,用上那张皮就行了。”
洪可接过钞票一摸,就摸出了端倪,他惊讶地看着布和说:“你难道也在干这个?!”
“没有,还真没有,我可不想毁了自己的身体,像你一样,我只是和某些人借了一点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老爸?”
布和微笑着,捂着疼痛的肩膀朝洪可和小狗说再见,可是这一回,白色小狗看到他的眼神朝向自己就躲进了角落里,连叫声都变成了呜咽的声音。
等到布和离开,洪可立刻拉上了卷帘门,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紧紧抱住朝他跑过来的小狗,突然之间老泪纵横。
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洪可对小狗说:“小白,明天爷爷要出门,你不要呆在屋子里,会有危险,你不是经常去隔壁找那只小花猫玩吗,明天你就呆在它住的垃圾桶后面,不管小花怎么赶你,你都不能走,听懂了吗?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如果等到天黑,爷爷没有回来,你就跑去找那种穿着爷爷经常给你看的衣服的人,知道吗?”
一边说,洪可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照片,照片上印着一个立正敬礼的警察,他拿着照片在小狗眼前晃了几下,然后在照片背面写上了几行字,折叠起来,塞在了小狗牵引绳的夹缝里面。
抚摸着小狗的脑袋,洪可继续说:“小白,爷爷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找你,不过你记住了,明天天一黑你一定要去找警察,知道吗?把爷爷给你的东西给他们看,没有警察的陪伴,千万不可以回来。”
似乎听懂了老人的话,小白狗汪汪叫了几声,连洪可递给它的饭碗都不碰,一头钻进了主人的怀里……
在放下的卷帘门外面,一个阴鸷,狡猾的豺狼并没有走远,他只走了几步就回到了地下车库门外,把耳朵贴在卷帘门肮脏的外侧,十几分钟之后,豺狼的脸带上了笑容,他悄悄离开了这里,就如同他偷听时一样毫无声息。。。。
第两百五十三章奄奄一息的跟随者
左澜和助手是5月5日中午出发去的费方红家中,回程时已经是5月5日傍晚,来不及吃上晚饭,两个人就匆匆往S市赶回来。
虽然电话里就报告了大致的情况,不过左澜还是不放心,现在唯一的线索是费方红提到的费古前妻宋未亦,这个人是否还活着,左澜希望尽快得到确认。
越想心里就越着急,左澜感觉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只是一路望着窗外,助手递过来的面包一直放在膝盖上动都不动。
傍晚的高速公路特别拥挤,助手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驾驶汽车上面,也无法分心和左澜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语,直到到达S市市区公路以后,才被一个突发的状况吸引了注意力。
面前的三岔路口中间,一大群人围在在那里熙熙攘攘的,好像是发生了车祸,人群中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交警戴着帽子的头顶。
助手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问左澜:“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交警已经到场了,”左澜朝车窗外面指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先回局里吧,案子的调查刻不容缓。”左澜还是一心一意想着宋未亦这个人的信息。
“嗯…要不我看一眼就回来,看看情况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帮忙。”
助手一边下车一边回应左澜,因为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清被人群围着的马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助手向前面的人群一路小跑过去,人群正好位在三岔路口的中间偏向交警岗亭一点的位置,而且还在吵吵闹闹地,不知说着什么。
左澜一直在观望着助手跑过去的方向,不一会儿,就只见刚刚挤进人群的助手又回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比他高一点的交警,助手的手里抱着一团白白的东西,看上去有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两个人很快跑回到车子前面,左澜这个时候已经下车了,接近之后,她一眼就看清楚了,助手手里抱着的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狗。
“这只土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左澜疑惑地询问。
“它受了重伤,不是因为车祸,好像是被人虐待造成的,交警想要送它去宠物医院,可是这小家伙一直待在交警的岗亭里不肯走,交警出来维持交通,他也跟着躺在马路中间,怎么驱赶或者抱它都不愿意离开。”
助手的话让左澜非常好奇,她伸手接过小狗,查看了一下伤势,立刻就感到一阵痛心。
这只小狗肚子几乎被刀子扎透,头部也有砸伤的痕迹,脖子后面和背部都有伤口,似乎是在挣扎的时候被划到的,鲜血将它下腹部上的毛完全黏在一起。
而且,看上去它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天了,没有人照顾它,浑身都肮脏不堪。
“怎么会有人这样残忍?”曾经担当过警犬训导员的左澜禁不住湿润了眼眶,她对着交警说:“你们为什么不把它强行送到宠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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