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战图》第989章


“没问题,就看相国方便,要不我来吏部,顺便将宇文侍郎也一并请来。”
“这。。。。。这怎么行,还是微臣去东宫吧!”
汉语的博大精深就在于此,很多事情不用说透,语气稍微迟疑,对方就能心情神会,陈叔达当然知道现在去东宫并不是好主意,和太子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才是明智之举,但碍于太子相召,他又不好不答应,所以在太子给了一个台阶之时,他立刻表现出了犹豫,这其实就是暗示李建成,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忌,最好不要在东宫谈。
李建成心领神会,便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我下午来吏部和相国协商。”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
位于务本坊的青云酒肆在长安颇为有名,它是距离皇城最近的一座酒肆,地方宽敞,环境优雅,而且酒醇菜鲜,酒肆名字也起得好,暗喻平步青云,因此深受朝官们喜爱,每天这里酒客盈门,生意十分火爆。
一些资深酒客都知道,这座酒肆是窦家的产业,不过就在上个月,窦家用这座酒肆和于氏家族换了他们渴盼已久的一座庄园,使得窦家的两座庄园能连为一体,得到了终南山一处极好的风水位置。
至于两家的交易谁占了便宜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是各取所需。
换了东家,掌柜和伙计也要一并换掉,青云酒肆的新掌柜是个极为精明能干,而且能说会道,伙计们的服务也十分周到,很快便赢得了老酒客们的认可,使青云酒肆丝毫没有受到换东主的影响,生意继续火爆。
由于生意太好,酒肆也配了一个账房,账房姓高,是个二十余岁的读书人,据说是于家的远房亲戚。
高账房自然便是高瑾了,酒肆产权虽然归于家所有,但经营者却是北隋设在长安的情报署。
房玄龄对这座酒肆极为重视,他决定由高瑾来坐镇这座酒肆,利用这座酒肆来获取唐朝的重要情报。
所以高瑾名义上是账房,实际他才是这座酒肆的真正主管。
清晨,长安城门开了不久,酒肆也开始忙碌起来,进行开业前的准备,打扫卫生,准备食材,布置单间雅室,一般要忙碌一个时辰,才正式开门营业。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店门口,车夫回头笑道:“先生,这里就是青云酒肆了。”
从马车里走出一名三十余岁的文士,他抬头打量一下巨大的酒幡,上面用篆体写着‘青云酒肆’四个大字。
文士点点头,取出一片半两重的金叶子递给车夫,笑道:“一路辛苦你了。”
车夫双手捧着金叶子连声道谢,这才兴高采烈地赶着马车离开了酒肆。
文士整理一下衣帽,上了台阶向酒肆内走去,酒肆大门没有关,门口正好有个扫地的酒保,他见文士要进来,连忙上前陪笑道:“这位先生,小店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营业,先生可去旁边看看风景,回头再来,小人一定盛情招待先生。”
文士正是半路下了马车的凌敬,他没有带随从,而是租了一辆马车一路来到长安。
凌敬笑了笑道:“我是从中都过来,来找你们高账房,他可在?”
酒保听说是从中都过来,立刻肃然起敬,连忙道:“账房在,我去叫他!”
酒保飞奔而去,片刻,高瑾匆匆赶来,见是录事参军凌敬,他急忙上前见礼,“原来是凌先生,好久不见了。”
凌敬微微一笑,“贤弟知道我要来?”
高瑾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请随我去后院。
凌敬来到后院账房,高瑾关上门,这才行下属之礼,凌敬摆摆手笑道:“这里不是中都,我们就随意了,你知道我的来意吗?”
“卑职前天收到了军师从娄烦郡送来的一封紫筒鹰信,上写转交中都使者,这是我们收到了第一封紫筒信,我们正在疑惑,没想到参军到了。”
鹰信以信筒颜色区分重要性,最高级别是紫色,其次是红色,再其次是黄筒,而普通鹰信则没有任何颜色,而杨重澜的级别只能拆开红筒信,对于紫筒信一般是齐王手令,只有军师级别才有权开启。
凌敬的到来,让高瑾立刻明白了紫筒信的意义。
凌敬大喜,果然殿下有手令来了,他连忙道:“我就是副使,我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取殿下的手令。”
“参军请坐下休息,再吃点东西,卑职这就去东市取信,即刻便回。”
凌敬着实有点饿了,便笑道:“随便来几样小吃,你速去速回!”
