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果》第18章


次什攀钦5摹?br /> 虽然被两个侍卫架着,但是相询并没有感到十分压迫,想来狡兔也是叮嘱过他们的,他不禁对那个面目仍旧温润的男子投去感激的目光。侍卫们带着相询一路来到外头的屋子,把他安置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了,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左右侍立在一旁,狡兔则坐在堂上主座。
相询也明白,这俩侍卫并非怕他跑了,如果他要跑,狡兔用堂上的一个砚台就能取他性命;如此安排,不过是做出个堂审的威严样子。
仿佛是怕吓着相询一般,狡兔只是在案上轻轻一拍堂木,肃然道:“相询,奉圣谕,有话问你。”
相询想要起身跪拜,却被两个侍卫一把按回了椅子里。他无奈地扯扯唇角道:“草民在。”
“为何来端阳?”
“仰慕陛下,特来投归。”
“那又为何返回襄地?”
“他人所掳,非草民所愿。”
“与襄王是何关系?”
“昔日君臣,今王谋逆,恩断义绝。”
“襄王谋逆,你为何替他说话?”
“王固有罪,然恐陛下不顾手足之情,自当谏言。”
……
不论是相询还是狡兔,都知道这样问来问去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相询早就编好了一套套的说法,专门用来忽悠他们。给不给相询定罪,凭的根本不是他的说法能不能说得通,而是徐察是否信任他罢了。
狡兔亲自把他的一个个回答都抄录在纸上,正在思索下面问什么,屋门却忽地被打开,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折磨
“怎么——问出东西了没?”
飞鹰走进屋里的脚步不甚平稳,而是有些踉踉跄跄的,迈步子的时候好似十分吃力的模样,可他的话音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昂桀骜。
相询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就扭过头去。而狡兔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到堂下去迎他,温和地回答道:“已经问了一些,待整理后呈给陛下。”
待他靠近,飞鹰用手臂戳了戳他,灵巧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狡黠道:“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狡兔面露难色,“这……还是要问过陛下。这样吧,你先帮我看着他,我去把已经问过的事由誊录下来。”
狡兔知道,如果相询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出了事,那么徐察要算账就只能找飞鹰,所以他才敢独自离开。
可是狡兔想到的事情相询也想到了,他想起身阻拦狡兔,却被侍卫再次按了回去,只好高声道:“狡兔,陛下让你讯问我,你便要负责我的安危,怎好丢下我一个人走?”
离去的脚步声稍稍停驻,狡兔转身过来,仍旧是那副平和模样,“相公子,怎能说是丢下你呢,这不是有飞鹰在么?他的身手亦厉害得很,你不必担心。”
飞鹰身手厉害,架不住他要对付的人是自己啊。相询总算是明白过来,这俩人合起伙来要对付自己,他再对狡兔说什么都没用。
脚步声渐渐消失,狡兔带来的两个侍卫也得了飞鹰的眼神离开了屋子,屋门被砰地关上,凉风被隔绝在了门外。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炭火燃烧又熄灭的声音,温暖的火光照亮了相询的脸庞,他心里却尽是森森寒意。
“原来无所不能的相大公子,你也有今日——”飞鹰一双亮闪闪的眸子死死盯着相询的面庞,缓缓围绕着他走了一圈,他的脚步不甚稳当,看出来旧伤还没好,身上却步步带着杀气。
相询向来看不起飞鹰的做派,此刻也是扭着头避开他的目光,冷冷道:“相询并非无所不能,今日如何也是陛下所赐,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飞鹰冷哼一声,一只手捏起相询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指甲在他面庞上还未好全的伤疤间一下下地划着,“陛下喜欢你时,自然与我无关;不过如今陛下不喜欢你了,你还当自己是昔日那个相公子呢?既然落到了我手里,我便让你好好尝尝——一口一个‘陛下’的滋味!”
