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自在小打滚》第44章


“你幼不幼稚?”玄衣少年旋转自己手中的剑,“刚刚在河岸里说好的。。。。。。我把你带回门派,你就答应不再缠我。”邵逍突然暗下脸色,不复刚才的嬉皮笑脸,“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进我们逍遥门派,但你要知道我们剑宗不是吃素的,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来!我带你进去,可以帮你找到长老,但其他还是要靠你自己。如果你有半点想让躲懒的想法,我劝你趁早打消。我只是个小人物,可没有什么徇私舞弊的权利。”
他顿了顿,“带你进门派没问题,以后别缠着我就行。”
比狗屁膏药还黏人。
“好。”红盖头底下传来笑声,“只是今日还要再叨扰一晚。”
“干嘛,想干嘛?”邵逍被坑怕了,现如今的警惕性比看到后厨的长毛狗阿黄还要强。
阿黄偷吃鸡蛋好歹还能被他发现。
“晚上凉,在下怕冷。”
逍遥剑宗中多有怪石奇阵,上空又飘荡满浩浩然云雾气,飘飘然然五千里空荡地,成千的弟子穿行在迷雾中。
西边是经书阁,门口时常守着几个看门老爹,从早到晚无数勤奋弟子踏过门槛前来求学,翻烂泛黄的经卷,只为获取稍许术法的灵感。东边是练武场,迷阵环绕,山石嶙峋,期间隐隐约约几声清响,传来刀剑相交的豪荡。
黄鹤踏碎凌霄而飞,长翅掩过白日,眨眼间,又是一个夜幕来。
夏虫鸣叫,几只老野猫在树丛中穿梭,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邵逍放下手中的玄剑,小心翼翼地提起灯笼,灯油在玻璃中晃荡,手指不慎被玻璃罩边缘的倒刺划伤,他的手腕忍不禁颤抖,一时间玻璃罩中灯火摇曳,明明灭灭。
他站起身往外走,红盖头也跟在后面。虽是三伏天的时节,高山里也乍不愣作冷,风这么一吹,两人都情不自禁打起颤。
邵逍提起灯笼,往外慢慢走,埋首、屏住呼吸,一幅如履薄冰的样子。
夏虫在黑夜不知名的深处鸣叫,夜风卷落几片散树叶,打着转往下坠落。黑夜中雾气依旧深厚,一团团地在晦暗不明的烛光前形成模糊不清的沉浮。
“你要带我去哪儿?”红盖头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嘘,别说话。”邵逍夸张地在自己的嘴唇前竖起手指,玄色的衣袍在风中飘荡,“我带你去住的地方。。。。。。你今天晚上住的地方。”
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他放缓语气。“我知道——你怕冷。”
两人慢慢腾腾地往前挪动,烛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郁黑夜中散发温暖而浅淡的光晕,在地上晕染出光影。
邵逍的居处四处被围上竹栅栏,上面编上几条长长的红絮,在风中上下蔓延、伸长、飘荡,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终于,少年停下脚步,眼前依旧是深不可见的黑不隆咚。
他伸出手,拉开黑暗中的一个门状的东西,半空中从上往下有潮湿的暖气袭卷而来,将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邵逍咳了咳,举起手中的灯笼。
“这儿,就是你今晚睡觉的地方,你小声点,别把兄弟们吵醒,他们明天还要早起。”邵逍小声地在红盖头耳畔低语。
他把灯笼往前移,那迷雾般地黑暗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只见——柴草垛相叠,木杆制成的简易棚子叠在外围,栅栏中间——
几只老母鸡安详地窝在温暖的窝中,舒服地眯起眼睛,头还是不是动动,仿若在做什么春秋小野梦!
邵逍的嘴角又浮起那抹熟悉的笑——独属于少年的坏笑。
“哥对你好吧,知道你怕冷,让你跟兄弟们睡。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回去睡了,睡好啊!”邵逍干脆利落地转身,留给红盖头一个决绝的背影,挥挥手。“回见!”
臭小子,敢坑你爷爷,治不死你!
远处传来几声羌笛,少年没有再回头。
月光下,高大挺拔的红盖头立在鸡棚旁,被浓郁的夜色层层包裹,红锦锻下的脸看不清神情。
几只老野猫又窜出来,在灌木丛中穿梭。夏虫断断续续小声啼叫。
夜风,又凉了三分。
邵逍这厢终于乐上,安安心心走回厢房,掀开自己的被窝躺上去,喜滋滋地抿嘴偷笑,黑白分明的眼在黑夜中发光。
屋子里的陈香正在缓缓地烧,慢悠悠往上冉冉生烟,没事儿偷着乐的少年渐渐放松,陷入柔软的梦境。
“咯噔。”
从窗子处翻进来一个高挑的人影,锦袍掀起,那人摘下自己头上的盖头,慢慢地走到少年的床榻前。
窗外,慢慢悠悠飘落几瓣桃花。
轻轻悠悠,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幼稚鬼!
