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请下凡》第53章


玄天嘴边泛起一抹恶意的笑,仍是大力的撞击着他,眸中一片幽深,比墨兰花蕊更加浓黑。
东华怕被听见,压低声音道:“不要……”
不料听见他这声哀求,玄天却更猛力,撞的他一口气分作几次喘。
小舟终于行驶到视线平指之处,船上手持渔网的那人指着此处惊呼:“你看那里!”
东华浑身发冷。
果然……被瞧见了?!
以东华的修为与体质,是从不惧寒的,然而此刻一片透心刺骨的寒凉直入心脾。
东华死死盯着那船,面上渐显颓败之色。
因玄天动作幅度颇大,东华头顶那一丛垂在水中的墨兰被抵的来回摇晃,叶片扫过流水,水珠迸溅。
船上另一人道:“哦,原来是那一丛墨兰在动。”
手持渔网的道:“我瞧着墨兰后面会有一窝兔子。”
另一人摆手:“兔子哪有这么大力气,依我看得是一窝狍子。”
手持渔网的咂道:“可惜墨兰太密实,挡着了,看不清啊。”
听到这里,东华惊愕的转过头,瞧见玄天脸上露出了几分邪笑。
玄天停下了动作,强压满腹炙热道:“师兄果然吓得不轻,放心,我布了障目结界。”
此时船上另一人道:“管他是什么,现在河边结冰泊不了岸,要不就能过去看明白了。”
手持渔网的附和道:“唉,算了,打渔要紧。”
小舟疾驰而去,只留下冰河中央一道参差不齐的水路。
障目结界,顾名思义,即人在结界中如隐形一般,舟上两人只是看见了一丛凭空乱摆的墨兰而已。
东华大松了一口气。
玄天趁着他怔忡之时,猛然发力,
【不可说内容】
罪魁祸首玄天贴着他颈侧喘匀了气,而后极其温存的吻上他的眼角,一边呢喃着令东华十分难堪的话:“怪我初经人事,技巧奇差,都把师兄弄哭了。”
东华心力交瘁,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说。
玄天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道:“你我初次流泄之物,与凡人毫无二致。便知凡人其实是照着先天神造的,可笑神却要压抑七情六欲,比那凡夫俗子还不如。”
东华按下心头浮动的酸涩之意,哑声道:“求你放过我……”
玄天看着紧贴的身体,点头道:“师兄困顿了,舍后有泉,我为师兄清洗。”
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了围脖@治病神仙水
☆、昔我(三十二)
河畔小舍房后即是山,山底凿出一露天泉池,水清见底,四面雾气蒸腾,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东华素日连沐浴时都要坐的端端正正,此时因元神被酒气扰乱,故而只能任玄天将他剥的不着寸缕,而后斜靠在池畔,发丝散进水中,如漂着几绺藻荇。
这姿态被玄天瞧见,只觉为东华宽衣时好容易压下的邪火又蠢圌蠢圌欲圌动。再看东华寒着脸,眼角又见微红,忍了几忍,方才按捺下去。和衣入水,手持绢布撩水为东华擦拭,又在水下摸索至他释放在东华体内的那一处入口,伸两个手指进去,东华眉心动了动,下意识的垂头去看。
玄天手指慢慢撑开,水面顿时浮起大大小小白色点滴。
东华扯起嘴角,一点一点笑了起来。
这样一来,倒让玄天心里打起了鼓。玄天以为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情形,东华面色会更难看,会发怒,会嫌恶,甚至会破天荒的给他一个“滚”字。
可是并没有。
东华只是看着那些白圌浊浮物,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而后很快收起,闭眼继续靠在原处。
玄天在心中筹谋片刻,问他:“师兄,方才我说喜欢你,你可听见?”
东华只是不言,一张秀雅的脸被热气缭绕,显得有些不真实。
玄天靠近他道:“莫非适才我不够卖力,师兄不乐意,因此闷闷不乐?”
这一招屡试不爽,果然东华睁开眼,见玄天不知何时已经沉了脸,眸中暗涛涌动。
东华终于开了口,看着他道:“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何事?”
见他面色无波,玄天挑了挑眉,答下去:“与师兄交圌合。”
东华点头,道:“好,你可知此事意味着什么?”
