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89章


白马从街上走出去,越走人烟越稀少,我感慨着:“骑马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倒也稳当。”
谭沁柔有些奇怪,说道:“你当兵这么多年,没骑过马?”
“谁说当兵的一定骑过马,我又不是骑兵……”
“那你坐稳咯!”谭沁柔娇笑着,双脚一磕马肚子,白马收到主人的讯息,咴儿咴儿的叫着,撒开四蹄开始狂奔。
我惊慌的大叫着:“嗳,慢点慢点,小心撞到人!”
“这里哪有人,是你自己害怕吧!”谭沁柔越发得意的催马提速。
我从来只是一个步兵,在军官训练团也只是教怎么带兵打仗,可也没有教马术这样的科目。我慌乱抓着马鞍子,马跑的越来越快,我索性搂住谭沁柔的腰身。
谭沁柔身子一颤,安静下来,也不再吆喝让马加速,白马没有指令,渐渐慢了下来。
“你还不放手!”谭沁柔娇嗔着,用手去掰我搂得紧紧的手臂。
“不行,我吓坏了,得缓一缓。”我捉住她柔软的手,握在手里。
谭沁柔紧张的望着四周:“先放手,让人家看到,这成什么样子!”
我笑道:“刚刚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夫妻这样子还怕别人看到?”
“你,你耍赖……”
“我没有。”
“有。”
“哪里耍赖?”
“你的手耍赖……”
“奇怪,手又怎么会耍赖?”
“…………”
一乘白马,马背上一对男女耳鬓厮磨,似在挣扎也似在嬉闹。白马已经缓步出了临勐城,城外僻静的路上,谭沁柔也不再挣扎,索性由着我,一只手攥着马缰绳,一只手被我抓在手中。
她回过头说道:“回去吧,城外有些冷……”
我趁机吻上她的面庞,谭沁柔此刻已经完全从八面威风的谭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寻常的小女人。她被动的接受着未婚夫亲热。
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寒冷,我们在马背上缠绵,根本忘却了寒冷。
这让我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那时候也才十六七岁,我喜欢的那个女生,她住城市的另一个方向,我则住在相反的方向。
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尾随着她,穿过两条街,一直把她送到家,才像完成任务一样的返回家去。
无论严寒酷暑,风雨无阻。
后来她可能是察觉到我每天尾随着她,有时候她会特意的停下来,等我一下。我们从未说过话,默契的就像一对白痴,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紧随。
为什么呢?什么也不为,就是既单纯又模糊的好感占据了一颗少年的心。
回去临勐的路上,我把这件事说给了谭沁柔说——似乎每个男人都喜欢把心里的秘密说给自己的女人听,而女人则不然,她们宁愿让藏在心底的秘密,和她们的青春年华一起随风消散。
这是心理学层面的东西,我无从解释,也不想去探寻原因。
谭沁柔对我这段陈年往事的女主角表现出了不屑,说道:“你幸亏没遇到我,遇到我,我一定会打你一个鼻青脸肿,让你下辈子都没胆子再跟着我!”
“幸亏我这个时候遇到你,总算躲过一顿拳头。”
“躲得过吗?我可以给你补上!”
说着谭沁柔回身近乎玩闹一样,跟我对打着。料峭的初春寒风吹过,谭沁柔的打闹变成了拥抱,她八爪鱼一样紧靠在我身上,我们将一个绵长的亲吻进行的缠绵悱恻荡人心魄,任由白马将把我们带去任何地方。
一辆黑色小轿车悄无声息的在我们身边滑过,稍一停顿又疾驰而去。
“好像是你爹的车。”
“是吗……”谭沁柔喃喃着,然后猛然警醒:“我爹的车?”
我指着小轿车的背影,说道:“你看是不是?”
谭沁柔嘟着嘴,轻打了我一拳,娇嗔着说道:“都怨你!”
“怎么会怨我?”
“就是怨你!”
“说出理由啊,怎么就怨我?”
“就是怨你!”
