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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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婧也不明白,心想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没看见三哥和母妃脸都绿了?周围的姑姑婶婶什么的脸也都绿了呢……!
孟时祺没正经应话,嗯嗯啊啊地应和了一下就闷头喝粥。他边喝粥还边盯着嫡母妃那边,见桌上没有什么一人一例的菜品、基本都是大碟的菜才稍稍安心。
若母妃要做什么,也是不可能在这些大菜里做的。毒倒一桌子命妇的阵仗也太大,他母妃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孟时祺这般想着,几口粥下了肚。熬得精细的白粥温温热热的从喉中划过直至腹中,一时当真让周身都舒服了许多。但很快,酒气好像被那股热劲儿蹿得一下子涌了上来,他胸中骤觉恶心,不及多忍便哇地一声呕了出来。
明婧:“……”
二哥好麻烦!!!
于是兰婧黑着张脸叫下人来收拾,孟时祺吐过之后舒服了些,也清醒了许多,不一会儿,腹中却激起一阵刺痛!
继而又一股热意随着刺痛一起上涌,这回的感觉却不是反胃,他只觉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开,嗓中一痒就咳出来,定睛却见是一口黑血!
“啊!!!”明婧惊声尖叫,周围也顿时激起混乱。
孟时祺倒没有觉得太难受,只是有那么一股痛感始终在腹中刻着。可这并不算太痛的感觉却让他逐渐神思恍惚,在看见嫡母妃和三弟往这边赶来时,他已视线模糊。
“阿祺?!”嫡母妃的声音带着焦灼。
“二哥!”三弟的声音则已经不真切了。

好端端的一场喜宴,因为这突然而至的惊悚变故而不欢而散。
而这变故大到众人都已顾不上想这是不是不吉利了,连兰婧和谭昱都从新开的府中匆匆赶回,冲进正院便急问阿祺怎么样了。
“……兰婧。”玉引从堂屋迎出来,一握她的手,“阿祺还没醒,但御医说中毒不深,你回去放心歇着吧。”
可兰婧哪儿放得下心?脱口便问:“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
她在自己府里听说二弟中毒昏厥还以为是旁人以讹传讹,心下觉得二弟多半是喝酒喝猛了伤到脾胃才会吐血……
毕竟,下毒这种事,从她记事起就没出过啊!
兰婧迫切地想问出个原委,但事情尚未查明白,玉引也不知道能跟她说些什么。好在谭昱上前揽住了她:“别急,进屋再慢慢说吧。”
玉引点点头,他们就一道进了堂屋。可玉引能说的暂且也只是宴上的经过,若非要多说一点,能加上的也只有她后来听说那粥是从香盈屋里出来的。
所以香盈已经被押了起来,如果有必要,该审还是要审的。
“香盈?”兰婧听到这个都分明一怔,“可香盈……不可能害阿祺啊!”
兰婧觉得,假若阖府只剩一个人不会害阿祺,那肯定就是香盈了。
“我也觉得不会。”玉引叹气,“可现下什么都不清楚,也不敢大意。你父王正在前头审膳房的人,你们不如先回去,等有信儿了,我即刻差人告诉你们。”
但兰婧并不想走,连谭昱都安心不下。他们便又等了半晌,直至夜色渐深了,仍不见王爷过来,才不得不先行回去。
玉引则坐在堂屋里继续等着,在她等得有点打瞌睡的时候,乍见孟君淮大步流星地从正前方的月门处进院。
“君淮?”玉引迎过去,孟君淮紧皱的眉头在见到她时一松:“还不睡。”
“哪睡得着?”玉引叹了口气,见他拿着一叠纸,似乎是供状,又问,“审出来了?”
“买通的人倒不少,你看看吧。”孟君淮信手将供状递给她,然后径直拐去了卧房。玉引跟着进去,见他疲惫的坐去了榻边,便也直接坐到他身旁看。
她翻了翻,这一沓里总共是七个人的供词,但居然没有哪两个是一样的。
第一份,那人说是被香盈买通,说香盈因为在府里久无名分,所以记恨阿祺,因而痛下杀手想有个了断;
第二份,看名字是个侍婢供出的,道是被世子支使,因为世子觉得阿祺近来的做法有辱门楣,想清理门户;
第三份则把罪名安到了玉引头上,说玉引嫌阿祺这样惹事,害她在京里也被议论,同样也是清理门户的意思。
除此之外还有说是北边妾室嫉妒的,说从前被废黜的江氏、顾氏记仇的,说朝中官员因与锦衣卫有恩怨所以报复到阿祺头上的……
这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各种原因,还条条都看着有点道理,玉引心里也直呼服气!
