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666章


开了海禁之后,老百姓的日子好不容易能够好过一点,如果本公就这么毁了的话,那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然后是陈杨的问题,其实你的问题跟孟海的差不多,不过还是有区别的。
东南官场和其他地方不同,东南官场,富商巨贾相对来说是最多的,当然,京城不在其中。
官员俸禄低,可你们可曾见过几个官员过清贫日子?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老百姓也不是闲着没事做的人。
东南开了海禁,那里有大批商人需要官府的支持,而地方官府则靠着商人上下打点的油水,便能过上好日子。
本公第一个选择东南,便是要先把东南的毒瘤全部摘掉,以保证海运畅通。
当然,本公也是有有些小心思的,官场上的事,从来都不可能太平,既然不太平,就意味着会有危险。
本公可不是不怕死的人,本公怕死,所以我选择东南,是因为那里有福州水师数万人马。你们可不要忘了,本公曾在福州待了数年时间。
而且,本公和南京魏国公交好,必须要过了魏国公这一关,才好对东南官场动手。
接下来是郭兴的问题了。
你们三个人提出的问题,你的问题是最愚蠢的,又是最聪明的。
此去江南,本公需要信得过的人跟随,而这些人,身家必须是清白的,而且要能够认同我的理念。
不然我带人过去,我的人跟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有点良心的可能会留我一条性命,没良心的甚至会对我痛下杀手。
本公说了,本公怕死。”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几个年轻人面上的表情都放松了不少。
尤其是郭兴,脸上隐约还可以看到喜色。
“好了,本公该解释的解释完了,现在,轮到你们表态了。放心,愿意跟随的人我不会亏待,不愿意跟随的人,本公也不会勉强。”张儒笑道。
几人都犹豫了。
他们肯来,就意味着他们有心想要加入张儒的团队,但是这么轻易就点头,又怕张儒会看轻。
文人有时候就是小心思有些多,做事瞻前顾后的。
李明海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感情你张文轩叫我过来,不仅是为了招揽这几个有学识的年轻人,还为了招揽我李明海啊!
见几个年轻人不说话,李明海开口了:“文轩,既然你叫我一声兄长,家父有待你如子侄,为兄就有话直说了。此次东南执行,可否带我一个?”
张儒大笑道:“哈哈哈,兄长啊兄长,文轩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有你这么个神医跟在身边,我去东南,又多了一分保障。”
李明海的表态,让几个年轻人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也不知是事先约好的还是心有灵犀,几个人异口同声道:“学生愿跟随公爷扬鞭东南。”
张儒面色古怪:“你们几个不会是先商量好了的吧!”
几人都是脸色一红,他们的确是事先约定好的,而且他们事先已经做出了决定。
杜山白可不是吃素的,他看上的人,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他绝对不敢往张儒身边送。
要知道这个曾经在白莲教中占据了一定地位的读书人,当初在天津可是策划了不少针对官府的事情的。
当地官府拿白莲教完全没有办法,都是这位曾经的白莲教乱匪的功劳。
既然已经得到了几个年轻人的认可,张儒也变得随意了不少,笑呵呵的跟他们拉着家常,暂时没有提到底去东南之后该如何做。
几个年轻人都憋着一肚子问题,奈何张儒就是不往正事上提,不是问郭兴家中妻儿是否宽裕,便是问陈杨家中老母是否健康。
反正他就东拉西扯,完全不说东南那边的事需要这些人怎么做。
聊了有大半个时辰了,郭兴终于忍不住问道:“公爷,咱们去了东南之后,该怎么做?”
