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第35章


小沈桓皱起小脸,喃喃道:“我有印象……”
苏琬问:“那你记得,你是谁,叫什么名儿吗?”
“我……”小沈桓正要脱口而出,随即愣住,一脸的苦大仇深,“……我叫什么?”
“你啊。”见到小沈桓这个模样,苏琬不知为何总是想到长大以后的沈桓几番欺负她的事情,顿时计上心来,“听好了,你的名字叫沈狗蛋。”
“沈……”小沈桓念着苏琬告诉他的名字,“你骗人!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
苏琬面不改色:“我没有骗你,这是你的小名。”
小沈桓用被子盖住头,将小脑袋埋了起来:“我不信!我才不要叫狗蛋。”
苏琬挑眉,道:“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我叫碗碗?”
“坏碗碗!”小沈桓探出脑袋,泫然欲泣地看向她,“你明明叫碗碗!我记得的……”
苏琬愈发觉得他可恶,趁机掐了他的脸颊一把:“可你不是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吗?”
果然不论何时的沈桓,都是一个性子,这般令人讨厌。
小沈桓红着眼圈,将半个身子都埋进了被子当中,小声呜咽起来。
苏琬看着他这副没出色的模样,柳眉轻蹙:“起来,你这算什么?你母后……被人欺负就只会哭喊,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小沈桓却不领情道:“你接近我,到底想做什么?”
苏琬一噎,顿觉好笑:“你以为我救了你,是因为对你别有所图?我对你这种小身板……”一顿,她道,“没有兴趣。”
这沈桓果然从小到大都是那般可恶。
小沈桓不理会苏琬,只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裹住,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团大粽子。
*
苏琬也不理会小沈桓,任由他在屋中耍着小性子。
她戴上向王大夫借来的帷帽,到街上去打探有用的消息。
相对于弄清她为何会莫名来到了十五年前的原因,苏琬更想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苏琬走在陌生的青石板道上,努力回忆着十五年前,大盛朝中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但多数的事情,她均是从史书中或者长辈之口中得知了,印象并不深。
她似乎听说过,十五年前,大盛朝曾因夷族人的缘故,发生过一场小动乱,但具体在何地,她也不清楚。
眼下只有两个解决的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像上次一样,是她自行找到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方法。
另一个办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遇着的这般光怪离奇的事情,似乎是从上次跟随娘亲云和郡主前往灵觉寺、九厹大师赠送了她一颗石头后,才开始发生的。
但这并不好办,因为九厹大师已经圆寂,根本不可能再……
行至一处算命的摊档,苏琬蓦地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此处摊档。
一面大大的“算”字的旗帜飘在了摊档上方。算命摊的摊主是一位身穿彩色袈裟的和尚,慈眉善目,下巴一片光洁,却是极为眼熟。
他的脸与苏琬在灵觉寺中见过的九厹大师的脸重合在一起。
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抑或是……此人便是九厹大师?
此时,和尚正在为一位中年男子查看手相:“这位施主,我刚才观你手相,发现你似有破财之相,尤其是这三线交叉,敢问一句,这位施主可是家中不和?”
中年男子忙道:“对的对的,大师你算得真是准确,我和我家婆娘这些日子来,的确天天吵架。”说着,不由愁眉苦脸,“我不过跟随几位好友上一回花楼而已,她便大闹一场,还要与我和离,大师,这该如何化解?”
和尚不慌不忙道:“施主别急,老衲还位算完。”掐指沉吟一番,他又道,“施主的情况,似乎比老衲想象中还要严重。而且方才一照面,你印堂发黑,近几日恐有血光之灾……”
中年男子一听,顿时慌了起来:“什么?这般严重?那大师,可有解决的办法?”
