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133章


又过来一会儿,传令兵跑回来,说道:“营长,伤兵的子弹进到大腿里,他过不了江,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治疗。”
我挥着手,说道:“你先简单给他包扎处理一下,再找几个人,把这个伤兵送去野战医院。”
救护兵说道:“是。”
几个士兵找来担架,把那个倒霉蛋抬上担架,送往后方的野战医院。在经过我身边时,伤兵是一个班长,他挣扎着说道:“营长,我没事,让救护兵把子弹挖出来,我还能上战场打鬼子!”
我看了一眼他的伤势,鲜血都透过了绷带,我说道:“等你把伤养好了,会有你的仗打!现在不缺你一个!”
仗还没有开打,我们就先有了伤亡,这在迷信盛行的今天,我感到不祥的预感,这要是在古代立刻就要杀鸡杀羊祭拜天地才行。
受伤的士兵被送去野战医院,其他的丘八们在窃笑,议论着他们这个同袍的霉运的同时,也在庆幸着自己的幸运。
他们也许不知道,可是我心里非常清楚,受伤的士兵也许会是今天最幸运的人。
“小鬼子,瞎乱开枪,也不怕浪费子弹!”我身边的刘副官低声的嘀咕着。
我说道:“庆幸去吧,刚刚射过来的不是重机枪,这要是重机枪扫射,估计最少也得躺下十个八个!”
刘副官说道:“营长,那我们要不要后撤一段距离,免得被鬼子盲射打中。”
我淡然的说道:“撤到哪去?撤到临勐?只要是还在见龙湾阵地上,就都在日军九二重机枪的有效射程内,所以我们那也撤不了。”
刘副官说道:“那万一鬼子向林子里乱射,怎么办?”
我说道:“鬼子的子弹比我们还要精贵,这一轮盲射打完之后,估计也就歇菜了。就算是被盲射打中,也只好当做是殉国了吧。”
刘副官咧咧嘴,不由自主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阿妮立刻说道:“刘副官,你退到后面去,是想让营长给你挡子弹吗!”
刘副官急忙着说道:“阿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是,这是……”
阿妮不依不饶的追问着,说道:“这是什么?你这是防止鬼子从后面上来偷袭我们身后?”
阿妮的几句话把刘副官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解释,越着急越答不上来一句整话。
我在心里暗笑着,阿妮这纯粹是没人欺负,只好随便找一个人欺负欺负。
刘副官那样的举动,只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和勇敢软弱都不挨边。听说子弹会打过来,还挺身上前,那只存在抗战宣传需要。所谓的奋不顾身,并不是拿身躯去挡子弹,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去做。
这样的苦捱等待,有他们这样一搅和,感觉时间过的也快起来。我看了看表,距离渡江还有最后五分钟。
“传令兵,提醒各个连排长注意!还有最后五分钟。”我叫过来传令兵,下达着最后一次提示命令。
“营长,他们开始动了?这还没到时间怎么就动了?”刘副官眼睛很贼,他看见临近的江滩上,已经下去了乌泱泱的一片人影,这应该是友军团正在进行渡江。
作战时间统一了,但是总有人不喜欢遵守时间,在他们看来,好像提前几分钟和晚几分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我们的很多事,很多次战役,都是败于细微处。
就像今天这样,友军团的长官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提前了整整五分钟时间。
他可能觉得这五分钟没什么要紧,但是他提前的这五分钟,等于是打乱了整体的进攻部署。
………………………………
第172章 混乱
友军团的部队已经在开始登上渡江器材,他们的先锋部队甚至都渡过一半。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到了我们预定的渡江时间。
我站起身,发布着号令,说道:“传令兵,命令全营,以班排为单位,即刻开始渡江!”
