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682章


南京魏国公府,一直都是世人以为牢不可破的一个地方,只要大明的皇权在,魏国公府就不会倒。这种想法不仅存在于那些依靠魏国公府存活的人心中,也存在于大明亿万百姓心中。
可徐俌自己知道,这种所谓的荣耀,其实并不是那么牢靠。
依靠皇权,他们能够屹立下去,可是皇权总有倒塌的一天。
张儒现在做的,是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在保护他的魏国公府。
他不希望自己跟张儒之间的关系变差,甚至对张儒来到江南,他是抱着一种欢迎的态度的。
很快,徐怀远就在暴力狂父亲的殴打下奄奄一息,徐俌这回也算是下了死手,完全没有留情。
一顿毒打之后,徐俌扬长而去,临走前,也没有吩咐人给徐怀远治疗。
是徐怀远自己爬出家法堂,这才被下人发现,侥幸捡回来一条性命。下人们慨叹徐俌下手太重的同时,也好奇为什么徐怀远会被自家老爹如此殴打。
不过风声很快便传扬开来,原来是这位不争气的二公子竟然敢觊觎公爷把兄弟定国公的家眷,这才挨揍。
得知实情后,那伺候徐怀远的几个小丫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里,这几个小丫头是不是愿意继续伺候他都两说。
徐俌离开魏国公府之后就命人查到了张儒下榻的位置,没想到张儒竟然真的带着人了南镇抚司那边。
他马上就火急火燎的命人备礼,准备去找张儒解释。
周礼跟张儒已经有十年光景未见了,再次相见,周礼显得成熟了许多,再不是那个看见张儒就觉得恼恨的锦衣卫千户。
作为南镇抚司的镇抚使,周礼对张儒的接待算得上是以礼相待,彼此之间的距离,比牟斌差一分,比徐俌好一分。
勉强来算的话,周礼也算是张儒的心腹。
哪怕是不勉强,他身上定国公一系的标签,谁也摘不下来。
“公爷来了,末将有失远迎,请公爷勿怪。”周礼在酒桌上端起能装三两水酒的酒杯闷了三杯,带着酒气道。
张儒笑道:“你我也是老相识了,当初为了避免你跟文远之间争权夺利,把锦衣卫北镇抚司闹得鸡犬不宁,才委屈你来南镇抚司的。真的要说话,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我朋友相称便好,不必管我的身份。”
周礼忙不迭道:“这怎么可以,公爷是公爷,小将只是南镇抚司的镇抚使而已。”
张儒苦笑道:“你现在在南镇抚司可是变了不少,以前的你可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的存在的。好了,不用那么多废话,看得起就叫一声文轩,看不起你就继续公爷公爷的喊吧!”
这种话周礼自然不会相信,他哪里敢继续叫公爷。
继续叫公爷的话,那不是摆明了不给张儒面子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礼是张儒的人,却不是他的心腹,所以他在某些方面地位比范统他们还要高一些。
至少,张儒是说你我是朋友。
肖阿奴自作聪明的对周礼做了个口型。
“叫老大!”
这就是肖阿奴没有说出来的三个字。
曾经的上司跟自己通信不少,每每提及张儒,他便会露出遗憾的语气,表示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成为张儒的心腹了。
肖阿奴在这一方面倒是也给他努力过,可张儒对周礼的了解仅限于少有的几次接触,其他的都停留在十年前。
故而张儒也没有太多的跟周礼接触,更不要说让他成为自己的心腹了。
“老大,这次来,我已经知道来意了,不知道老大可有策略应付这江南官场?”周礼心领神会的将不太习惯的老大两个字喊出口,然后又顺理成章的说起了事情。
张儒闻言挑眉,也没有道破周礼心中的小九九,笑道:“这次来,如果没有一点准备,那就等同于厕所里打灯笼,纯粹找死。既然我来了,不把江南的官场翻个个,我张文轩这三个字,可就白写了。”
周礼道:“老大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直言。这次我还准备了江南这边五品以上官员的所有卷宗,老大要查看的话,随时可以调阅。”
757。第757章 :道歉
张儒闻言大感意外,脸上笑意更盛:“好,真是天助我也!有这么一份卷宗,相信江南之行,会变得简单许多。”
周礼本不忍打击张儒,可摆在面前的一个问题,却让他不得不打击。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直接开口道:“老大,不知您是否已经跟魏国公徐老公爷打过照面?不知是否已经征得了他的同意?”
