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419章


说罢冲上去,抢劫一样握住彷佛被捅了一刀的王鱼家右手,旁边的潘近星吓得尖叫起来。郑阿宝连连摇晃那只手,说道:“哎呀,今天真是太巧了,我出来游玩钓鱼散心,无意中听到各位讲道,我郑某人真是受益匪浅啊。”
王鱼家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又被潘近星尖叫吓上加吓,想往后缩,怎奈对方十分坚决,后来只好由着他握手,就如同被捅了七、八、十拉刀的受害者也无所谓对方怎么捅了,敞开身体随便你捅好了。
郑阿宝握着王鱼家的手,后者很尴尬,前者一时也没想起什么搭讪的词来,笑容都像黄瓜一样蔫了,不过很快,郑阿宝又无厘头的大笑起来,然后放开王鱼家,转身卑躬屈膝的握席向道的手。席向道由着他握手,脸上很纳闷的问道:“宝少爷……您……您……有事吧?”
“哪有什么事就是遇上了。”郑阿宝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一口气接不上了,那笑声彷佛一头被渔网缠住的鱼鹰在水面上飞,往上冲,落下来、再往上冲,再落下来,最后一头突然扎水里去了。
那边的潘近星太害怕郑阿宝了,别说直视那个匪类,就算直视他身边的横眉立目的保镖都不敢,他悄悄的两脚平行挪步,靠近了玻璃厂的会计,悄悄的问道:“王老弟有没有危险啊?要不要找你们的官差?”会计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郑阿宝呢,闻言也不扭头,随口问道:“危险?什么危险?”
潘近星附耳小声说道:“王老弟不是得罪他和张其结了吗?他也是个候选人啊!郑阿宝是个暴徒啊!不会对老王下手吧?就像翁大侠那样……”闻听此话,会计猛地扭头瞪着潘近星,惊骇的小声道:“不会吧!这光天化日之下啊!又没有在治安局里面。”
但是那边的郑阿宝已经厚着脸皮邀请王鱼家去自己船上钓鱼、小憩、给他讲讲道了。虽然王鱼家作为基督徒不怕也不恨人,但他总归是个人啊,面对郑阿宝这种在他面前几次三番违背教义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即拒绝了。
“哎呀,我的王长老,我还有关于你厂子的事告诉你呢。”郑阿宝被拒绝丝毫不恼,反而脸上显出一副“我诚心为你考虑”的表情,凑近王鱼家面前,他指着后面那看起来人数众多的听众小声说道:“您那玻璃厂也不止是您养家糊口的作坊吧?不是自称是个教会的吗?和这么多工人利益都息息相关呢,我真有要事要和您商量呢。”
“您到底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吗?”旁边的席向道插话了。郑阿宝抬头,看席向道有点防备自己的样子,立刻伸手拉着席向道的胳膊说道:“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席长老也去,一块去,当个见证行吗?”看他这么邀请,王席二人也不好推辞,毕竟郑阿宝这人好似专门来找自己的,作为一个基督徒,有时候还真难拒绝别人,王鱼家和席向道对视了一眼,先后点头同意。
郑阿宝立刻又是窜又是跳,小丑一样给两人弓着腰指着江边的游艇,伸手引路,大腿又露出来了。眼看着王鱼家和席向道竟然真跟着郑阿宝要去船上,潘近星吓了个半死,当即失魂落魄的大叫起来:“哇!你们俩不要啊!他要害你们啊!”
这话叫的很响,席向道听见了,拖在后面的郑阿宝听见了,扭头扫了后面一眼,眼睛已经像狼一般发出凶光了,但席向道朝大家挥了挥手,表示没事。看席向道那姿势,郑阿宝果断没吭声,他早学会了在某些场合装没听见………生意太成功,以致于要骂他甚至想宰了他的人都太多了,找谁骂自己是自取其辱了。
然而兄弟军火的保镖不乐意了,朝前走了两步,看着面前满满的穷人,伸开手臂指着,想开口威胁:“谁说的?想死啊!”但是今天老板来的意思貌似是“和平”,不是这么凶巴巴的氛围,再说潘近星已经缩进人群躲在会计身后,保镖看了看大家都是无辜的样子,自己犹豫了一会,垂下手臂,跟着郑阿宝走了。
宛如兔子一样精明,一看狼来了,立刻缩进人群,结果保镖愣是没发现谁吼得那嗓子。潘近星眼巴巴的看着郑阿宝扶着王鱼家下堤岸,王鱼家大腿都已经到了堤岸另一边看不见了,加上郑阿宝和他的保镖表露出那种残暴的架势,他越来越担心,握住会计的手臂摇着,带着哭腔大叫:“你上去说说啊!郑阿宝要带走王老弟他们了。”
他眼前已经出现了王鱼家浮尸东江的画面,而且和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翁拳光大侠景象重叠了。但会计是宋国人,他略带惊奇的看了看潘近星,说道:“你怎么了?怎么,你怕他们对老板不利?不可能,这么多人看着呢,谁也不敢。再说宝少爷是帝国知名人士,怎么会呢?”
