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292章


台子上的李医生连忙对貌似吓坏了郑阿宝说道:“没事!这是教会的王姑娘。”他怀里的小姑娘则转头对那女子叫道:“娘亲……”台下欧杏孙一手捂着警帽,龇牙咧嘴的被周围几个商人扶起来,不理脑袋上的巨疼,还一手摁在手枪枪套上,惊恐的叫着:“宝少爷怎么了?没事吗?”
“没事,小主儿她娘上去了。”八福家具店的掌柜拍打着欧杏孙身上的土说道,今天他坐在了方秉生后面,不想和自由党张其结他们坐得太近。欧杏孙踮起脚尖朝台上看了看,叫道:“莫名其妙!晦气!这么大的布道会,她冲上去干嘛?丢龙川老爷们的人吗?谁不知道她是李医生的姘……咳咳……”
台子上的李医生朝郑阿宝介绍这个女子,说道:“这是主儿的娘。”说着转头看着那女子已经披头散发了,他惊异的问道:“王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台子下人群已经看清了是谁,猛可里整个广场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口哨声不断,不管站着的坐着的、有钱的没钱的、男的女的,只要是本地人都在笑。
只剩下前面座位里的大法官和外地记者们面面相觑,彼此在问:“这女人是谁?龙川人笑什么?”方秉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索性再次啪啪的鼓起掌来。然而只见台子上,那王姑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医生面前,用尽力气大声叫道:“李长老,我错了!我愿意悔改!我对不起圣父、圣子、圣灵!我冤枉了您6年!!!”旁边的郑阿宝也大声叫了起来:“这位姑娘您什么个意思呢?”
那女子猛地膝行转身,面对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大声高叫道:“龙川的父老乡亲们,你们都认识我和李长老,你们也曾经看不起我和李长老,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真相,主儿不是李长老的孩子,李长老是清白的,他是个好人,他真是基督徒!是我当年怕那奸夫,受他们指使攀诬李长老,说是他搞大了我的肚子!!!耶稣在上,若我有半句谎言,求您让我在火湖中永刑!”
这番话说完,刚刚还哄堂大笑中的台下几千号人目瞪口呆,广场里鸦雀无声。如此安静,以致于台子上李医生小声的话语都听到了,他也显得很惊恐,他说的是:“王姑娘,你怎么了?”而旁边的郑阿宝跳了出来,高声大叫道:“这位姑娘,你说的一切话可属实?要知道攀诬帝国宝石传道士的罪名可大过天地的!”王姑娘扭头道:“我句句属实!”
郑阿宝厉声高叫:“那奸夫是谁?!!”王姑娘手一指下面的座椅区,高声叫道:“那人就是钟二仔!”目瞪口呆的方秉生直到身边传来一声巨响才感觉到张得要脱臼的下巴,扭头一看,刚刚和自己并肩站立的钟二仔已经摔在地上了。
然而汗流满面的钟二仔好像身上全是弹簧那样又跳了起来,满是土的西装后背颤抖着;他指着台子上的女子,撕心裂肺的高叫起来:“王秀珠!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知道诽谤绅士是何等大罪吗?!!”说罢,只见他猛地转身,头上的汗水雨一样的飞溅出来,一把揪住身后目瞪口呆的欧杏孙的前襟,指着台子上的那女子高叫道:“她污蔑我!她污蔑我!绞死她!逮捕她!”
王秀珠在台子上已经大喊出来:“钟二仔,我知道你大腿根有块铜钱大的黑痣!你还说这是你的富贵痣……我愿意和你对簿公堂,我再也不能冤枉人家李长老了!”郑阿宝一脚踹翻台子上的布道桌子,指着台下的钟二仔大吼道:“钟二仔你这个撒旦!你知道你构陷帝国传道士是什么样的大罪吗?你是魔鬼!!!治安官呢?抓起他来!”
