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让开!”我不敢再去多想,发疯一样的拨着层层人群向前挤着,目光没有离开她那淡然的笑容,只有将死之人才有的笑容。
还没等我从人群里挤出来,我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向前倾斜,长发随风乱舞,张开了手臂,闭上了眼睛,她还在微笑。
“不!!”我撕心的怒吼压过了上百人的尖叫。
周身的人死死的将我卡在了中间,“都滚开!”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不顾一切使用了浑身的爆发力将人群掀翻,疾步上前。
突然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声。我感觉天仿佛塌了下来,眼前一花、两腿一软跪跌在地,嫣红的鲜血溅了我一身……
她……安静的躺在我眼前,红色的液体缓缓的从脑后涌出……一直淌到了我的身下……
“不……不……”我喊不出声来,蹭着粘粘的鲜血爬到了她的跟前,颤抖的手触摸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旁,她含着泪花还在看着我笑……苍白的手里死死的攥着我昨日送她的紫罗兰……只是那花已经不是紫色了……鲜红的血色。
浑浊的血液冒着泡沫止不住的从口中涌出,我仓皇失控不停的将那血液从她脸上擦抹掉,她颤抖的嘴唇想要开口说什么。
我慌忙将她的身体搀到了我的大腿上,耳朵贴了过去。
“你……你……能救得了小兔子……但……但是你接不到我……因,因为我不会让你接到我的,我……我不配……”那声音好微弱,微弱的我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我的心开始滴血……我颤抖着脸上的肌肉,牵强的挤出一丝痛苦的笑容,将嘴巴贴近了她的耳朵,“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接你的机会……”我的泪水已经无声的滴到了她的脸上。
她泪光闪烁流露出无限的温柔,艰难的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向我脸庞伸来,像是想要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突然她的手臂还没触碰到我的脸就在半空中垂了下去……
她依旧在笑着……那是我见到过最美的死亡……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心瞬间被冰冻了……好凄冷,丢了魂一样的将她那软瘫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着的样子……对不起,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都没能给你一个想要的答案……
此时的悔恨与痛楚已经将我淹没……
“切……这就挂掉了……再挣扎一下就有看头多了。”身后传来稀稀嚷嚷的喧哗,只有这一句飘进了我的耳里。我的神经突然紧绷,血液从嘴角划下。
凭着声音的方向和直觉,我猛然起身从人群里揪出一个一身篮球运动装的男孩。
“你干嘛?放开你的手!”他好象受惊了一样,拼命的挣扎,也许他只是怕我满手的血垢弄脏了他的衣服。
我压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二话不说一脚揣在他的小腹上,他立刻抱着肚子扭曲着面孔的蹲下了身。我随地操起一块砖头朝他的脸上拍去,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倦在地上护着血肉模糊的脸,连连求饶。血液顺着砖块一滴滴的淌到了地上,看到着血腥的暴力场面,一旁的围观者没有一个敢上前劝阻。
我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将他拖到了林芳芳的遗体面前,“说,对不起!”
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胆怯的望了我一眼。
我一脚揣在他的脸上,“说!对不起,没听见吗!?”
