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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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秉生和易成同时手忙脚乱的摸口袋,掏出铅笔和笔记本交给潘近星。潘近星拿过铅笔作势欲写,突然停住不动了。“怎么了?”易成叫道。“写啊!难道提笔忘词了?没关系!慢慢想!”方秉生握拳大叫。潘近星提着笔不动,眼睛却看着笔记本前面的桌面,好像在想什么,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他突然笑了笑,把铅笔“咚”的一下扔在桌,大大咧咧的说:“忘了!记不起来了!”
“什么?!那赶紧想啊!”方秉生和易成同时大叫起来。潘近星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急不可耐的两个人,接着“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夷宋信洋教信傻了。”说罢在呆若木鸡的两人面前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拿起报纸和雨伞,竟然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哎,潘先生,您什么意思?”方秉生仓皇的站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拉住了潘近星胳膊衣服。潘近星一抖胳膊摆开了方秉生的手,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冷笑着说道:“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什么?这是我和张其结的私人恩怨,而你们和张其结是你死我活的两党!我只想拿回自己的钱,但你们想整死自由党他们。你们整死张其结,我找谁要钱?
即便我和你们合作,说不定也会激怒自由党,自由党可是兄弟军火主持,那伙卖军火的匪徒在福建都闻名遐迩、厉害得很。清国大人都不敢得罪他们!要是那个郑阿宝怒了我,张其结就算有心怕是也不敢给我了!当然了,要是张其结和我撕破脸了,我再来找你们,心甘情愿的来找你们。
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选你们的举、杀你们的马,借你们的东风,张其结害怕,我方便拿回自己的钱,越多越好!这件事里,你们是东风,张其结是曹操,我是诸葛亮,有了东风能火烧赤壁,你们东风不能给我9万宋元和美金?你们又不欠我的。再见!”
一席话听得民主党两位大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王八蛋竟然对这事琢磨得这么透,借着自己的力量,却又不打算投靠。潘近星说完前面那些,低了头,喃喃自语道:“民主党都信了,也许我应该给他要20万,对!20万!他这个夷宋杂役回国都能这么成功,太不像话了。”
易成想劝,但看潘近星那咬牙切齿、志在必得的表情,知道对方这清国小老头不可能改变想法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潘先生不相信自由党都是匪类也就罢了,但是何不给我们人证地址呢?您不是已经给过一个记者了吗?反正都有人知道了,再给我们又怎么样?我们可以找报纸找官府,让东风吹得更旺。”
潘近星冷笑一声,用手指指着自己胸口说道:“其实我都有点后悔给那记者了,不过谁叫他们都不信?!而且我告诉了记者又怎么样?十年前,张其结侵害的是我!不是那个人证杂役!是受害者说的话可信,还是旁观者说的可信?什么都可以谈!
要是张其结开价符合我的心意,我可以当众翻脸不认那晚的事情!比如,我可以说张其结和我是在美国的老朋,我压根就是借贷给他!要是张其结卑鄙无耻,就别怪我让他身败名裂了!总之一句话,张其结苦苦积累起来的名声掌握在我手里,而不是在一个人证手里!”
