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718章


再开口,声音已经不再颤抖:“公爷要问真假,恐怕得问草民的大哥才是。草民不是大哥,自然不知道大哥说的是真是假。”
绿柳山庄的继承人,果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能将之前的恐惧掩饰下来。
张儒哼的一声冷笑道:“本公话没说完,你接话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相较于你大哥的话来说,本公更不相信你的话。
你大哥可是说你家里平素有事都是你在打理,那么你知道的东西肯定比他这个读书人要多。
你爹做了什么事,你大哥有理由不知道,你那个不成气候的三弟也有理由不知道,唯有你,绿柳山庄的少庄主,没有理由不知道。”
欧阳德厚抬头,直视张儒的眼睛:“在下真不知道公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儒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一口一个不知道,本公很是为难啊!孟傥是你妹夫,同样也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有命的刑侦高手。要不,我让孟傥跟你谈谈?
放心,他对别人狠,对你这个大舅哥应该不至于太狠心的。”
锦衣卫,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欧阳德厚神情有些松动,但是依然紧抿嘴唇,没有开口的打算。
他心里在想如何才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只要张儒不松这个口,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手里也就那么点保命手段,再把这点保命手段给丢了,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天知道这个看上去十分温和的公爷是不是会突然下令将他砍头。
欧阳德厚还很年轻,这人世间的繁华和美丽他还没有完全享受,不想这么早就死了。
抛开他逆贼之子的身份不说,欧阳德厚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了。年纪轻轻就控制了绿柳山庄不少产业,很多人都指着他吃饭。
可惜,昔日风光不再,他现在只是一个希望用一点小东西保命的阶下囚。
孟傥这个时候正好过来,问了问下面的人情况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大舅子。
然后,他又折返,去找了欧阳云,问清楚情况之后,再次回到公堂之上,张儒依然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欧阳德厚扯闲篇。
孟傥拨开人群,走到张儒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张儒紧皱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然后轻轻摆手,示意孟傥先下去。
欧阳德厚看到孟傥之后,心情没来由变得紧张了不少,这个妹夫的本事他不知道,不过从自己父亲临终遗言来看,这个妹夫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人畜无害。
“你想要本公一句话?”张儒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德厚道。
欧阳德厚咬着牙点了点头。
“早说嘛!”张儒拍着手掌站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本公跟你保证,只要你说出来,本公对你做的事既往不咎。”
欧阳德厚道:“草民藏了一本账本,账本里面记录了这些年绿柳山庄给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各位大人送的银子多寡。还有涉及到盐铁交易的账目,所有的东西都有详细记载。”
张儒马上道:“账本现在何处?”
欧阳德厚道:“公爷能否保证草民下半辈子的生活?”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讨价还价之后,让自己下半辈子过得舒服些。
张儒很讨厌这种讨价还价,不过现在,为了得到那个账本,他只能任由对方开条件。
“本公可以保证你下半辈子依然跟之前一样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公在一日,大明无人能动你。”张儒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欧阳德厚这才放心的让张儒附耳过来,他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万一要是吴守蔼的人在人群中伺机而动,他说出来之后只怕别人的速度比这位公爷的速度要快。
知道地址之后,张儒把事情跟范统交代了一番,然后范统带人离开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让范统去办这件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跟踪然后抢夺账本。
范统带着二百多人直奔绿柳山庄,看样子,这账本就藏在绿柳山庄之中。
一干人等被带下去之前,张儒宣判了柒贵的罪行,最后还是没有罪及家人,只是判处柒贵死刑。
在张儒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秋后处决一说,他让人把柒贵带回牢房,让他签字画押之后,就秘密处决了柒贵。
这是一个小人物,没人会在乎他的死活。
老百姓可能会觉得朝廷这么做有些不公平,但是只要听过张儒问案的人,就不敢在外面瞎说什么。
围观的人群散去,很快杭州城内就开始疯传张儒审案的情况,当然,一个人传给另外一个人之后,口口相传味道就变了。
反正也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张儒也不在意那些。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张儒并没有马上对吴守蔼下手,反而是让孟海把吴守蔼请到了知府衙门这边,说是要宴请。
同样被邀请的还有按察使祖义涛、指挥使涂弥。
这三个人被请过来,就意味着整个江浙的三个大人物全部聚集到一起了。
张儒笑眯眯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而吴守蔼听到风声之后,虽然赴约了,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809。第809章 :软硬皆施
“哎呀,今天难得几位大人都有空,本公在此先敬各位一杯。这江浙一带若不是几位大人压着,可没有现在的繁荣。”张儒笑眯眯的举起酒杯。
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宴会,只有深陷其中的吴守蔼等人知晓,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
甘甜的酒水入口之后变得苦涩无比,一场摆在明面上的鸿门宴,三人谁也没想着这场酒能够喝个尽兴而归。
不知道当年关二爷单刀赴会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没底,反正他们几个现在心里头是一点底都没有。
几个不说话的巨头让张儒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从杭州风物说到江南的风土人情,定国公就像一个妇道人家一样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到了这个光景,吴守蔼自知无法再跟张儒周旋下去,十分不礼貌的打断张儒的话头:“公爷的用意,下官现在多少明白了些。前日有人指摘下官买凶杀人,下官无言以对。都说宴无好宴,这酒下官喝得不舒坦,就不喝了。
公爷若是拿得出确凿证据,下官引颈就戮便是,若是公爷实在拿不出证据,下官还得在公爷眼皮子底下蹦跶几日。”
祖义涛来不及阻止冲动的吴守蔼,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他再阻止也没有任何异议可言,索性便人有吴守蔼将话题继续下去。
张儒轻轻一笑:“吴大人倒是快人快语,也罢!本公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今日叫吴大人过来,那便是摆明了要找你吴大人的晦气。
你也别跟本公说证据不证据之类的事,如果有证据,本公就不是找你喝酒了。
今天叫你过来,无非是想当着其他两位大人的面问问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咱俩可是有过君子之约的,说好把徐怀远一党绳之以法,怎的吴大人成了反口复舌的小人了?”
吴守蔼面不变色,目不斜视:“下官不记得跟公爷有过什么君子之约,公爷要查这江南官场,下官没有意见。
下官贪了就是贪了,不存在什么认罪不认罪。
下官也不是笨蛋,难道贪污了还要把见不得人的事跟别人说清楚?
公爷要拿下官,下官等着便是,没必要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
张儒淡淡道:“吴大人看来还是比较紧张呐!不知道吴大人是害怕牵涉到自己背后的人?还是怕给自己的恩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是前者的话,吴大人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只要吴大人死咬着不说,本公要查也不是一两天能够查得出来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吴大人就更不用担心了,据我所知刘健刘阁老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他的每一笔收入都是有据可查的。
旁的不说,本公当年为了开海禁的事,就直接给刘大人送了十万两银票。
当然,这不是行贿,而是朋友之间的赠送而已。
你这情况也可以归类到朋友的赠送里面去,本公不至于因为你贪污了银子而开罪于你。至少,你的政绩还是不错的。
本公既然你叫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欧阳德厚说你们没事的时候还经营盐铁生意是怎么回事?”
吴守蔼紧守的心防一下就松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来了!
张儒又继续道:“贩卖私盐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说食盐一直都是朝廷经营,但是你们也算是朝廷一员,这个问题本公不打算深究。
本公要问的是,是否如欧阳德厚所言,你们暗地里经营私铁!”
吴守蔼汗如雨下!
是不是真的经营了私铁生意,不用张儒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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