他这才一把鼻涕,一把血泪的连连磕头道歉……
这时围观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我想那些走掉的都是些刚才冷言冷语、幸灾乐祸的家伙,谁也不想尝到砖块拍脸的滋味。老师和学领导这才闻风赶到,我被校警拉开了,我没反抗。那被我揍的小子也被几个人一瘸一拐的掺走了。
校长看着林芳芳的遗体,一脸不悦,很是恼躁的来回渡着步子。从他脸上我丝毫找不那种对自己学生的死去而惋惜、悲痛的神色,他担心的只是这件事情会危害到学校的名誉。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学生们都被驱散回教室上课去了,唯有满身血淋淋的我被请上了警车。我知道,自己太冲动了,我无法不冲动。
坐在警车里走时,我忍不住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林芳芳,她被几个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我是一个杀手,杀手对死亡的鉴定比任何医生都准确,这个世上没有起死回生这种事情的。我心里一酸,强忍住了泪水。
到了公安局,我被请到了一个小房间里。我的对面坐了一位三十多岁的警察,看他的肩花,至少是刑警队长级别的角色。他嘴里叼了一根香烟,圆珠笔在手上转。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同学,同班同学。”我淡然道,心里一片寒冷。
“死者自杀前,为什么别的学生在一旁起哄,而你却为什么要阻止死者的自杀行为。”
我冷冷一笑,道:“难道说你们警察希望看着人们都变的麻木不仁吗?难道说我的举动是反而是错误的?”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愚蠢,轻轻一笑:“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死者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同学那么简单。”这个警察看起来还很和善。
“我们是朋友。”我淡然道。
“只是朋友?”
“你们可以去学校调查啊!”我有些烦躁,我知道他们即使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因为同班的人都知道我与林芳芳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与死者的死亡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具目击者所说,你与死者死前似乎说了什么话。有什么话会在那个时候说?”
我淡然道:“不是我不想说,我说了你信不信?”
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香烟熄灭。
“她死前才对我说,她喜欢我。”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清楚,但是又不能不说。
“对不起……”我有没有听错,那个警察在对他审问的人说对不起,也许他也知道这些问题不该问,就如同将包扎好伤口的纱布故意撕开一样残忍。
对他的道歉,我没任何表态,依旧一脸冷漠。
“好了,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但是你故意伤人,虽然没有遭成严重后果,必须拘留十五天,你是学法律的,这些你应该知道。”
我没有说话,就当默认了……
关这十五天里,家人都来看过我,我告诉他们自己并没什么大事。她们在询问了警察之后才安心的回去了。小妹临走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我酷毙了!我心里难受懒的理她。
任雷和佐胖子也来看过我,从他们口中得知林芳芳的遗体已经下葬了,安葬在郊外的坟场……我心里一阵火燎……为什么那天晚上我就丝毫没有察觉出她有轻生的征兆呢?我真是白痴,她将自己的一切遭遇都告诉了我,她向我表白,求我热吻,在我面前悲痛的哭泣……这一切难道不是征兆吗?我太粗心了,或者说我根本就不了解女人的心,我万分自责,如果那天早上我能和她一起回学校,她也许就不会死去……但,如果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又有什么能力救她脱离苦海……对着铁窗外的明月,我一脸茫然,我只是个杀手而已。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回到了学校,学校竟然没给我任何处分。大概是因为我揍那小子揍的并没有错吧,或者是学校并不想将此事张扬。因为这件事,我很快成了学校的知名人物,这对一个杀手来说,并不是好事。那王强凌也开始躲着我走,哪敢再来找麻烦。但……即便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我却没有一点心思坐在教室里。
我漫步在郊外的小路上,手里捧了一大把的玫瑰花。今天的阳光很温柔,手中的玫瑰火一样的红颜。
走进坟场,我直径就走向了她安息的地方,好象是她在冥冥中指引我一样。她那黑白色遗照看在我眼里是五彩缤纷,她笑的很灿烂,我很喜欢看着她笑……
“那一天你想得到的玫瑰花,我没能给你……今天,这些玫瑰都是为你而开的。”
“那一天,你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知道你很想要一个答案。我现在就给你……”
将鲜花放在了她墓碑旁,我蹲下身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墓碑的一侧小心的刻上了一行不显眼的小字——爱妻:林芳芳之墓,夫:郑翊署笔。
我看见了,此时她在天堂正笑着看我……
第一卷 青春校园的残酷 第十章 死者,遗物
(更新时间:2007…1…27 20:14:00 本章字数:3680)
过了不久,我收到了“鬼眼”的电子邮件,他说将这次任务的酬金已经打到了我的卡上。这笔钱我不应该拿,更不想拿。林芳芳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我甚至都想豁出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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