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5》第32章


陆蒹葭笑着摇头说:“不用了,一飞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一飞又说:“那我帮你倒水吧。”
陆蒹葭道:“不用了,你累了一天,早点回房休息去吧。”
陆一飞道:“我、我睡不着。”
陆蒹葭问:“为什么?”
陆一飞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陆蒹葭忍不住扭过头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站在自己身后,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陆一飞吞吞吐吐地道:“葭妹,我、我……”
陆蒹葭低着头,一边心不在焉地洗着碗,一边问道:“一飞哥,你有什么事吗?”
陆一飞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鼓足勇气红着脸说:“葭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我有件礼物想要送给你。”他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她面前。
陆蒹葭急忙擦干手上的水渍,接过一看,眼里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目光。
陆一飞说:“这块玉佩是我们家祖传之物,是我的亲生父母在世时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陆蒹葭把玉佩捧在手心里,双颊飞红,含羞带笑,说:“只要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陆一飞满心欢喜,本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又怕被杜五看见遭他取笑,只好忍着心头千言万语,恋恋不舍地步出了厨房。
陆蒹葭手捧玉佩,心头甜丝丝的,满心欢喜翻来覆去地看着,忽然发现玉佩背面刻有一行小字,拿到灯下一看,原来是“缘定三生”四个字。
3
朝阳新出,从山间吹来的晨风已透着丝丝凉意,仿佛是在告诉人们,秋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陆天沉和陆一飞出门时,陆蒹葭特地给他们多加了一件衣服。
父子俩来到衙门,远远地便看见门口围了不少人。两人心头一惊,疾步走近。
杜五正带着一帮捕快在那里等着他们。
陆天沉问:“老五,什么事?”
杜五道:“大哥,又出人命了。城西定安桥下又发现一具男尸,赤身裸体,一剑毙命,作案手法与前十八起人命案完全相同。”
陆一飞忙问:“尸体呢?”
一名捕快回道:“我们知道陆爷一定会要亲自去现场验尸查看,所以没敢动尸体,只是留了些兄弟封锁现场,我赶紧回来报讯。”
陆天沉点头道:“很好!”目光转向陆一飞和杜五:“咱们过去看看!”
定安桥位于城西定安河上,离此大约十里之遥。三人打马而去,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
整座定安桥都已被捕快团团围住,百步之内禁止闲人进入。一名捕快迎上来,叫道:“陆爷,您三位来了!”
陆天沉人未下马,便问:“尸体呢?”
捕快回道:“在桥下。”
陆天沉道:“带路。”
捕快带着三人走下定安桥。因时至初秋,定安河的河水已不太深。尸体就躺在第三个桥墩下,下半身泡在浑浊的河水中,上半身搁在河边杂草上,地上有一摊已经凝固的血迹。
死者情形与以前发现的十八具尸体完全一致。从血液的凝固度推测,死亡时间应为昨晚后半夜。除此之外,现场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
陆天沉与陆一飞、杜五对望一眼,双眉紧皱,一言不发。
三个人的心里比以往发现任何一具尸体时都要沉重,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个躺在桥墩下的人,非但认识,甚至还跟他有些交情。
此人名叫徐梦痕,帝京武林世家六合门掌门人徐有贞之独子,自号帝京风流第一少,一手六合剑法使得神出鬼没。以他的武功,放眼武林,能如此干净利落一剑刺穿他心脏的人,几乎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自己。
一个像他这样风光无限的风流侠少,当然不会往自己的胸口刺一剑。那么,杀他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看着徐梦痕的尸体,陆天沉、陆一飞和杜五的心情已不是沉重,不是悲伤,而是恐惧,一种发自心灵最深处的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看来,隐藏在他们周围的那个看不见的凶手,要远比他们想象中的狡猾得多,厉害得多,可怕得多。与这样的对手较量,谁也不敢保证明天早上躺在山头桥下路边河滩的尸体会不会是自己。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升起。
良久,杜五叫过身旁一名捕快吩咐道:“你马上去一趟六合门,告诉他们,徐梦痕在定安桥出事了。”
“是!”那名捕快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慢着!”陆天沉忽然叫住他,看看杜五,说:“老五,六合门与咱们交情不浅,徐有贞徐老爷子那边,只怕还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杜五点头道:“我明白。”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陆天沉又在尸体周围仔细搜索了一遍,连一根野草一个脚印也不放过,但仍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显得有些失望。也许,这儿根本就不是作案现场,只不过是凶手杀了人,随手将尸体抛在了这里罢了。
那么,第一作案现场又在哪里呢?凶手为什么又要挑清一色的青壮年男子下毒手呢?为什么……为什么……也许有太多的“为什么”得不到合理的解释。
他走上定安桥,踱到中间,举目远眺,凝神沉思。
陆一飞知道义父已查看完毕,便挥手对众捕快道:“先把尸体送回六合门。”
“是!”四名捕快纵下桥头,动手去抬徐梦痕的尸体。
“哎哟!”忽然,一个捕快跳起来叫道。
陆一飞一惊,道:“怎么了?”