锋利的指甲在一道道伤疤间划动,相询疼得皱了皱眉,努力想要避开飞鹰的狠厉,下巴却被他死死钳住无法动弹。
一瞬间,相询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关于为什么他的衣服里会出现奸细才会写的东西,为什么狡兔刚才故意离去把他留给飞鹰,还有在襄地……
相询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他艰难地从牙关中挤出:“飞鹰……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对我……”
指甲陷下去几分,相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旧伤轻而易举就被戳破了个口子,鲜血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就想不明白,这张脸到底哪里好看。”毁了相询容貌的飞鹰,话音里有几分愤慨,几分嗔怨,“便是落了疤,陛下反倒更加青睐,当年我留疤的时候,陛下可不是这样看我的。”
“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让陛下如此鬼迷心窍!”
“从我面前硬生生把陛下抢走——这还不算冤仇么?”
凌厉的话音弥漫一室,好似一把火折子,倏而将炭盆里的余温尽数点燃。相询蓦然抬头,死死盯着飞鹰马上就要烧起来的面容,忽地绽开一抹轻笑:“原来如此。”
他用手指摸了一把脸上的伤痕,点点鲜血染红了指尖,“所以,你奉命去襄地救我的时候,就先把我打了一顿出气,最好还能毁了我的容,这样陛下就不会再喜欢我。——飞鹰,你下手真狠。”
“所以,在你发现算盘落空之后,又写了端阳的秘密放在我衣里,好让陛下觉得我是奸细——不,不是你放的,你放不进来,那是谁?狡兔?”
“你是要清算我么?”飞鹰的话音阴阳怪气,“若要清算,当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都让储珍阁走水了,陛下还要带着你来看我,即便我为了他受伤,只要我碰了你,他也不会放过我啊!”
他说到这事,相询忽然明白过来,储珍阁那一次实在太过蹊跷,皇家楼阁无故走水,飞鹰又刚巧在旁边抢救了徐察最喜欢的东西,那般高手竟然身负重伤……如今他又提起此事,这里面是谁搞的鬼,已经十分清楚。
伤痛阻止了相询的思考,他只得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不明白,你如此狠毒,狡兔又为何要与你同流合污?”
飞鹰听他说完,得意又悲愤地干笑两声,“没错,你说得没错!若留你在陛下身边,不论是我还是狡兔,谁都没有好下场!陛下身边的人,人人都想除了你!”
“我下手狠么?你还没见过更狠的——如今你没了陛下庇佑,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清脆的“啪啪”声打破了屋里的安静,飞鹰已取来一把鞭子,耀武扬威似的在地上抽了两下。这两下好似抽到了相询的心上,令他一阵毛骨悚然。
那鞭下的狠厉告诉他,飞鹰完全有今夜把他打死在这里的气势。况且,就算他真的被打死了,凭着自己与徐察的那点情谊,徐察最多再责罚他两下,根本就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阵阵绝望席卷了相询的意识,他捏紧手上的相思果,缓缓闭上了双眼。
如果今夜就此丧命,九泉之下,他也可以自豪地告诉徐敬,自己是为他而死的。
相询感到自己的衣裳被粗暴地扒开,这个感觉非常熟悉,就像那夜在襄王府外的山林里一样,连力道都不带任何遮掩。只是这次他不再像从前那般恐惧,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反倒多了几分从容。
飞鹰的鞭子专挑相询已经受伤的地方抽,伤上加伤的感觉比上次更加痛苦,相询可以不惧怕,却仍然本能地扭曲了神情,喉咙里也低低地叫唤着。飞鹰看到他的模样感到异常满足,将他的面上身上都抽了个皮开肉绽。
打了一阵,飞鹰有些累,又唤人拿盐水过来,从头到脚把相询泼了一遍。伤口破裂之后再沾了盐水,无疑是雪上加霜,相询疼得快要昏倒过去,又立即被一盆水泼醒,准备接受下一轮的折磨。
一把冰凉的弯刀抵在相询的下巴上,逼迫他抬起头,透过睫毛上的水雾望见飞鹰模糊不清的身形。相询也有点不解了,论样貌飞鹰并不比他逊色,又常年陪伴在徐察左右,他若果真痴心至此,徐察又为何不肯接受他,生生让自己占了先机?
“想求饶吗?”飞鹰戏谑的话音传来,“没用!若我饶了你,不论你去到天涯海角,他日陛下反悔了,开始思念你了,都要把你找回来。”
“所以,我只有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最后,再杀了你。”
相询用残存的一点力气勾了勾唇角,无奈道:“飞鹰……不是你想的那样,陛下对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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