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心情更复杂了,懊恼感慨着,“那我还去不去苏锐家啊?”
这次可轮到宫满月翻白眼了,“晕!你都答应了苏老太和自己的父母,说要嫁个苏锐了,不去他家住就是悔婚咯。到时候苏老太再度心脏病发,你负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顾盼开始懊悔自己当初出的馊主意了,现在按宫满月的分析,她是怎么都会吃亏的。
“那我对着苏锐应该什么态度才对啊?”
宫满月想了想。
“嗯,我还是帮你算一卦吧。”
随之,宫大便掐指算了起来。
隔了半响,宫满月终是走到书桌前,用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欲速则不达,若即若离方为上策!”
顾盼赶紧过来,把字重读了一遍,云里雾里地。
随之便问,“宫大,你的算卦准吗?这样做有没有用啊?”
宫大沉吟片刻,不无深意地说,“男人嘛,本就是应该若即若离,他越想要,你就越不给,这样他才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顾盼又重复了一下那句话,“欲速则不达,若即若离方为上策。也对,就这样办。”
***
京城大学。
经过多天的折腾,顾盼今天终于恢复了平静的校园生活。
恰巧的是,之前也一致在逃课的边越泽也终于回来了,而且还有时间跑到顾盼课室来旁听。
顾盼便趁着老师讲课的空档询问边越泽这些天来,苏锐在公司究竟发生什么事,昨天时间太过仓促,她也没来得及问苏锐。
边越泽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当然是把简单化平静化,让整个过程听起来没那么的惊涛骇浪。
顾盼听后,倒是反应不大,在她的心中,早就认定了苏锐是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
她好奇的事情倒有一个,“边越泽,这样说来,你和苏锐真没有什么,一直以来,你们都是装的咯?”
边越泽淡淡睨她一眼,“你还在怀疑吗?我好像跟你解释过不止一次。”
顾盼想着也是,便呵呵笑了,“你们俩走太近了,还住一起,也难怪别人怀疑的。”
边越泽眉心微微动了动,语气还是平淡不变,彷佛只是漫不经心地问。
“昨夜,苏锐要我从他家搬出来,说你要搬回去。”
顾盼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好像是。”
边越泽狭长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夜,后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男人问得隐晦,但顾盼还是敏感地听到话中的重点。
虽然她也当边越泽是朋友,但他毕竟不是同性的宫满月,顾盼一下俏脸便泛起了红晕,低着头一脸尴尬,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聪明的他已明白了大概,他瞬间全身绷紧,双手不自己地握紧成拳,那股酸楚难受的感觉便涌上了心头。
如果那一夜,不是有非要他处理的事情,边越泽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放任顾盼和苏锐单独相处。
同是男人,边越泽当然明白男人的心态,送到嘴边的肉还怎可能不吃。
虽然明知道顾盼是不属于自己,但那种酸楚的压抑,还是让边越泽难受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对顾盼说,但更多的却仿佛是忠告自己一般。
“罢了,你还是不用告诉我。你和苏锐什么关系,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态度。那些东西,我都不在乎。”
顾盼听得是懂非懂,侧头反问。
“那你在乎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那一笑令本就冷硬的他看起来如初冬暖阳般明媚,让人的心很暖。
“你若安好,就可以了。”
顾盼回视着他的眼睛,一下定了神,竟有些花痴了,呵呵地傻笑。
“呵呵,多谢关心。我还挺好的。”
边越泽瞳仁深幽无比,淡淡地就这样看着她,终忍不住又问。
“那夜我带你去酒店天台喝酒,还记得途中你跟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顾盼用脑子回想了一下,只觉得脑袋如浆糊,啥都想不起来,便老实说。
“没,我都忘记了。”
边越泽嘴角扯来扯,释然地道,“忘记好。对你我都好。”
……
学校今天下午没有课。
宫满月和边越泽各自有事要处理,只留下顾盼一人中午放学。
刚走出门口,顾盼便被一辆奥迪挡住了去路。
开车的男人匆匆从车上走了过来,拉着了她的手。
男人最近瘦了,眼眶内的红丝,显然最近并没有睡好,但温文尔雅的举止和眉宇间的俊朗依然,是之前顾盼一直避而不想见的高言栩。
“顾盼,这么早就放学了?”高言栩笑了笑,笑容还是挺阳光的,只是下巴没有刮的胡须渣,显得他有点憔悴。
以顾盼对高言栩的了解,他素来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绝少会一整夜不刮胡子的,一下子,她也有点担心了。
“高大哥,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显得这样憔悴?”