那名捕快脸色都变了,颤声道:“他、他还有脉搏!他、他好像还、还活着!”
4
六合门徐府坐落在皇叔街,高墙厚瓦,气派不凡。
徐梦痕被抬回家时,居然还有脉搏,虽然脉象微弱,气若游丝,但毕竟还没有死去。
活着,对于六合门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希望,对于陆天沉来说,就是最重要的线索。
徐梦痕刚刚服了陆天沉珍藏的少林还魂丹,苍白无血的脸上,渐渐显出了淡淡的颜色。
徐老夫人看到儿子突遭不测,生死未卜,心如刀绞,几次晕倒。幸好有她未过门的儿媳肖玉儿在一旁搀扶着,才不致出事。
肖玉儿系江南形意门掌门人肖大海之女,也是徐梦痕的未婚妻。
江南形意门与帝京六合门本是世代仇家,而到了徐梦痕与肖玉儿这一代,这一对江湖侠少与武林玉女,却一见钟情,倾心相爱。现在两人好不容易冲破重重阻力,历尽种种艰辛,才有机会走到一起,已经定好婚期,准备下月初三拜堂成亲,却没有料到在这成亲前夕,徐梦痕竟会遭遇如此不幸。
此时,肖玉儿只有按捺住内心无限的痛楚,一边好言宽慰婆婆,一边不住地扭过头去,悄然拭泪。
半个时辰后,徐梦痕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红润之色。
徐老爷子对着陆天沉三人一揖到地,悲声道:“小犬惨遭不幸,若非三位及时援手,只怕早已身在鬼门关。三位对犬子的再造之恩,老朽没齿不忘。”
陆天沉急忙还礼道:“徐老爷子休要客气,武林救急平常事。再说令公子遭遇不测,乃我等失职,实在惭愧。”
徐老夫人急忙上前询问:“我儿情况如何?”
徐老爷子长叹一声,满脸悲痛之情,道:“小命是保住了,不过几时能醒转过来,却还难说。”
肖玉儿上前道:“两位老人家切莫心急,我已着人去东灵山清虚观请无极道长了。”
东灵山清虚观无极道长乃帝京名医,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一般人等非但请他不动,就连见上一面也难。徐老夫人是清虚观的香客,一年上头在道观内送了不少香火,与无极道长也算有几分渊源。
道长一听徐老夫人有请,很快就赶到了六合门。
他看看徐少爷的伤势,又把把脉搏,叹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低头踱步沉思片刻,才道:“对方出手狠毒,令公子能捡回一条命,一赖他自身武功高强,有强劲真气护体;二是刚才及时服下神丹,护住了元神;第三嘛,多亏他身上有不同于常人之处。”
众人问;“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处?”
无极道长指着徐梦痕的伤口说:“对方剑招狠毒,虽只一剑刺出,却欲刺穿他的心脏。一般说来,常人的心脏在胸口偏左一点点,但徐少爷的心脏却与常人有所不同,长在了偏右的位置。所以对方这一剑虽然穿胸而过,却并未刺中徐少爷的心脏。”
徐老爷子握住他的手,急道:“那么犬子他……”
无极道长轻轻摇了一下头,道:“令公子虽已保住性命,但由于伤势实在太重,再加上身体失血过多,只怕一时难以醒转过来。贫道这里有一颗九转大还丹,你们先撬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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