高瑾行一礼转身出去了,他先交代酒保给凌敬上菜,自己则骑了一匹马向东市疾奔而去。
1013。第1013章 齐王密诏
温彦博比凌敬晚了两个时辰到达长安,凌敬是独身进入长安,温彦博则是被唐朝礼部侍郎宇文士及迎入长安。
宇文士及年约三十五六岁,他是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化及的亲弟,但他性格温文尔雅,学识渊博,容貌俊美,和不学无术的大哥宇文化及相差甚远,所以天子杨广看中了他,在他十八岁时便将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南阳公主嫁给了他,宇文士及便成了大隋天子杨广唯一的驸马。
宇文士及在隋朝曾经风光无限,但江都事变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毅然割裂了妻子和儿子,又投入了大唐的怀抱,成了李渊的座上嘉宾,再一次利用妹妹是李渊宠妃的裙带关系当上了唐朝的礼部侍郎,又重新娶李渊的侄女寿光县主为妻,可谓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温彦博听说前来迎接自己之人便是宇文士及,心中不由充满了鄙视,但公事为重,温彦博克制住了内心的鄙夷,一路有说有笑,跟随宇文士及住进了贵宾馆。
大堂上,温彦博和宇文士及分宾主落座,两名侍女给他们上了茶,宇文士及笑道:“这次温使君前来大唐,我们非常欢迎,中都的官牒上说,温使君是来商谈善后事宜,但官牒上诸多细节不祥,能不能请温侍郎再进一步介绍一下。”
温彦博微微一笑,“我们两国精诚团结,共同抗击胡虏南下,保卫了中原大好河山,同时我们也建立了良好的互信,摄政王殿下希望这种互信能扩大并加深,所以我奉命前和唐朝沟通就很有必要了。”
温彦博说得很圆滑,也说得很光面堂皇,但实质内容却丝毫不碰,使宇文士及就像喝了杯白开水一样的感觉。
宇文士及要回去汇报,没有收获怎么行,他不甘心地又继续问道:“不知摄政王殿下所说的互信扩大加深是指什么?”
温彦博也知道,不给宇文士及一点东西,他就会像秋天蚊子一样缠着自己不放,他笑了笑便道:“当然涉及的内容很多,比如双方可以互相建立一个联络官署,互派官员长驻,再比如可以扩大贸易,鼓励民间贸易,互通有无,再比如互相承认对方的科举,诸如此类等等,总之就是一句话,加深沟通,促进了解。”
宇文士及笑着点点头,“有使君这番话,我回去就好交差了,太子殿下希望使君不要担心安全,这次我们将严密防范。”
这时,一名守卫快步来到堂下,犹豫一下禀报道:“启禀宇文侍郎、温侍郎,外面有一个文士,他说自己是副使者。”
温彦博笑了起来,“没错的,是我的副使凌参军,请他进来吧!”
宇文士及有点疑惑,“温使君,我不太明白。”
“是齐王府参军凌敬,他作为军方代表参与这次出使,比如战利品分割之类都由他负责参与协商,他之前在新丰县有点私事,所以比我晚一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了。”
宇文士及恍然,“原来是凌参军!”
他立刻对守卫道:“还不快请凌参军进来。”
守卫答应一声快步去了,宇文士及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使君休息了,先告辞!”
温彦博将宇文士及送出内院,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匆匆走来的凌敬,温彦博笑着给他介绍宇文士及,两人见了礼,宇文士及便告辞而去。
回到内室,温彦博冷笑道:“不愧是宇文述的儿子,至始至终不问自己的发妻和儿子情况,天性薄凉。”
“他应该知道儿子被刺杀,发妻出家为尼之事吧!”
“他知道是一回事,但关心是另一回事,我知道他又娶了宗室之女为妻,这种人自以为抱紧了唐朝大腿,可一旦唐朝不继,他是不是又想休妻求荣?”
“他如果真这样做,殿下也不会容他,算了,不要被这种人坏了心情,我拿到殿下的信了。”
温彦博大喜,殿下真有信留给他们,他急问道:“信在哪里?”
凌敬取出紫筒鹰信,递给了温彦博,温彦博连忙将信筒拆开,取出了里面一张薄绢,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字,正是齐王手谕。
两人看了一遍鹰信,不由暗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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