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第244章


菜上得很快,餐桌上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刀叉碰触瓷盘发出些许声响。
“怎么都不说话,气氛好冷。”林灿抬头看阮江西,“最近怎么样?”
她说:“很好。”
“电影杀青之后有什么打算?”
宋辞将拌好的蟹黄蒸蛋推到阮江西面前,给她擦了擦嘴,又给她舀了一小碗南瓜浓汤。
“会休息一段时间。”阮江西转头对宋辞说了一句,“不要光顾着我,你自己也吃。”
这两人,真是没完没了地秀!
林灿放下刀叉,唤来服务员要了一杯冰水,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唐婉最近好像挺安分的。”
阮江西喝着宋辞递过来的粥:“可能上次被我整怕了。”
宋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除了给阮江西喂食,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林灿不禁失笑,又问:“叶宗信呢?有没有再来找你麻烦?”
“没有。”
“那对狐狸精呢?”
“没有。”阮江西抬眼看她,轻轻浅浅地笑,“小灿,我很好,什么都好,不用替我操心。”
“我才不操心你!”林灿白了阮江西一眼,转头问柳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哒!”
宋辞的刀叉用力地撞着盘子,发出很重的声响,猛地抬头,冷冷地盯着柳是。
哟,这爱情的小醋坛子,说翻就翻啊。
林灿不嫌事儿大,看了看柳是面不改色,又瞧了瞧宋辞面若秋霜:“哦,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半是玩笑半是揶揄的语气,“宋少,听说最近您老去医院去得挺勤的,怎么,身体不好?”宋辞的病,她多少是知道些的,出于私心也好,她担心更多的不是宋辞这个病患,而这病患对阮江西太致命了。
“和你有关?”
气场太强,宋辞一开口,林灿就莫名其妙有点慎得慌,便插科打诨:“当然,关心妹夫的日常生活,是我当尽的本分。”
这句妹夫,自然比什么都管用。
宋辞眼底的森冷退了几分:“少操心。”
“但愿是我瞎操心。”
宋辞不再理会林灿,继续给阮江西盛了一小碗粥,“少吃点甜点,喝点粥,养胃。”
阮江西乖乖放下甜点,小口小口地喝粥。
林灿瞧了一眼柳是,这傻子,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看人的,面前的食物基本没动。
“这个汤不错,你尝尝。”林灿盛了一碗汤推给柳是,又说,“上次飞鹰节,叶以萱不是摔断了腿吗?还以为点灯要拖延拍摄,没想到那对狐狸精母女玩起了苦情戏,让叶以萱带伤上阵,上个礼拜她们的电影杀青了,好像故意赶在桔梗前面,现在在宣传期,前几天我一不小心听到了叶宗信的墙角,说是要把七九大厦送给叶以萱当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好借此热炒一把,就当给新电影预热。”
阮江西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灿眼眸一凝,冷了几许,“七九大厦是你母亲在你七岁时送给你的礼物。”
阮江西放下了勺子,神色并无起伏,不冷不热的语调:“嗯,那是我的东西。”
林灿似真似假地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抢回来?”
“当然。”
林灿笑,她家妹妹,从小脾气虽好,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顿饭,谈笑风生,吃了一个多小时,多半是林灿在说,柳是发呆,阮江西在吃,宋辞在伺候阮江西吃,不过,除了宋辞每次抬头都会冷冷地睨柳是一眼之外,就餐氛围还算和谐。
散席前,林灿不急着回去:“妹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一口一个妹夫,这个面子,宋辞还是给几分的:“我马上回来,在这等我。”
“好。”
宋辞与林灿走后,餐桌上只剩柳是与阮江西,因为是单间,十分安静。
“刚才怎么一直不说话?”
柳是看着她,视线总是密密麻麻的,像一张网:“想让你好好吃饭。”
阮江西淡淡地回视:“现在呢?”
“有很多话想说。”他似乎十分懊恼,低着头,扯着餐桌上的桌布,“又不知道说什么?”