和尚高深莫测一笑,道:“解决的办法,自然是……”
只是话未说完,他忽地一顿,突然改口道:“这位施主,老衲突然有种预感,今日并非我们见面的时机。老衲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松开了中年男子的手,转身离开。
中年男子愣住:“哎,大师……”
“前面那位大师,请留步。”
苏琬立刻追了上前,拦截住和尚的去路,问道:“请问这位大师可是九厹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是否认错人了。”和尚一愣,随即向苏琬鞠了一躬,道,“老衲法号九玄,并不是什么九厹大师,也不认识什么九厹大师。”
这时,中年男子追至和尚跟前,满脸不解之色:“九厹大师,你方才还说,我是你今日遇到的有缘之人,怎么说得好好的,你突然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说看不懂最近几章的内容,其实我也一脸懵逼。大家到底不理解什么地方?具体是什么,可以告诉我,方便调整。
继续接上章解答:苏琬的时间从出生到遇到老和尚前,一直都是正常的时间。情节都是跟着苏琬的时间而发展,她在(第1章)遇到沈桓之前,的确不认识他,但沈桓却一直有大琬琬的记忆。这时因为老和尚给了苏琬(19、20、21)一块石头后,她就会在特定场景触发特殊任务,遇到过去的小沈桓(也可以理解成穿越到过去)。遇到小沈桓之后,她才开始渐渐明白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大沈桓对她态度奇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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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醍醐
被中年男子当众揭穿,九厹大师也不见丝毫慌张之色,只双手合掌,道:“有缘无缘只在一念之间,既然无缘,施主又何必执着呢?”
“……莫名其妙。”中年男子被九厹大师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终是放弃了纠缠,臭着脸色离开了。
苏琬仍旧直视着九厹大师,问:“大师为何对我避而不见?你明明是九厹大师,又为何不敢承认?”
这个时候,她与九厹大师理应素不相识,可尚未见面,九厹大师便对她绕道而行,实在怪异。
九厹大师面色不变,他朝苏琬又鞠了一躬,容色平静道:“阿弥陀佛,此九厹并未彼九厹,施主又何必介怀一个区区的称呼。更何况,我们从未见过,又何来避而不见呢?而且,施主并不是这里的人,从何处来,便从何处去罢了。”
从何处来,便从何处去。苏琬在心中默念着九厹大师这句话,却仍旧感到不解:“大师此话何意?”
九厹大师道:“凡事自有因与果,一切早已注定。既然施主会出现在这里,必定事出有因。时机合适,一切并会到来,施主何必过于执着。”
这番含糊不清的话,却让苏琬心中的迷雾被一点点地拨开。
“既然九厹大师早已知道我的来意。”她思索片刻,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道,“那敢问大师,你可知道,几日前姜皇后与七皇子遇刺的真相?”
压低的声音却清晰无误地传入了九厹大师的耳中。
正要转身离开的九厹大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神色颇为严肃道:“这位施主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苏琬淡道:“既然大师觉得我是无缘之人,那我也不做打搅了。”说罢,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开。
身后的九厹大师却急切上前几步,叫住了她:“这位施主,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
苏琬回到善春堂时,已是暮色四合,天边织锦般的晚霞泛着夜晚的微光。
她走入房中,看见那团大粽子还蜷缩在床的一角。听闻她进屋的动静,那团软绵绵的大粽子微微抖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苏琬走近小沈桓,轻描淡写地道:“过几天,我便送你离开这里。”
被子底下的人似是一僵。
须臾后,露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小沈桓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眼圈红红地看着她,努着小嘴道:“坏碗碗,你不要我了吗?”
苏琬轻挑起眉,看着他道:“你不是说,我是坏碗碗吗?为什么还要带着你?”
“对……对不起。”小沈桓将头埋进被子里,脸上泛出红晕,有些忸怩地说道,“……你要不离开我,好不好?”
苏琬皱眉道:“留在这里也并非长久之计。我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后,自然是要离开的。”
小沈桓一愣,问:“你要去哪里?”
苏琬道:“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小沈桓却是慌了,手忙脚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抱住了她的手,带着哭腔道:“碗碗,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以后会很听话的,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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