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语者2》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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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好事情啊。”我咀嚼着嘴里的面条,说,“一是要赶紧搞清楚小女孩生前有什么矛盾关系、情爱关系,二是要争取她母亲的同意,我们要解剖尸体。”
“好吧,我们现在就做工作。”黄支队说。
感觉尸源查清了,就可以进一步检验尸体了,就可以还原事实真相了,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所以这一顿简餐吃的非常香。
吃晚饭,我们迫不及待的赶到了派出所。我随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就听见里面蹦出来一阵刺耳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解剖我女儿?”女人喊道,“我女儿是我生的,我没有发言权吗?我要求火化!必须火化!”
大宝探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中年妇女,伸肘戳了我一下,说:“那个。。。尸体要跑掉了。”
我皱起眉头,走进了会议室。
“你有发言权。”黄支队红着脸说,“我们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希望你的配合吗?”
“我不配合。”女人说,“我知道女儿死于交通事故,我不忍心看见女儿死后还要遭罪。我要求火化尸体。”
“如果你女儿是带着冤屈死的。”我说,“那她才是在遭罪。”
中年妇女完全没有在意我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说:“怎么会是冤屈,去那条路上看过的人都说我女儿是被车撞死的。”
“我也没有否认你女儿是被车撞死的。”我说,“但是我们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我们觉得这个事情里可能存在一些隐情,所以我们想查清真相。”
中年妇女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是在掩盖一丝紧张,她说:“没隐情,唐玉很乖的,没做过坏事,没隐情,真的没隐情。”
“我们也不想大热天的多干活,对吧。”我说,“但是发现了疑点,我们就必须解开,不然我们不能释怀,你女儿也不能瞑目。”
“你就不怕你的女儿托梦来找你算账吗?”主办侦查员这时走进了会议室,重重地将一本卷宗摔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女人。
女人显然是被这阵势吓着了,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嘟嘟囔囔地说:“你们这是干吗?”
“你不想我们彻查事情的原委,究竟有什么隐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多说。”侦查员说,“但是我相信你女儿的死,你也是搞不清原因的。你只是一味的想息事宁人,但是有没有站在你女儿的角度考虑?”
女人突然泪如雨下,哭得抽搐起来。我好奇地望着侦查员,不知他意指何事。
侦查员仿佛不情愿在女人当面拆穿些什么事情,就这样冷冷地瞪着女人。
哭了一会,女人停了下来,拿起笔在尸体解剖通知书上签了字,默默的转身离开会议室。黄支队和侦查员都没有再去劝说她的意思,我倒是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见女人以下楼离开派出所,于是问道,“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后面的日子都要一个人过了。你们还这么凶,这样做不对。”
“是她自己造的孽。”侦查员翻开卷宗,说,“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女人强迫自己的女儿和大队书记发生性交易。”
“性交易?”我大吃一惊。
“有几个证人证实,去年的时候,唐玉和大队书记发生性交易,据说唐玉是不愿意的,但是她的母亲强迫她必须去,从而获取大队书记的青睐。每次性行为,大队书记会给钱,在其他政策方面,大队书记也会对她家倾斜。”侦查员说。
我听的一身冷汗,居然世界上真有这种只认钱不认亲的狠毒角色。
“这你们是怎么调查出来的?”我说,“可靠吗?”