(小土狗开着摩托车路过。。。。)
第37章 恶鬼下凡
木窗摇动,清风乍从缝隙中穿荡而来,墙檐的铃铛轻轻震晃。
几只小麻雀在树梢头叽叽喳喳,捎带清晨的潮润,树叶飘飘洒洒而落,悠悠然卷起三分悠闲、三分惬意。
五里云雾中浩浩汤汤一股逍遥侠气。
玄衣的少年逐渐睁开眼睛,眼帘翕动,青涩的俊朗轮廓被晨光悄悄镀上一层金色的暖意。
邵逍习惯性地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摸索上床边,直到手心感触到冰凉沉甸的玄剑,他用手捂住嘴让哈欠缓缓在手指缝儿溜走,这才懒洋洋的翻过身子。
“卧槽!”
少年整个人被猛然灌入眼帘的脸吓得整个人跳坐起来,松软的床榻弹三弹。
美好的清晨,从骂娘开始。
“这谁?”
邵逍屏住呼吸,缓缓埋下头,想打量清楚掩映在被窝深处的轮廓。
首先映入眼的,是纯白无暇的光滑,邵逍眨巴眨巴眼,懵上三半晌才意识到这是被窝中奇人的头发。
他小心翼翼地拈起被窝角落,正巧撞入一双冰冷而淡蓝的眸子。
也许是这双眸子过于清澈,亦或是眼前的人过于虚幻,玄衣少年陷入僵硬,愣是没有再发出一声喊叫。
就好像被捎带暖意的薄冰层层包裹,既温暖,又冰凉。
平笙看着眼前呆不愣噔的少年,眼中悄然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官人,醒了。”
冷冽而如泉的声音包裹邵逍五迷三绕的脑袋瓜,听到这般声音,他有如凉水灌头,浑身上下一个机灵——终于清醒过来。
“红盖头!”
邵逍瘪瘪嘴,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
“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长出这个样子!”
本还以为是九霄云外的天神昨夜下凡,路过他的床榻,稍来借宿一晚。
“多谢官人夸奖。”平笙直起身子,眼睛直直地盯住玄衣少年,目不转睛。
“别贫了,起来,起来!”邵逍不敢往平笙眼睛深处看,总感觉那里面有着股让人陷进去的深邃力量,“没看见哥哥要折被子吗!”
平笙挑挑剑眉。
“原来你长得这么小,看你昨日那个身量,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大叔、大爷辈分的,不曾想跟我年龄竟差不多!”邵逍边整理被子,边那眼悄悄地觑身边的白发少年,“你叫声哥哥,我就原谅你昨日对我做的混账事。”
邵小逍侠看开了。
现在的孩子。。。。。就是欠打。。。。。。
“我比你大。”平笙一头活过千年的妖,头次听到有人跟他比年长,活生生被气笑。
“看玩笑吧。”邵逍一脸不相信,眉头滑稽地皱拢,“我看你这模样。。。。。。脸太嫩。”
“你也嫩。”平笙不怒反笑,直接上手,“你不仅脸嫩,哪哪儿都嫩,比田埂里头的新芽还嫩。”他的手放在邵逍的腰间,手中做力,猛然一掐。
“这儿——最嫩。”
“红盖头你神经病啊!”玄衣少年被腰上奇怪的触觉吓得跳起,整个人像个小狼般炸起,眼睛里直往外滋火气儿。
“平笙。”白发少年端庄地往那儿一杵,浑身正气凛然,仿若比河头的水鸭还无辜,“我的名字叫做平——笙。”
“哪个平,哪个笙?”邵逍来回揉自己的腰,在心里悄悄骂了句王八羔子。
“平生逍遥的平,笙箫阵阵的笙。”微风吹动,掀起少年纯白无暇,在晨光下反射微光的白发。
他听到少年在心里骂他,倒也不恼。
骂人王八羔子的人才是王八羔子,不跟他计较。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邵逍被这句‘平生逍遥,笙箫阵阵’晃了眼,有点愣神,少年难得沉下脸色。“都说平生逍遥,可又有谁能做到呢?太多不得已,就算日日笙箫,也难得片刻逍遥。”
“那对你而言,何为逍遥?”平笙依仗自己个子高,用修长的手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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