阮江西莞尔:“那以后说。”
柳是回得很快:“好。”他抬头,眼中神采奕奕的,他很喜欢以后这个词。又是片刻的沉默,“不过有句话要现在说。”有点局促,有些小心翼翼地,柳是说,“江西,对不起。”
她安静地看他:“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那时候没能守住你,对不起,生为了那人的儿子……柳是张张嘴,终究是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阮江西喊他:“柳柳。”
“嗯。”他喜欢阮江西这样喊他。
“不要轻易地认错和歉疚,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左右,我也不能,你和我之间本来就没有是非之分。”清清嗓音,轻灵而好听,阮江西说,“你从来都不欠我。”
怪只怪,她与他都不够幸运,相遇的时候,都太年幼,对抗不了命运的残酷,那不怪她,也不怪他。
柳是却摇头:“不是的,没有让你一直好好的,就是我不好,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长大的,”他眼底,暗了所有颜色,“是我食言了。”
那时候江西才七岁,缠着要他许诺,他说要陪她一起长大的。只是,那些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他却记了这么多年。
“柳柳,不要往后看。”阮江西笑得明朗,“我现在很好。”
还好,还好她还好好的。他也曾设想过,若是一直陪着她的是自己,结局会如何,只是他庆幸,还好江西遇上的是宋辞。
“江西,以后你要幸福,”柳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阮江西的手背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江西,只要你好,我别无所求的……
她笑着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单间外面,隔了几条走廊,宋辞靠着墙,显然耐心不太好。
“说。”
林灿挠挠后脑勺:“让我想想。”
“快说,我家江西在等我。”宋辞已经极度不耐烦,语气能冻死人。
林灿抬头看看天花板,低头看看地:“说来话长啊。”
宋辞眼一眯,一双极其好看的眸,寒霜遍布。
丫的,宋辞这朵娇花,带刺啊,气压这么低,阮江西怎么受得了,林灿投降:“那我长话短说好了。”看了看手表,“给我三分钟,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宋辞一眼冷光砸过去,随后转身就走。若不是看在阮江西的份上,宋辞铁定得处置了林灿不可。
林灿赶忙追上去:“妹夫,别那么没耐心嘛,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继续加大武力值,“和江西有关哦,很私密哦。”
宋辞停下,转头,紧绷的嗓音:“说。”
“我就是想说,”林灿眨了眨眼,问宋辞,“你觉得柳是会和江西说什么体己话?”想了想,又补充,“你不在,怎么也得好好诉诉衷肠吧。”
宋辞扭头就走,几乎是用跑的。
林灿在后面哈哈大笑:“妹夫你别急,我家江西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是绝对不会爬墙的。”
调虎离山,甚妙啊。
林灿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叹气,自言自语道:“柳是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回家的路上,宋辞心情不太好,窝在阮江西肩上不说话。
“不要生林灿和柳是的气。”
宋辞不吭声,阮江西便亲了亲他的脸。
他仰头,把唇凑上去,等阮江西亲了,才应了一声:“好。”
阮江西开了车窗,让风吹进来:“宋辞。”
“嗯。”
“叶家的账,我想算清楚了。”
“好,我帮你。”将她搂进怀里,宋辞抓着她的手在脸上探了探温度,问她,“冷不冷?”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阮江西有些轻感冒,宋辞摸了摸她的脸,凉凉的,便将车窗关了一些。
阮江西摇头,似乎有些倦,蜷在宋辞身上:“因为顺位继承,我和我母亲的股份都在叶宗信手里,他至今不敢公布我的死亡证明,是因为我外公当年立了一份遗嘱。”
“我知道,那份遗嘱现在就在我手里。”
阮江西抬头看宋辞,有些诧异。
“我一直没出手,是想让你动手,这是他们欠你的,你要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她点头,说好。
宋辞抓着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你不用心慈手软,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顾及,就算你把他们玩死了,我也不会让人来计较你的对错。”
她默了许久,歪着头靠在宋辞肩上,看着车窗外,被风吹散了的声音有些空灵:“我不会心慈手软,我,”
宋辞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抿紧的唇:“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躲到我这里来。”
他终究是舍不得她,所以,强取豪夺也好,杀人放火也罢,他替她做。
阮江西红着眼点头:“好。”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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