张儒故作不悦,直呼周礼的字:“知仪,本公是代表朝廷而来,是为了给朝廷整顿江南官场,怎的还需要他徐俌同意?莫非在这江南的地面上,他徐俌比朝廷说话还管用不成!”
周礼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下暗忖:这老大跟魏国公不是关系莫逆吗?怎的突然之间老大就变了口风?难道是他跟魏国公已经有了嫌隙?这样的话,可就有些不妙了。
一个瞬间,心思百转千回,没将任何心思表现在脸上的周礼明知故问:“老大,这江南自从成祖皇帝之后,便是徐家的禁脔。永镇南京,不仅是彰显他们的功劳,更是皇室信任他们的一种表现。
若是不知会魏国公,都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只需要国公府的某些人出面说一声,老大你便在江南寸步难行。”
张儒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不甘和坚毅:“知仪啊,不瞒你说,我与徐俌之间,如今已经有了嫌隙。
这回来南京,我第一个去找的便是徐俌,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却对我的家眷挤眉弄眼。
若是将这等窝囊事都忍下去了,我张文轩也便不是张文轩了。所以这次江南执行,我们除了可以找朝廷支援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的支援渠道了。
知仪若是觉得为难,我不勉强。
只是还请知仪看在这些兄弟都曾经是锦衣卫的兄弟,暂时给他们一个住所。”
周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大,我周知仪一直以来就不是老大的心腹,可周知仪身上早已打下了定国公府的烙印。
这些年老大吩咐的事,周知仪没有一次是阳奉阴违的。若是这次老大有难而周知仪不知廉耻的将老大赶走,周知仪宁可现在就自戕在老大脚下。”
张儒连忙扶起周礼,安抚道:“知仪何须如此,我也是怕你为难才这么说的。既然你不怕,那你我兄弟,便一同面对这一切便是。
我张文轩虽然不敢说在这大明的天下没人敢招惹,却敢说能够招惹我的人绝对不多。
徐俌算一个,这江南的确是他的禁脔,可既然朝廷已经下了令,我便是拼了这一百三十斤,也得跟他论个高低出来。”
周礼用力点头,点头的时候,他发现孟傥和肖阿奴等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看他的眼神总是夹杂着一些忌惮的话,现在他们的眼神中则是充满了包容。
他们,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看了。
酒席吃完,下人还在收拾碗筷,忽听一个锦衣卫急促的脚步从外间传来。
那人十分慌张的单膝跪地:“周帅,定国公求见。”
周礼没有马上说请,也没有说不见,而是看向了张儒。
张儒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让他进来吧!”张儒淡淡道。
从他的表情看,他似乎对徐俌的到来感到十分厌烦,可眉宇间又有一种无可奈何夹杂在其中。
很快,徐俌就打着哈哈进来了。
张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根本就不肯跟徐俌打招呼,端着茶水自顾自的往嘴里倒,连个正眼都没给徐俌。
周礼站在一边,是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徐俌打着哈哈走到张儒身边道:“文轩啊,别生气了,老哥哥替那逆子,给你赔不是了。那逆子已经被老哥哥打残了,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张儒依然冷着脸,没有搭理徐俌的打算。
徐俌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朝周礼猛然一挥手,将周礼给吓出去之后才腆着脸皮道:“老哥现在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到底要老哥怎么做,你说句话。”
张儒冷冷道:“我哪敢让您魏国公怎么做啊!想我张文轩征战沙场十余载,没想到杀敌无数,回到自己的祖国,竟然还有人敢打我家眷的主意。我要是不双手奉上家眷,只怕是性命难保了。”
徐俌感到十分难堪,的确是他的儿子不懂规矩,可现在他已经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了,张儒依然没有放过的意思,这多少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之后,徐俌道:“老哥是诚心实意道歉,文轩你真不打算原谅老哥?”
张儒面色稍有缓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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