说罢不理惊骇的两人,转身就走,这时候,门恰好开了,笑容满脸的伙计端了好大的盘进来,前面是这个茶楼最好的茶和果品,因为准备这个浪费了时间。潘近星微微侧身闪过伙计,顺手从里面抓起一把荔枝,掖在西装兜里继续朝外走。
临到门口时候,他又转身对易成和方秉生叫道:“一个挖坟的,一个卖锯末的,要是我是选民,我指定不投你们民主党的票!哼!”说罢扬长而去。里面的方秉生咬牙切齿的对满脸铁青易成叫道:“也许我……”
216、保卫
【选举第五周】周六晚点,夏季雷雨。
天已经黑透了,风夹着雨紧一阵缓一阵,雨点从铜钱大到细丝一般变换不定,尽管已经是十大模范小城市之一了,还是缺乏下水道等基础设施,小城龙川不少街道都积了水,加公共照明也不足,除了三一主街其他地方都黑洞洞的,街道时不时传来倒霉蛋踩到“玻璃般”路面时候踩到水里的后悔和喝骂声,但城市主基调依旧是风雨之声下的寂静。
因为下雨,人们都缩回了家中,城市里显得格外空荡寂静。在这种寂静里,一个男人打着伞,匆匆的行走在空荡无人的大街,踩得水汪啪啪响,他刚从瓷器作坊里收工,走在回家的路。走到狭窄的街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片刻后穿进了这比巷子略宽一点的窄街。
虽然这么晚还下着雨,这里除了住户不会有别的人,安全可能有点危险,远不如笔直的大街一览无余,但是某种渴望战胜了安全的考虑,“下雨天,强盗也要收工了。”他咕噜着,进了窄街。一进去就是黑洞洞的,这里可没有任何照明的洋油灯或者火炬,但是这路人还是冲了进去,踩了几个水洼后,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街很安静,人也没有。
走了一会,在一棵柳树边,他踮起脚尖,看到前面不远的宅里还透着亮光,松了口气的他,转身走到墙边,从面上揭下几张湿漉漉的传单,捏了捏看实在太湿了,叹了口气扔了,又弯腰捡了块石头,然后高兴的扒了裤子,一手拿伞一手拿着石头蹲了下来,伞盖住头脸,彷佛一只蘑菇长在了墙角。
“啊!爽啊。”呻吟之后,满脸的痛苦变成了欣慰,路人甚至吹起了小曲。就在这时,伞传来扑的一声响,砸倒地面上了,蹲着的路人摆开伞扭头朝身后看去:墙黑洞洞的人也没有。他继续爽,但几秒钟后,伞又是咚的一声,这下很沉,撑着伞的人单凭手感就肯定是石头之类的,他吃惊的伸手去摸伞面,果然油纸已经砸了个口。
他又惊又怒的扒着屁股扭头朝墙叫道:“谁啊?谁这么缺德啊!人家拉屎呢,你扔石头?我的伞都砸坏了啊!”愤怒的声音如同利箭一般射入黑暗,但是却没有回应,静悄悄的。“肯定是这家小孩,太气人了。”路人在这种姿势下也没法去找砸他的人,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了,他蹲着摸着伞破了的口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难抑。
就在这时,伞传来扑扑的声音,简直如同冰雹一样砸了下来,摧枯拉朽一般砸烂了伞面,一块石头砸透伞面还滚进了领口里,连大屁股都挨了冰凉的几下。“我逗内捞某。”路人惊骇气愤的提着裤子站了起来,抬头朝墙上看去,又是一阵石雨袭来,路人惨叫几声,提起裤子,屁股都没擦,大骂着“零仔我找你算账”踉踉跄跄的跑了。
路人愤怒的喝骂越来越远,墙头传来一声恼火的冷哼,“你老牟的,我们在这里守人,你跑这里拉屎?滚!”声音极小,彷佛说了之后立刻被风雨绞碎了吹散了,不过却激起了墙头下排了一排的人小声的笑,在窄街里如同一阵奇异的鸟叫响起。墙后主人发出一声无奈又紧张的小声叫喊:“鸡哥,他好像叫我名字了,他认识我啊,您没砸伤他吧?他找我赔医药费咋办?”
在墙头掂着石头冷笑的正是民主党山鸡,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小时了,又是风又是雨,即便披着雨披,西装好像也湿透了,就盯着前面不远那院里透出的灯火,没想到有个过路人竟然跑眼皮下面拉屎,真是太可恶了,一阵石就把这混蛋赶走了。
易成与方秉生和清国人潘近星的会谈着实让人恼火………这混账简直是个活宝啊。在美国呆久了,变傻了,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从个人意愿以及神的公正角度来看,确实应该让这傻货自取灭亡,但是考虑到党的利益,民主党实在不能放开这么好的一块石头。
因为民主党有心,开始监控自由党活动,结果情报纷纷传来: ①纺织厂会计去了治安局,据局内亲民主党的警官透露:此人报案被抢,嫌犯很像潘近星的外貌特征;
②郑阿宝突然约定和赵金大法官在衙门里共进晚餐,军火随员全部去了衙门,据说郑阿宝今夜就要睡在衙门………这看起来是无关或者偏向好的消息,但熟悉京城商业圈顶层人物脾气的易成反而指出:这是郑阿宝打算撇清的一种刻意行为,从另外角度来说,这是他决心动手的一个信号。
③范林辉引开了房东,而玻璃厂的王鱼家极端活跃,教堂、纺织厂、玻璃厂一个来回五六趟,据街坊邻居那里打听,玻璃厂起码七八个工人给说加班,今夜不回家。看来动手主力要放在不引人瞩目、却十分团结的玻璃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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