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王妃》第196章


她冷淡起来,回家就因自己孟浪被薛平亲手揍成猪头的薛义,就更加的伤心了。
这一日,从冯香处回来,虽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近,然而薛义想着今日心上人神采飞扬与人商讨药理的模样,心里也欢喜,才进了国公府,就见一架马车走了,心中好奇,就与迎出来的冯氏问道,“这是……”
他怎么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
“你父亲从前的旧将,过来看望咱们。”冯氏脸色都不动的,温声说了,见薛义脸上笑容明快,想到被小姑子认作义女,叫平阳侯府护住的冯香,暗暗一叹,这才温声道,“你姑姑说了,那孩子如今也是有做主的人,不准你欺负人。”
薛义想到冯香如今越发繁忙,沉默了一会儿,点头低声道,“叫姑母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到底有些失落,方才的欢喜全都散去了,垂头丧气地回了府中。
徐氏回头,看着儿子消沉的模样,目光再次落在离开的马车之上,露出了深深的怨毒之色。
薛义出声的那一刻,那马车之上,一个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看不出模样的女人,仿佛是听到了天音一样,死气沉沉的目光之中又鲜活了起来,猛地撞向车壁,仿佛要如同这些年恩爱时一样,撞到夫君的怀里去!
她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闹,她,她就想与他一起好好儿过日子!
这么多年的情爱,薛义的心软,她知道,只要认错,她就能……
“唉哟我的四奶奶。”车中充斥着满满的血腥气,冯氏身后,一个嬉皮笑脸的管事将她提住,用力地扯着往后头一塞,将她与几个一同被打得生死不知的冯家人丢在一起,眼中露出了冷酷的模样,讥讽道,“还想求四爷给你做主呢?!”
冯氏的眼睛执着地往车外看去,仿佛能透过车壁,看到她的夫君。
这些天,她被打得几乎断气,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唯一忍住的缘故,就是她相信,薛义会来救她。
那是个就是知道自己骗了他,却依然不忍苛责她,只是避而不见的男人。
只要她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心疼,也一定会看出他的那个面容慈爱,内里歹毒的母亲的真面目!
“别想告状了,咱们家四爷因为你,这心里头那姑娘都成天边儿的云了!”那管事仿佛知道冯氏在想些什么,露出了一个笑容,口中恶毒地说道,“奶奶的妹子承您照看,如今走了运,是平阳侯府的小姐,金尊玉贵呢。”
冯氏心里仿佛突然被插了一刀,霍然挣扎地向着这个人看去!
平阳侯府的小姐?!她怎么可能比自己还要高贵?!
“四爷如今指望都要没了,恨毒了您,不是太太拦着,这抽您的就是四爷自个儿了。”见冯氏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不知是疼还是怨呜呜地哭泣,浑身的伤口都在淌血,这管事目中也露出怨恨来,低声道,“祸害咱们薛家,您这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原来,他早就找到了她,于是把她忘了,要去跟那个庶妹过好日子了。
日后,想必提起她,也不过是坑害了他心上人的歹毒女子。
冯氏目中的神采,终于慢慢消散,终于化作绝望。
“这是气死了?”见冯氏抽搐了片刻,竟然没了声息,这管事为难地抓了抓脑袋,小声儿说道,“太太还说卖了她呢。”顿了顿,这才对着余下的冯家几口唾了一声道,“便宜你们!”到底将车赶到了京郊的山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下辈子,做个好人,千万离咱们国公府远着些吧。”这管事举着火把,看着整个马车连同里头的几个人烧成了灰烬,这才熄灭了火,拍了拍手走了。
远远地,只留下了一句抱怨。
“死得这样快,又该叫太太罚月银了……”
第137章
医馆开得很快,后头三公主四公主腾出手来,亲自敦促,京中虽对此事多有疑虑,然而看在帝姬出头,七皇子也在其中,多少不敢怠慢,房舍等等皆并无懈怠。
又有薛皇后于朝中嘉奖七皇子与两位公主仁德之心,又赐下了一个药园子,虽其中并无贵重的药材,寻常的却都可得了。