“你们杂碎帝国啊!”潘近星从对方眼里知道绝无可能靠他阻止了,他红着脸握着拳,身体陀螺般的转了一圈,想找其他能帮自己的人,然而入眼的都是穷苦的、褴褛的、表情麻木的家伙,一看就都是下等人,和清国苦力没有区别,自己这“留过洋的”还瞧不上呢。
这时他看着王鱼家只剩脑袋在堤岸上露着呢,猛地一跺脚,鼻子里喘气如同公牛,死活的咬牙又咬牙,然后彷佛跳崖一般,握紧双拳,冲出了人群,朝着郑阿宝队伍追去。他一出来,而且是跑出来的,两个殿后的保镖余光早扫到了,立刻同时转身,门神一样挡在了他的前面。
“干嘛?”两个保镖异口同声的吊着眼皮问他。潘近星如同疾跑之人怕撞到树上那样,在两人面前匆匆止步,红着脸想说什么,又不敢,就在两人之间拢起手掌喇叭一样大吼:“王老弟千万别去船上,小心啊!回来吧!”听他这么喊,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一个搓着牙花子叫道:“你这福建佬什么意思啊?我们是绑票的吗?”
那边的王鱼家和郑阿宝已经下了堤岸,只看到王鱼家的手在堤岸上露出来,挥了挥,意思是没事。跟在后面的席向道一边由秘书搀扶着,一边停住脚步,对上面的潘近星说道:“没事,老潘,我们一会就回来。”说罢,转身也下堤了。
“你们怎么就不听啊!”潘近星气得跺脚,面前两个保镖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鄙视他外加自己受辱混杂的表情,一个说道:“你疯了?我们是神圣大宋帝国,我们老板是成功商人,我们请个长老聊天怎么你了?”另一个保镖抱着胳膊叫道:“我们是卖军火的,不是你们福建做绑票和水匪的人,你这人……”
“唉!”潘近星压根不信这伙匪徒的话,咬着牙竟然要跟着往江边冲,这一冲不要紧,两个保镖正愁怎么对付他呢,眼看他动手真是求之不得,一个保镖当即把潘近星推了个屁股墩,把他摔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指着他鼻子叫道:“滚!不准再找事了。”说罢两人匆匆的转身下了堤岸追郑阿宝去了。
一开始看着两个人高马大满脸匪色的保镖没敢动,就撑着胳膊肘躺在地上,他们走了,下了堤岸后,潘近星才咬牙切齿的自己带着满身的土爬了起来,身边早围拢来不少教会弟兄扶他起来,但是他站起来后,朝天一跳,两手乱舞,把扶持他的手全打开了,转身冲出人群,一直冲到会计身边。
会计其实正朝他走来,嘴里还在问:“你没事吧?”但看到他那个又愤怒又紧张又担忧的表情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潘近星和他面对面了:一手握住他肩膀,一手伸到他袍子里,猛地从他裤腰带上抽出一把手枪来。
这手枪是今天会计特意给王鱼家送来的,因为他们一家睡在船上,怕有匪徒,给他们防身。但王鱼家说船上有人送来了斧子和菜刀,所以不需要用枪了,意思是假如要防卫,斧子足够吓破蟊贼胆了。因此枪还掖在会计腰带上,这件事潘近星全程目睹。
没想到潘近星突然抽了枪出来,会计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傻眼了,愣在那里张着嘴,没说出话来。只见潘近星提着手枪,冲过惊恐而闪开的弟兄人群,一直冲到王鱼家坐的那棵大树旁边,手搂着了大树晃悠了半圈才抵消了冲力,接着屁股坐地,一路冲下堤岸去。潘近星提着枪跑到江边的时候,郑阿宝的船刚刚驶离岸边,因为船不大,锚都不用,船夫在船尾一竹篙下去,船就朝江心开去。
“让我上去,不,让王老弟下来,姓郑的,要是王老弟出事,我……我和你没完。”仓皇之下,潘近星提着枪沿着江边泥泞跟着船狂跑,虽然拿着枪,但一点拿枪射击的胆子也没有,倒不如说这枪是给他能追过来这件了不起的大事壮胆的,于是他只能一边跑,一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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