“是!”传令兵跑下去,发布我在东岸的最后一道命令。
新200团的一营在凌晨四点钟,准时的向江滩移动,二营三营亦是如此,陆续的都在向江滩移动。
我们全团能够如此一丝不苟的严格执行上峰的时间部署,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一丝不苟、教条刻板的团长,什么样的长官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军队,这句话一点不假,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刻上了黄文烈的印记。
新200团整团人刚刚集结完毕,友军团部队已经渡江过半,我在心里计算着,等到新200团渡江过半的时候,友军团先锋部队应该已经和日军交上火。
现在我们只好盼望着尚在怒江里的我们,不要被日军过早的发现才好。
这就是行动不统一的弊端,协同作战的友军团完全不顾及我们的处境,只顾着自己的部队先上岸再说,把我们一团的人,扔在怒江里任人碎剁。
二营三营的人已经开始登上渡江器材,怒江见龙湾水域中,影影绰绰的有上百艘渡江器材,在自东岸向西岸划去。
“嗵!嗵!嗵!”
日军警戒哨发现了已经登上滩涂的友军团先锋部队,这样大规模的渡江在渡过这么多人才被发现,已经是侥幸。
虽然我觉得日军也可能并非是没有发现我们,他们只是故意在放进了在打。日军现在没有足够的兵力,在怒江滩涂上就开始狙击,日军现在和我们当年的情况刚好倒了过来。
摩云岭上日军的一防阵地,立刻开火阻击登岸的友军团部队。而且他们也很快就发现,怒江里中还有敌军在持续着渡江,日军指挥官立刻校正炮火向怒江中射击。
轰!一颗炮弹炸上竹筏子,竹筏子立刻被炸的倾覆,竹筏子上的十几个丘八被炸死一半,另一半随着倾覆的竹筏子翻滚进怒江。
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掉进怒江里的丘八,会被其他渡江器材上的同袍救起。不走运的丘八们,就只好在战后被当成失踪人员处理。
我们对于战争中阵亡烈士的认定标准,一向是以证据来说话。当然最好的证据,也是最直接的证据,莫过于本人的尸体摆在面前。
其他的阵亡将士,哪怕是有人亲眼看着是被炮弹炸死,被子弹打死,只要是没有找到尸体,一律都是按照失踪人员处理。
对于当兵打仗的丘八们来说,阵亡烈士和失踪人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阵亡烈士带给家人的是优厚的抚恤金和其他酌情的待遇。失踪人员则是要经过严格的内部调查,看看是否真的是阵亡,还是被敌军俘虏。
在某些军队,被俘虏的士兵在很久以后还会被按上汉奸的罪名,进行关押审讯,甚至枪毙。
嗵!掷弹筒射出来的一颗手榴弹,炸穿了橡皮艇侧部,丘八们手忙脚乱的想要堵住不断涌进来的江水。
最后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大家发了一声喊,在另一发炮弹射过来之前,集体跳了怒江,在江面上浮浮沉沉的呼喊着等待救援。
突突突突突突!
日军的九二重机枪是最喜欢这样的场景,面对着怒江江面上完全没有隐蔽的敌军,日军的机枪手干脆都不用太过精确的瞄准,因为在他们眼里,怒江之上到处都是可以任意射击的目标。
九二重机枪的子弹比天上的雨势还要密集,成排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渡过怒江,就已经以身殉国。
一切都乱了套,我们伏在渡江器材上,只顾着拼命划水期盼着赶快靠岸,连掩护都任由西岸的友军团部队去做。
最要命的是,东岸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射数颗照明弹,照明弹点亮了摩云岭的同时,也将怒江江面照得一清二楚。
如果这时候新200团都已经渡过江,发射这些照明弹当然无可厚非,这会方便我们进攻一方寻找射击目标。
但是现在的情况则是恰恰相反,我们新200团的前军刚刚爬上西岸滩涂。后军如我的一营,才刚刚渡过一半,现在怒江里的我们,成了对岸日军和我军不经意间相互默契配合下的靶子。
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
嗵!嗵!嗵!
炮弹在我们中间炸开花,掷弹筒射出的手榴弹,在我们身边炸起水柱,子弹像割草一样把我们纷纷割倒在怒江里。
怒江里到处漂浮的都是我军的伤兵和尸体,一时之间,怒江的江水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我大喊着,说道:“不要还击,先过江再说,到了滩头立刻筑起阵地!就地展开反击”
我回身对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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