听到顾盼一开口就在关心自己,高言栩的眼神亮了亮,便咧嘴笑了起来。
“小盼,你心里还是有高大哥的。”
顾盼扯了扯嘴角,她明白得很,现在自己的状态已经不适宜再和高言栩有过分亲密的接触,毕竟她名义上,就要成为苏锐的未婚妻了。虽然只是假结婚,而且还是隐婚,但和苏锐互相尊重,她还是懂的。
“高大哥,你来这里是找人吗?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顾盼撒腿就想跑。
高言栩不避嫌地,在学校门口一手捉住了她。
男人眼中有几分低落,嘴角尽是苦涩,“小盼,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天?”
顾盼犹豫一下,很快便想起来。
“对了,高大哥,今天是高伯母的生忌。”
高言栩旁若无人地看着她,眼中是灼然的情深,“小盼,其实我的所有事情,你都没有忘记,对吧?”
顾盼扯扯嘴角,其实她跟高言栩在一起近八年,他所有的一切,她又怎会如此容易就淡忘呢。
只是如今关系不在,她就算知道,也应该扮不知道才对,可惜刚才嘴太快,一下便说漏了嘴。
“那你今天要去祭拜你母亲吧?还在这里干嘛呢?”顾盼提醒着高言栩。
高言栩温和地笑笑,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是的,我要去祭拜我母亲,但我想把你也带过去,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
“把我也带过去?不用了吧?”
顾盼马上摇头摆手,她和高言栩已经分手了,把她带去一起祭拜他的母亲,这事可不大适合。
看到顾盼的态度,高言栩的神情完全黯然了下去,他眼眸漫出哀伤的微凉,“小盼,我记得,在我出国之前,是你陪我一起去祭拜我母亲的。那时候,我们就答应过她,等我们回来后,我们会一起去再探望她的。你完全不记得了吗?只是一个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男人苍然地说着,那缓缓流露了出来的悲凉,也让顾盼瞬间伤感了起来。
也是,一个月前,他们还算是在一起的,但现在所有一切犹如过眼云烟,他和她,都成了彼此一生中的过客。
“小盼,当是还给我妈妈一个承诺,陪我去祭拜她,好吗?”
男人轻声下气的问着,顾盼的心,一下便软。
高言栩也就是想让自己一起去祭拜他的母亲,当圆了一个心愿而已,自己又何必在这里摆高姿态呢。顾盼叹了一口气,终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反正下午还有一些时间,我陪你去。”
……
车在高速公路中快速开着,顾盼把一边的车窗开了些许,让风吹拂着自己的秀发,视线一直停留在车窗外的风景上。
她是故意的,故意不想和正在开车的高言栩接触,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也不太想听他说什么。
男人的目光透过车内视镜看着她,多次想开口说话,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高言栩母亲的坟前。
开始扫墓了,高言栩先把墓碑上的灰用布拂去,在墓前摆上水果、点心,然后点燃几根香。顾盼把手上的鲜花,放到一旁,在碑前拜了一拜。
高言栩的母亲是在他中学的时候得病去世的,这么多年了,高言栩在母亲生忌和死忌时都会过来看她。
当年,在她和高言栩一起出国去读书前,高言栩便曾经带她来过一趟。那时候的顾盼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受,完全没想过自己的高言栩心中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分量。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只剩下物是人非的伤感。
她知道高言栩还对她有感情,但她已经回不去了。
“妈妈,我带顾盼来看你了。还记得吗,八年前我告诉过你,她可能是你未来的媳妇。”高言栩对着坟前母亲的照片情真意切地说着。
顾盼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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