夷安这一回做了无名英雄,忙前忙后忙碌了几日,这才与冯香一同闲了,因薛义得薛皇后旨意,今日护卫攻城车往青海去了
一时间京中竟空闲了许多。
这一日,夷安与冯香正在说话,长安县主正敦促冯香将一碗黑墨水似的药喝了,翻出了蜜饯来吃,这才叹气道,“这劳什子苦的很,我瞧着姐姐竟仿佛是在遭罪了。”
这是宫中太医给冯香调试的汤药,专门儿给她治嗓子的,虽是好东西,只是苦的要命不说,还叫人上火,如今冯香的脑门儿上起了好几个火泡,叫大太太心疼的不行,使人做了清热去火的汤来给冯香饮用。
“良药苦口。”冯香从来没有过妹妹,从前的家中那几个姐妹不说也罢,此时看着对自己抱怨的夷安,不由抿嘴笑了,急忙在纸上写,“几位老大人已经很用心,况日子过得好,药都不苦了。”
太医诊治以后,说她虽然嗓子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治,耽搁了最好的时机,然而却还有希望,就叫冯香心中雀跃。
她从前吃的苦多,自然不是如今越发娇气的夷安能比的,这点子苦头不过是个零头罢了,此时在夷安眼巴巴的目光里含笑抿了蜜饯,这才拿着手中的针线,对着叹了一声的长安县主示意了一下,后者认命地也拿起了手上的鞋来,两个人就在暖洋洋的院子里低头干活儿。
一个飞针走线在做给大太太衣裳,长安县主只会寥寥几种,继续给亲爹做鞋,一时竟鸦雀无声,只叫过来的大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
“府里头针线上的人多了去了,难得有假,你们还忙碌什么呢?”医馆的名声传播的很快,虽然夷安没有得了最大的便宜,不过人都不是瞎的,多少知道她在其中出力。虽在勋贵之中依然是百里挑一的母老虎,然而在百姓之中风评极好,与两个公主都叫人称作活菩萨,更有冯香不断地给人看诊帮衬,哪怕病人身上再脏再乱也并不厌烦,因此颇有名声,与她看诊的更多了。
想到夷安与冯香都为人称赞,大太太就恨不能带着两个女孩儿往外头显摆显摆。
“这是咱们的孝心,母亲心里偷着乐就是了。”夷安叫大太太喂了一口糖水,吞了这才笑道。
“你只说这话逗我欢喜吧。”大太太坐在两个女孩儿的身边,细细地看着她们针线,正说笑,满心的快活时,就听见外头有丫头过来,不由笑问道,“难道又是谁上门不成?”
说了这话,目光就在夷安的身上逡巡,带了几分笑意。
这说的就是萧翎了,夷安一点儿都不觉得害臊的,得意洋洋地仰着头。
这就跟骄傲的小母鸡似的,冯香看了一眼就扑哧一声,低头忍笑。
那丫头却迟疑了一下,这才回道,“是三爷府上,郡君传的话儿来,说是二太太明儿入京,因此不能来与太太请安了。”
大太太满心的欢喜,顿时就跟泼了冷水似的,笑容落下来,淡淡地应了,命这有些忐忑的丫头下去,见夷安也不笑了,往自己迟疑看来,便摇头道,“我与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既然你三哥分家去了,日后,就这样儿吧!”
她哪怕是入京的日子过的极好,却也不能就这样儿原谅苛待了夷安的二太太,这种怨恨叫她日日不忘,哪怕是如今幸福圆满,却依旧不能释怀。
况她素来是个爽直的人,既然心存厌恶,也懒得去与二太太上演什么妯娌情深的戏码,想着当日宋家一家都靠着自己在养,回头欺负她闺女,顿时心里生出怨恨,也不愿意与两个女孩儿看出来,起身就走了。
夷安微微迟疑,见冯香疑惑,还是将从前的旧事与冯香说了。
冯香自然皱眉,对夷安有些担忧。
她这些时候见过夷柔,知道夷安与夷柔很亲近,也见过武夷郡君,如今想到两家竟有这样的旧怨,多少于夷安为难。
叫人担忧的,却不止长安县主,此时拿着书信的萧真,绷着脸看着书信上的话,闭了闭眼,放在了宋衍的面前。
宋衍目光扫过,也有些皱眉。
“莫非是母亲……”夷柔在一旁心中忐忑,见萧真不动声色,然而宋衍却有些不喜,心里咯噔一声。
二太太的性情,她太知道了。
“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些抱怨罢了。”宋衍抿了抿嘴角,看着书信上二太太与自己抱怨途中艰苦,又说儿子儿媳竟知道母亲上京,也不往家中迎接,由着母亲吃苦实在怠慢的话,转头与萧真说道,“母亲这话多有苛待,是我对不住你。”
这重重埋怨,虽没有指名道姓,然而他知道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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