方秉生先看先听台子上一脸豁出去的王秀珠和怒不可遏的郑阿宝,又慢慢转头去看身边的人,那里突然安静了,他看到的是钟二仔两手还保持着撕扯领带的姿势,但已经躺在地上浑身发抖、口吐白沫了。“我……擦……”看着脚边死狗一样的钟二仔,方秉生瞪着眼珠子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
181、耶稣基督
台子上那个女人在披头散发的跪着哭诉,背后的李医生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台下的人和李医生一样都一动不动:张着嘴听着台上传来的一声高一声低的嘶哑女音。王姑娘虽然有点语无伦次,还一边说一边哭,但是在听众们如此屏息凝气的倾听之下,大意也算表达清楚了。
事情是这样的:王秀珠是广东潮州人,母亲死的早,家就在船,14岁那年,她跟着做跑船水手的老爹随着一趟货物来到了龙川县,做完这趟水运工作后,她爹也没有回家,靠龙川的一个亲戚帮衬,岸在龙川定居了,开了一个杂货铺,养家糊口,王秀珠也成了一个贫民中的绿玉,在龙川安顿下来。
她15岁的那年,影响她一生命运的两个男人同时来到了龙川。一个就是李医生,当年还是叫做李约翰,那是一身布衣脚穿着草鞋,胳膊下夹着雨伞,背着药箱和圣经的年轻人,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龙川。
虽然看起来贫穷,却是意气风发的和总是微笑的,他作为传道士,受命于京城长老会总会,要在龙川这个粤赣边界的落后县城建立的教会。很快,他轰动了全城,因为他治好了当地名门望族黄老爷的眼疾,听说是从洋鬼那里学来的医术。
李医生凭借精湛的西医和免费为穷人治病的义举很家喻户晓,也达成了他的目的:让耶稣基督深入千家万户,寻找信教的长老会信徒。因为龙川那时候只有一所富丽堂皇的天主堂,本地人只信天主教,对于新教那些毫无花哨仪式和装饰的教会和教堂所知甚少。
当年,他租的用来作为教会聚会地点和诊所的四合院就在王秀珠那条街,而王秀珠也很认识了这位医生。因为李医生从来都是没事在城里乱转,给任何他可以帮助的穷人施以医疗帮助,同时也顺路传福音。
常年的辛苦和贫困,让王秀珠的老爹身一堆的疾病,他还是个老烟枪,有钱全拿去抽鸦片了,以致于王秀珠身材长高了一头,衣服还是几年前的,根本遮不住她圆润的胳膊和小腿,这样的家庭自然是李医生重点诊治和传道的对象。王秀珠那时候还是作为第一批慕道友跟着老爹前往邻居那里的教会,她坐在简陋的泥屋里,背靠着墙皮,在人群里看着前面李医生在慷慨激昂的传道。
这时候,她还不懂耶稣,只是梦想着嫁给李医生这样的人也不错。虽然有有技艺但却是贫穷,虽然贫穷但看起来又宛如贵族一般的自信满满,人品那是不用说了,光看那双清泉一般的双眼,就让人有无比的安全感。
很快,王秀珠就坐在杂货铺里,在里屋门帘后面此起彼伏的老爹咳嗽以及鸦片烟的呛鼻气味中,期盼李医生的门传道或者治病,那样可以多看那年轻传道者几眼,也许他还会收下替他绣制的手帕,那里要有一个白色的十字架。“他一定会喜欢的。”王秀珠坐在柜台后面害羞的看着的未完成的绣品。
但是随后进入她生命的不是李医生,而是另外一个人,钟二仔。钟二仔和李医生完全不同:李医生总是简朴的,衣服破了也不会换,补之后继续穿,钱财被他用来购买药品和圣经。钟二仔总是奢华的和光鲜闪亮的,一身丝绸的袍,下面穿着西式裤和皮鞋,眼睛架着墨镜,一眼看去,穷苦人就要给他躬身致意。
李医生总是忙碌的,除了礼拜日讲道的时候,王秀珠觉的这个人任何时候都带着他那个被磨得发亮的木箱,有时候从里面拿出医药工具,有时候拿出圣经,甚至有时候拿出包子或者饭团给穷人。而钟二仔从来看起来都是很悠闲的,王秀珠觉的这个年轻人好像不用工作那样,总是在大白天拿着折扇在店铺门口优哉游哉的经过,手里不是鸟笼就是绸缎,他的钱就宛如可以雨一样从天掉下来那样。
但是王秀珠还是很快认识了钟二仔,因为她老爹抽鸦片的,对洋药行业事人都熟悉的很,看见钟二仔总要跳出来巴结般的打招呼。王秀珠知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近期从京城调到本地鸦片馆的副经理,听说还是首富的亲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那次上门讨要鸦片赊账,看到了无奈之下跪地替老爹祈求的王秀珠,钟二仔春心大动。
他有钱有势当然早早有了家室,只不过家室还在老家,在这个小县城里他也是孤身一人,老大爷们天天住在鸦片馆给他租的宅里,难免寂寞空虚,所以对王秀珠小姑娘看对了眼,就难免起了色心。以他的财势,以及24、5岁的人生经验,对一个贫民家15岁的小丫头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于是王秀珠老爹就交了好运,不知为什么富贵钟二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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