“意味?师兄既问,我便据实相告。”玄天一本正经道,“天阳地阴,本为一体,破了鸿蒙方才分离。师兄取自天阳,而我取自地阴,你我本就是一体,拆解不得。你我今日所为,也正应了曾经素圌女所言颠倒阴阳的话。什么男女,什么雄雌,只有旁人才秉持这些理论,我却视作异端。”
他越说越离谱,东华嘴角动了动:“可若我也秉持这些理论,你当如何?”
玄天断然道:“不会,师兄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师兄一定也喜欢我。”
东华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又笑起来,反问道:“你当真以为,你知我懂我?”
玄天怔了怔,似是被他问住了。
东华抬起一条绵圌软无力的手臂,那手臂到半路便开始脱力打颤,又落进水中,拍起一汪热浪。东华轻轻道:“我愿意变成这副模样,我也愿意任你肆意凌辱?”
玄天眯起眼,抬起东华下巴,迫东华与他对视:“师兄不妨直说。”
东华这回毫不避讳与他视线交接,预备今日顺势将肺腑之言尽数倾倒,一时间连声音都硬了起来:“好,那我便说。千年前我伤重苏醒,想见你却遍寻不着,却得知你已叛逃,这滋味你知否?流言蜚语我一概不信,甫一相见便是你弑仙之景,这滋味你知否?我避入凡界,你追来纠缠也罢,何苦后来软圌禁于我?你一意孤行害我挖空心思,这滋味你又知否?想来你是不知,否则,我今日何至于落到如斯地步?”
玄天一句一句听他说,渐渐松了手,目光未名。
东华继续道:“师弟,我确是也喜欢你。但无论从前还是今日,你隐瞒我,羞辱我,曲解我,强迫我,我全不能忍!”
说到最后一句,尾音虽已经有些不稳,但东华仍是目光笃定,层层薄雾都遮不住他眸中乍起的光彩。
整个泉池一发静悄悄的,只那池底几个小泉眼里滚珠泛玉,翻破水花冒出来微有声响。
玄天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良久,开口道:“我一直懂师兄,只是师兄不懂我。”
东华怔了怔,抬眼看他。
东华没底气反驳他,这是真的。阔别千余年,他一直都固圌守原点停滞不前,以为自己保持着曾经的习性,一切就还能保留着当年的面貌。其实他知道的很,不独玄天回不去,连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也多少变了。
不错,就连东极都有几个碎岛被海水日渐埋没,再也没能冒出来,更何况其他?
身为先天神,也是对时间这二字束手无策。
当年二人一前一后偕行万载,他只顾着开辟前方险阻,后面这个人何时变了,他都不及察觉。
玄天见他语塞,伸手捉住他一根臂膊,轻而易举将他扯进怀中,一面拨开他面上湿淋淋的发丝,一面轻道:“师兄从来都是内外不一。纵有千言万语,总是不愿说。我若不连番逼圌迫,又怎能让你积攒到今日,终于吐出肺腑之言?”
东华又落在他怀里,内外端庄全然不存,忍无可忍道:“那你成魔与弑仙,也是为了逼圌迫我?”捱过一日是一日有什么不好,总强过折腾一回,两败俱伤。
玄天手上一顿,道:“师兄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东华立马反驳:“顾左右而言他的当是你才对。”
二人对视片刻,玄天面上忽然露出些释然来,微微一笑:“师兄今日脾气不小。”
东华一愣,缓了缓,才斥道:“我连番以礼相待,是你逼我如此。”
玄天搂着他的手紧了紧,眸色浓重起来:“我不要师兄以礼待我,这样我与旁人有何分别!”
东华被他噎的词穷:“你疯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这一句无甚内容的话,似是让玄天不知道怎么接,于是两个搂搂抱抱的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开来,互不言语。
玄天气息渐渐有些粗重。东华觉得自己一颗心跳的厉害,忽然意识到,这本应是一个十分庄重的场面。
至少不该如此。
至少不该在这个所在。
至少不该在这般情形下发生。
这一日,一个说了他喜欢他,另一个说了他也喜欢他。
东华不否认,他在很久之前便喜欢了玄天。诚如玄天所言,他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心中情意愈发浓烈,流在面上就愈发淡然,长此以往连年堆积,又加之后来玄天叛逃,便更将之深埋。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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