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祭之日
谁都逃离不了神的惩罚,即便是神也是一样。
巴哈尔大神庙坐落在巴哈尔的西南,这座有千年历史的神庙经过了数次整修,特别是在近些年,随着兄弟会成为德桑的真正主宰之后,每年辛巴都会给神庙送上大把的金钱,而大主教可以利用这些钱财来修缮寺院,渐渐地,一座宽大而庄重的寺庙在德桑建立起来。它丝毫不逊于欧洲基督教、天主教那些传世已久的教堂,即便巴哈尔教在世界的宗教无法与闻名世界的宗教来相提并论。但是在虔诚的信徒眼中,巴哈尔教是唯一,而诸神也是唯一的。
大神庙与兄弟会之间的关系显得很微妙。作为整个巴哈尔神的生养之地,大神庙在宗教意义上是这个地区宗教的最高点,而兄弟会是为大神庙实现宗教统一的神的帮会。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外族涌入到了巴哈尔后,兄弟会完全通过自己的手段,而并非靠着人们对巴哈尔神的敬畏而控制了德桑,成为了德桑实际的掌控者。直至辛巴上来之后,除了大把大把地送给大神庙更多的钱财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对大神庙应有的尊重与敬畏。这一点,即便是大主教也看得明白。但是,他却早已没有能力对兄弟会的事情进行干预了,因为,今天的德桑,信仰真神的人越来越少,外族成了这里的部族,他们的信念中只有金钱、美色和身体上的感官刺激,神对于他们而言,早已经没有了敬畏和膜拜,更像是扔到厕所中的卫生纸一样的不堪。
布鲁斯大主教站在偌大的庭院之中,看着即将圆满的悬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发老人,眉目之间深深的皱纹应证着岁月的痕迹。白如皓月的头发很短,但是却很稠密,白色的长袍和黑金石打造的手杖象征着他大主教的身份。布鲁斯已经掌管这里五十年了。五十年前,当他还只是一个神仆的时候,他最后一次见到了神,神告诉他,这里一切交给了他,神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在神没有回来之前,布鲁斯要等静心等候,把巴哈尔大神庙管理妥当。五十年后,布鲁斯已经变得老态龙钟,但是神还没有回来。
在有生之年,究竟还能不能再次等到神?这是他不停地在思考的问题。因为,他真的已经无力在对巴哈尔大神庙做些什么了。眼见着巴哈尔战火越演越烈,遍地是流离失所的灾民,即便是德桑,也变成了藏污纳垢之地,越来越多的疯子涌入到这里,整个德桑充溢着毒品、妓女、暴力、赌博……,他无力做些什么,就算那些虔诚的教徒们还在默默地咏诵着祷词,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包括神最为倚重的兄弟会和信使军团!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黑白印花面具的人走到了普鲁斯面前,小声说道,大主教,兄弟会的布伊长老求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一谈。
布鲁斯从沉吟的思索中渐渐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身边的鬼仆,这个跟了自己已经近五十年的仆人,曾经,他是信使军团中最顶尖的高手之一,由于一次在守护任务中整张脸被毁容,无法继续留在信使军团之中,所以,来到了大神庙担任主教的贴身护卫,同时,管理着整个大神庙的秩序。他也曾经是神最为倚重的人,如果不是那场事故,也许早在十几年前,信使军团的鲁汉就会让位给鬼仆,也许今天的兄弟会也将听命于他。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会有一些的波折和不期而遇。而今天的鬼仆,还是一如既往地信奉着神,从未改变。
布伊?兄弟会的长老,我也许真的该见见他了。布鲁斯自言自语地说道,并向鬼仆示意让他进来。
随之走进来另外一个老者,他穿着绣金边的青袍,从身份能够看出,对方是兄弟会的长老。再往他的脸上看去,他的面容端正而不乏慈爱,只是显得有些倦容。身材要比大主教瘦小,年龄大概在六十多岁上下。
尊敬的大主教,布伊向您致敬!说着,对方单膝跪地,向普鲁斯施以大礼。
都是老朋友了,你就不用这样客气。说着,布鲁斯将他扶起身来,拉着他坐在了院中早已放好的两个椅子上。
布鲁斯对于布伊还是很熟悉的。在兄弟会内,布伊是为数不多敢于向辛巴的权威提出挑战的长老。即便长老会中其他九个长老都已经被辛巴的金钱彻底买通,但是他仍然能够坚持着自己作为一名巴哈尔神的信徒的纯洁与高傲。正因为如此,布鲁斯对于布伊还是另眼相看的。在现在的兄弟会中,能够如此做的人已经不多了。