但到底哪个是真的?她扭头问孟君淮的看法,孟君淮冷笑:“没一个是真话。”
玉引撇嘴,而后他就认真给她理了一下哪份供状里哪句话有破绽、哪两句话前后矛盾什么的,让玉引直感叹他这些年在锦衣卫真没白待!
可问题是……依旧不知道是谁啊?
玉引又问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孟君淮沉吟了会儿说:“得审香盈。”
玉引:“……”
她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是谁也不可能是香盈。孟君淮则说:“但粥是从她那儿出去的,就算不是她,也只有她最清楚上一个端粥的人是谁。”
这道也有道理。这样的宴席阖府上下都很忙碌,来来往往端菜的下人太多。她又因怕皇长子出事,把大半人马都遣去了前头盯着,后面有点疏忽是难免的。因此若想让旁人去回忆这个人是谁会很难,从此人手里接过粥的香盈算是其中比较可能记住他的一个。
玉引想了想便说:“那也用不着真‘审’,我先去问问她,若问不出来再说。”
孟君淮点了头,玉引便起身出了房门。
香盈暂时是被押在自己房里,玉引进屋时她也还没睡,正坐在床边发愣。
见玉引进来,香盈便站起身施礼。玉引道了句“免了”,她下一句便是急切的:“二公子怎么样了?”
“……”玉引一喟,拉着她一同落座,告诉她不用担心,然后就问她还记不记得后来来给她送粥的那人的长相?
香盈懵住,苦思了须臾后摇头,说当真没注意。
玉引心里一沉。
“王妃您信奴婢,奴婢绝不能干毒害二公子的事儿!”香盈道。
接着她想了想,却又说:“您若不信,叫人查奴婢就是了……唉!审审也好!奴婢确实见过那个人,还说了几句话呢,没准被人一逼问就能想起来了!”
香盈也是担心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帮忙又帮不上,唯一能帮上的地方她还想不起来。
她好怕当真是有什么人想害二公子,那若这一次没大事却没查出是谁的话,还有下次怎么办?!
玉引自不能这会儿顺着她的话就把人押去审了,只尝试着启发她继续回忆之前那人。比如他说话是什么声音?从声音能不能判断出年纪?记得什么神色不?若记得神色就能想到点长相了……
这法子有用,但不得不说十分吃力。
问到后来,玉引都忍不住在想,要不然就索性把膳房上下全押去审好了。
总共大约是三四十号人,她也不草菅人命,只是想把这事问个明白。再说那粥本就是膳房出来的,这三四十号人总也不可能个个无辜。
但在香盈低头苦思那宦官到底有多高的时候,珊瑚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娘子!”
珊瑚鲜少这样失态,却仍没顾上,扶着门框缓了缓就又说:“二公子、二公子醒了……醒来就急着要见您!”
“我这就去!”玉引一应,余光一扫见香盈满目惊喜,又向她道,“我先去,若方便的话,明后天让你去看看。”
“嗯,奴婢不急。”香盈舒着气,口吻比刚才轻松多了,好像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气力。
阿祺所在的地方也不远,因是在正院出的事,玉引怕贸然挪动会不好,就直接在正院东侧开了间厢房给他歇息。
她进屋时,孟君淮已在房内。二人相互一颔首,玉引便看向了阿祺:“怎么样?”
阿祺看上去犹有些虚,面色惨白,嘴唇又有点青紫。他静了静神,不安地看向玉引:“母妃……”
“我在,你别怕,没事了。”玉引坐到榻边的绣墩上,阿祺怔怔然地伸手拽住她:“母妃,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放心,这事母妃一定查清楚,一定给你个交待!”玉引承诺道。
阿祺拽在她衣袖上的手却一颤:“您别查了……”
“啊?”玉引怔住。
阿祺摇摇头:“我没事,还那么大动干戈的干什么?反正我也不住在府里……您别查了。”
玉引疑惑着还没应话,他又因焦急而想撑身坐起来,口中续道:“求您……您别查了,家和万事兴,我已经给您添了许多麻烦,不想再……”
“阿祺。”孟君淮的声音蓦然截断了他的话。
他看看玉引又看向阿祺:“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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