他不是沉不住气,而是湖广地区的水土,让他天生就是个直肠子。
734。第734章 :坐而论道2
张儒笑道:“哎呀,我等这个问题可是等了一段时间了,奈何大家都太过矜持,没办法,我也只好憋着。
到了东南之后,具体该如何处理问题,那就是诸位的事情了。
今天叫诸位过来,问了诸位意见之后,便是要问诸位对策了。”
郭兴一脸赧然,没认定一个人之前,他可以缄口不言,认定了一个人之后,他做不到。
当然,张儒这也只是打趣的话语,不至于伤了郭兴的自尊心。
孟海侃侃而谈:“二位暂时没有意见,那不才就先说说自己的意见。
公爷既然决定对东南官场动手,那头一件事便是弄清楚东南官场的派系。明面上大家都没有派系,实际上几乎每一个官员都是有派系的。
座师,学师,主考官,曾经担当过这些职位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就算这些人本身不曾有贪墨行为,可只要有人借着他们的名头行不法之事,他们便脱不开干系。
这些人届时该如何处置,是轻飘飘放过,还是一视同仁,这一点公爷必须先现象清楚。
第二,谁都知道东南官场等同于魏国公禁脔,公爷就算跟魏国公私交甚密,要在别人的后花园里栽种自己的青松,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旦魏国公跟公爷之间产生嫌隙,我等在江南将举步维艰。
第三,江南官场盘根错节,有地方失神、有富商大贾、有勋贵权臣、更有宦官。这些人谁跟谁勾结在一起,谁跟谁有仇,都是需要调查的。
不把这些事情做好,很难对江南官场下手。
而且公爷还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查出一个贪官,可能能够带出几十上百个贪官,这是最头痛的问题。
官员俸禄本来就低,这才是他们贪墨的根本,这个根本性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空谈。”
孟海说完之后,咂巴着嘴看着张儒。
陈杨接口道:“孟兄说的额这些的确是不小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规整到一起之后,就会变成更大的问题。
一旦下手,便不会再有回头路走,而没有回头路的我们,便只能在一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京中官员势必大肆攻讦,甚至罢朝来威胁陛下,陛下压力陡增,难免会骑虎难下。
一旦陛下难办,咱们的东南之行,只怕会胎死腹中。”
郭兴笑道:“二位说的这些问题,只怕公爷早有妙计,这些都是不用担心的。”
他倒是看得很开,相对来说,他对张儒的了解程度比另外两人要深一些。

从张儒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仅仅十年时间,而这十年时间发生在张儒或者他身边的人身上的大事,郭兴都有过一定的了解。
自从杜山白找他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他特意打听了张儒的不少消息。
不料张儒却道:“不瞒你们,我现在是没有半分把握的。之所以想要整顿大明官场,虽然不是心血来潮,却也没有做过多的准备。
如果本公真的而已经准备妥当,又何须要你们这些有识之士相助。”
这话让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的如张儒所说这般,那他们这次还真不是傍上大树,而是进了大坑了。
别说大明官场,就是东南官场,都是一个不小的坑。那么多年形成的习惯,官员们没有高俸禄,只能靠贪污去赚取养家的银子。现在张儒要杀住这种贪污之风,却不从根本上提高官员的收入,这跟太祖皇帝时期的剥皮实草,何其相似。
不管是那些官员,还是现在就坐在张儒身边的几个读书人,都不希望再出现那个时代发生的事情。
看出几人写在脸上的忧色,张儒笑道:“放心,你们都说要从根本上解决官员的俸禄问题,我自然不可能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本公已上奏陛下,请求从海运银子中拿出一成来贴补官员俸禄。至于勋贵那方面,则是逐年减免。
今年是第一年,暂时不能减免太多,这些勋贵都不是吃素的,一旦让他们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鼓噪起来。
所以第一年,不宜大动干戈。
现在整个大明的皇亲国戚不知道有多少,每一个人都是伸手问朝廷要钱,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是一万石粮食,十个呢?一百个呢?
至于其他的,就要靠在座的诸位跟本公一同努力才行了。”
几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立马就放了下来,只要能够把根本上的问题解决掉,其他的到了江南之后见招拆招,他们自问还是有点能耐帮张儒解决一些小问题的。
郭兴问道:“公爷,何时成行?”
张儒道:“再等等,现在朝廷还没有确定颁布法令,先看看各地藩王的反应再说。”
陈杨惊道:“公爷是怕。。。”
张儒做了个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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