“…………”
………………………………
第112章 脸面问题
我和谭沁柔直接去了我父亲的家,刚一进门,安洗心就张着小手向我跑过来,几个月不见,小家伙好像又长大了不少,小孩子真是日新月异变化的好快。
我父亲很高兴我和谭沁柔一起回来,张罗着让下人准备饭菜,谭沁柔耐心的像是一个年轻的母亲那样,陪着安洗心玩着一些毫无意义的纸片片。
这一切让我既陌生又向往,这是让人期盼的生活,而战争让这样生活变得弥足珍贵,更多时候只是存在于想象之中,就如同昙花一样的稀有。
我父亲从厨房转回来,在客厅里踱着四方步,说道:“思虎,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前几天,你们的那个汪专员,特意来家中探望我……”
我吃了一惊,我和汪庭岳现在只剩下了表面的和睦,暗地里几乎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这个时候来探望我父亲,要说不是居心叵测,那真是不可能再有其他解释。
“他来干什么?”
“倒也没什么,就是和我聊聊以前我在北平的闲事,话说汪长官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安叔叔,这个汪长官没安什么好心,您千万可要提防着他一点。”
“为什么?他……不是和思虎的关系很好吗?怎么又要提防了?”
我对我父亲一堆的疑问无法说清楚,只能笼统的说道:“这个您就别问了,总之我和他有些摩擦,已经不比当初。他忽然对您这么热情,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我父亲并不服气,说道:“我就是安分守己一介百姓,难不成他还能拿我怎样不成!”
我摇摇头说道:“并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人十分阴险……总之,您小心一点没错。”
惹上什么人,也不要惹上笑里藏刀的这类人,你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捅你一刀。捅你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的一张脸,永远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居心。
门外响起汽车的喇叭声,谭家的小轿车停在了门口,原来是谭震山派他的司机过来接我父亲去谭家喝茶。
我父亲有些莫名其妙:“喝茶?难道亲家又在哪淘来好茶?”
谭沁柔:“我爹倒是刚刚得了一些顶级的龙井,前几天还说要给您送一些来尝尝。”
我父亲笑道:“好,难得亲家这么记挂,我这就去尝尝这顶级龙井是个什么味道。洗心,你是跟我去,还是留在家中?”
现在要说是安洗心离不开我父亲,还不如说是我父亲根本就离不开安洗心,安洗心一刻不在他眼前,他也是放心不下。
我的父亲老了,他越来越害怕孤独,而安洗心在非常适当的时候,填补了他的心里空缺。老的保护着小的,小的扶持着老的,这一老一少相互依赖,已经是到了难以割舍的程度。
如果让我父亲在安洗心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我相信他更可能会选择安洗心,长久的陪伴有时候比亲情更为重要。
我和谭沁柔在家里还没有等到吃饭,我父亲就一脸不愉的折返回来,进了客厅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在那自己跟自己运气。
我和谭沁柔对视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试探着问道:“爹,您这是嫌茶叶不好,还是喝急了烫了嘴,怎么了这是?心急火燎的就回来了?谭伯父呢?”
我父亲怒视着我,说道:“觉得自己说几句俏皮话,就能把我打发了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你的父亲!”
我在最近几个月已经很少看见他这么愤怒的时候:“您这是在哪惹了一肚子气?”
我父亲把桌子拍的啪啪山响:“就直说吧,我准备给你选一个黄道吉日,即日完婚!”
谭沁柔背转身,去做她的小女人姿态。我是大感惊讶,这也太仓促了,东岸现在厉兵秣马准备着传说中的反攻,这时候选择完婚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爹,我可能会又一次的让你失望,我……沁柔应该也是和我的想法一致,我们并不想这么快就完婚。”
我父亲气得拍案而起,手指戟指着我,说道:“你,你不想这么快结婚,你不是,你不是……唉!”
我父亲说了几个你不是,最终也没说出到底不是什么,恼怒的坐回到椅子上。
门外又一次传来汽车的喇叭声,谭震山当先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下人,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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