布伊,是不是又要和我讲辛巴的事情?布鲁斯毫不回避直接问道。辛巴对于他而言,是一个既恨又爱的人。是他把德桑建成了巴哈尔的明珠,也是他让德桑变为了藏污纳垢之地。没有辛巴,也许今天大神庙的神侍们还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每年大把大把的金钱让今天的大神庙成为了气派而又*的圣地。但是也正是因为他,彻底地颠覆了虔诚的人们对于神信念的意志,金钱最终带来的是毒品、是交易、是残酷的杀戮!他又怎么去评价辛巴呢?在布鲁斯的心中都没有一个标准。
听到布鲁斯这样问道,布伊变得有些慌张。他未曾想到大主教会这样开门见山,不过瞬间,布伊就镇定了神情,有条不紊地说道,也是,也不是……
哦?你的回答很有意思啊。布鲁斯皱了皱眉,眼神中充满了困惑,示意他继续说。
大主教,我听说这次神祭之日您邀请了厥蓝两族的族长?
你的消息很准啊,是的,我已经正式邀请了他们。
布伊听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您这么做是为了与他们共同商讨巴哈尔的和平?
布鲁斯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也许,巴哈尔现在的局势两个族长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了,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想向您推荐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推荐之人
作为大主教,我觉得应该有必要利用神祭之日来与两族之间进行一次交流了。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外族,除了德桑人之外,厥蓝两族也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民族,我们都信仰着同一个神,但是神却没要告诉他们为了独霸这块土地而流血。
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望着天上已近全圆的月亮。
布伊看着布鲁斯,他能够感受到年迈的大主教内心的挣扎。他说得确实是真心话,但他更能够感觉到作为大主教的无奈。
如果他们不来呢?布伊突然问道,带着质疑的口吻。
布鲁斯有些气恼,他严肃地说道,布伊长老,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在同巴哈尔教的大主教说话!难道你在质疑我吗?
布伊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站起了身,一下跪倒在大主教的身前,两眼落泪,痛苦得像个孩子一般,这一个出奇的举动也让普鲁斯有些意外。
现在,我以诸神的名义,恳请您,为了巴哈尔的和平,为了巴哈尔神的尊严,也为了万物诸生,请您一定让两族的族长一同来到德桑,让黎民们摆脱痛苦,摆脱炮火的洗礼,我愿意为此付出一起,乃至生命……
布鲁斯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头发斑白的老者,心中一酸,眼圈中也变得红润,为了他的无私而崇高。但是,布鲁斯更明白一点,巴哈尔当前的形势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他没有那样的智慧,更没有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来意。普鲁斯挥了一挥手臂,他已经累了,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早已经负担不了那么多的挣扎与重压。聆听巴哈尔的每一次枪炮声,普鲁斯的心都是痛苦的,但是,作为大主教,他又无能为力。
也许会有一个人能够改变这一切……
小镇叫雅尔。
临近神祭之日的,雅尔显得十分的热闹,随处可见前来朝拜的信徒,他们或是厥族,或是蓝族,或是异族,身着着不同的服饰,操着不同的语言,咏诵着巴哈尔教的教经。他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独自行动,在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小镇上等待着神祭之日的到来。
小镇当然不是旅游景点,在当今世界最为混乱的地区中,巴哈尔是声名狼藉。即便是联合国和那些企图通过政治、军事手段左右世界格局的大国也不愿意来搅弄这一滩浑水。这里除了蓝厥两族连绵不绝的战争之外,还有数不清的罪恶每天都在发生,毒贩、妓女、黑帮、疯子……成为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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