“可靠。”侦查员点点头,“有人是偷窥偷听到的,有人是和大队书记喝酒后,大队书记自己说的。村子里就唐玉长的不错,很多人对这件事情都很不齿,也可能这种不齿是建立在嫉妒的基础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要搞清楚唐玉的死亡事实。”我说,“马上我就去进行尸体解剖检验。你们去提取大队书记的血液,我们刑事技术部门要看看唐玉的指甲里有没有他的DNA,说不准唐玉生前打斗,就是和大队书记进行的。”
重新回到那座破烂不堪的殡仪馆,重新回到那种腐败气息的包围中。我长吁一口气,暗自鼓了鼓劲,穿上了解剖服。
刮去唐玉的长发,头部损伤就清晰暴露在眼前。
唐玉苍白的头皮枕部,可以看到一块直径在十厘米左右的青紫区。
“这里有头皮下出血。”大宝抬肘推了推眼镜,说。
我没有吭声,手起刀落,划开头皮,把头皮前后翻了过来。
“头皮下出血局限,位于颅骨圆弧突起部位,符合与一个比较大的平面接触所致。”我说。
“头撞了地面啊?”大宝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不可能是地面。我们记得,现场地面是非常粗糙的石子路面,摩擦力很大,即便是垂直和地面撞击,也会在头皮上留下挫裂伤。可是我们可以看到,她的头皮皮肤很完整,没有任何擦挫伤痕迹。”
“会不会是头发的原因呢?”洪法医在一旁插话。
“不会。”我说,“头发再多,路面上突起的石子也会在头皮形成痕迹。所以我觉得她的头部应该是和一个光滑的地面撞击形成的。”
黄支队想了想,在一旁说:“到底是摔跌,还是撞击?如果是光滑的平面撞击上去呢?”
“嗯。”我点了点头,心想黄支队说到了点子上,“摔跌是头颅减速运动,撞击是头颅加速运动,这个好区分,看一看有没有头部对冲伤就好了。”
不知道洪法医这个弱弱的女子是怎么坚持这么艰苦的尸检工作的,丹北县法医连电动开颅锯都没有,居然还是用手工锯锯颅骨。
我和大宝蹩手蹩脚地用那个并不是很锋利的手工锯,像木工一样机械地在死者颅部拉动,用了半个小时才将颅盖骨取下。
我转头看了看洪法医,眼里尽是钦佩。
硬脑膜剪开后,脑组织的损伤一目了然。唐玉的枕部大脑硬脑膜下附着着一块巨大血肿,脑组织已经有挫碎的迹象。对应的前额部,也附着了一块相对较小的血肿,脑组织也挫伤了。我仔细看了看死者前额部头皮,确认头皮是没有损伤的,说:“是头颅减速运动导致的对冲伤。可以确定死者是枕部摔跌在光滑平面形成的损伤。”
对冲伤是指头颅突然发生减速运动,着地点头皮、颅骨、脑组织损伤出血,同时着地点的对侧位置脑组织因惯性作用,和颅骨内壁撞击,也形成损伤出血,但是相应位置的头皮不会有损伤。
此时大宝已经联合切开尸体的胸腹部皮肤,在检查死者肋骨损伤情况,他听我这么一说,问道:“不会说来说去又说回去了吧?真的是在有光滑的地方摔死,然后移尸现场?”
“不会。”我说,“这么大的硬膜下血肿,还伴有脑挫伤、颅底骨折,这么严重的颅脑损伤,唐玉很快就会死亡,如果再移尸现场,身上其他损伤就不会有生活反应。你看死者的两侧肋骨都有多根肋骨骨折,断端软组织都有出血,肝脾破裂也有出血,身上皮肤擦伤都伴有出血,都是有生活反应的。”
“那你觉得肋骨骨折是怎么形成的?”洪法医问。
“摔的。”我说,“尸表检验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应该是上半身俯卧着地,所以肋骨骨折也很正常,胸部皮肤也是有擦伤的嘛。”
“听你的意思,还是倾向于交通事故损伤?”大宝说。
我点点头:“肝脾的破裂都位于韧带附近,是典型的震荡伤,这种损伤,人为形成不了。”
解剖现场沉默了一会。
我接着说:“不过,如果撞人的车辆是大队书记的,那就又是一种可能了。”
“怎么确定撞人的车是他的呢?”洪法医问,“刚才侦查员说,大队书记的车,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辆长城越野。”
我没回答,用卷尺在尸体多处量了量,说:“你们看,尸体处于俯卧位的时候,离地面最高的部位是肩胛部,离地面22厘米。”
“嗯,那个。。。那能说明什么问题?”大宝问。
“不要忘了,尸体背后有个被刮开的口子,方向明显,剪切力很大。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车子从她身上开了过去,只是轮子没有压到她而已。”我笑着说,“一般轿车坐上去一个人,底盘最低点是在15厘米左右,如果是轿车开过去,那最低点的金属物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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