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安分》第125章


燕子坞客栈,早已重新装饰一新,任谁也看不出半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那惊天动地的惨案。客栈内人虽不多,但生意也不轻淡。
早有客栈老板热情的迎了出来,殷情的招呼着东方随云等人进去,又按照东方随云的吩咐布置了三间上房。看出顾青麦的疲惫之神,东方随云吩咐着客栈老板将一应吃喝等物送到楼上。
吃毕晚饭,擎苍和含玉各自归自己的住房,他们的上房安排在东方随云、顾青麦所住房间的对面,开门就可见到,出声也可有个照应。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梳洗完毕,顾青麦偎在床头闭目养神。
只当她睡着了,任自家娘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东方随云亦是偎在床头细心的翻阅着卷宗。突地,只听顾青麦笑了一声问道:“相爷,你可有失落之心?可惜之意?”
原来她没睡着?知道顾青麦打趣的是许昭阳之事,东方随云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娘子认为呢?”
顾青麦深吸了口气,有些小恼,“多少总有一点吧。”
东方随云瞪着她,带丝挑衅,“娘子希望为夫有吗?”
问题再度抛给了她。顾青麦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在花神娘娘庙求的平安符,咬了咬唇,“不希望。”
轻抬起她的下颔,东方随云低头将唇印在她的唇上,“为夫听娘子的。”
见他手中拿着卷宗,想必定是燕子坞惨案的事了。“相爷可是排除燕山茶寮了?”
“燕山茶寮应该不存在嫌疑,只能说是那帮劫贡品之人利用了燕山茶寮的习惯而已。他们以为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的阴毒计谋,却万不想他们会栽在为夫娶了一位心思剔透的娘子身上。”
明白自家相爷是说她在槐林‘无意,提醒的‘甘草、鲤鱼先后同食中毒而亡,之事。万不想真教万年青的鸽哨查证到燕子坞惨案事发前一天,曾经有一批人到野云渡向那里的渔民大量收购了一批鲤鱼。更奇怪的是,那帮收购鲤鱼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天附近乡镇也没有鲤鱼进行贩卖,那批鲤鱼的去向自然不言而喻。顺藤摸瓜之下,案情一一浮出水面。
顾青麦拍了拍卷宗,“再怎么办?”
“万掌柜的鸽哨已查到秦岭马场,偏偏秦岭马场的少场主和许家郡主成亲,这权与势的结合到底是有利于谁?这太多巧合必不是偶然。”
以大业皇朝的三股势力而言,许胤祥是宸天佑的人,莫不是宸天佑的一箭双雕之计?一来给了皇太后一个难堪,二来无形中聚集了一股财富。可奇怪的是,如果劫贡品之事真是宸天佑指使许胤祥所为,那宸天佑又为何暗下谕旨命自家相爷彻查此案?为什么不让苏怀逸、玉照等人彻查?这里面一定有着另样的玄机。
“娘子想到了什么?”
“此劫案必不是陛下监守自盗。”
东方随云俊眸微亮,“噢?”
“若真是陛下和许胤祥联合作案,陛下没必要要一朝相爷暗中查访。所以妾身敢肯定陛下对贡品被劫一事真的是一无所知。”
“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果然不假,为夫如今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语毕,极赞赏的在顾青麦的脸上亲吻一口。“娘子再分析分析,陛下点兵点将的要我来暗察此事所为何来?”
“三方势力中,陛下最终选中了相爷。”
一抹笑挂在了东方随云的嘴角,接着似昙花般开遍他的眼角眉梢。放下卷宗,他执起自家娘子的小手捂近胸口,“娘子每每总能给为夫带来出其不意,带来欣喜。”
“那相爷能否为妾身解惑,陛下为什么选中了相爷?”
“第一,我再怎么拥为权势也是为了弘文,为了他的儿子,为了他宸家的江山。而七皇爷虽是宸家的人,但老七一旦夺位成功,弘文等子嗣必将血溅轩辕台,这是陛下不愿意看到的。第二,许胤祥终究太嫩,要想权势滔天还得一段时日,可陛下的身子似乎等不了了。陛下不是没有想过立许皇后肚中的儿子为太子,但太子的废立关系着一朝的安稳不说,要想过我内阁这一关是难上加难。左右都是他的儿子,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儿子得罪另外的一个儿子。再说,目前许胤祥不是老七的对手,老七的对手从来只有我一人。所以,权衡再三下,他不得不选我。”
看来朝局定了,宸天佑要一力用自家相爷了。这位年青的相爷以后在朝中更是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了,只是……就算他辅助弘文成功,弘文以后会感激他吗?这世上有多少君王喜欢功高盖主之臣?父亲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隐水山,自家相爷真的能平安归隐一辈子吗?
不知道顾青麦心中所想,只当她累了在闭目养神,东方随云又小心翼翼的拿起卷宗细细翻看。
“陛下推出相爷察案,只怕是认为七皇爷劫了皇贡筹谋辎重谋朝篡位。可万万想不到的是,怎么会是许胤祥?”
原来她还在想这件事?乍听自家娘子喃喃自语,东方随云轻抚着她的秀发呶嘴沉思,是啊,一个异姓王爷,一个闲散王爷,为什么要联系秦岭马场作出那杀头的事来?是没银子花?王爷的俸禄也不少啊。如今外加一个占去大业皇朝二分财力的妹夫。富甲天下也不为过。想到这里,东方随云似乎明白了,“除非他许胤祥想改朝换代。”
东方随云的一袭话令顾青麦心头一震。如今他一心一意待她,即便是燕子坞惨案一事也都没有瞒着她。而她对他瞒的却是何其多?想到这里,顾青麦伸手环住东方随云的腰,“相爷,如果妾身哪天不在了,你会如何?”
东方随云急忙放下手中的宗卷,紧张的抬起她的头,“娘子这段时日感觉不舒服了吗?”
知道他理解错了,又记起那张太医、罗太医那些‘今秋、今冬,之语,顾青麦急忙展颜一笑摇着头,“妾身感觉很好啊,没什么地方不舒服的。相爷不要紧张,妾身只是觉得人生不能预料,瞧瞧方侍郎他们,前一刻还好好的人,后一刻却已是入了黄土。妾身想起这件事由不得感叹而已。”
长吁了一口气,东方随云抱住她,“若真有那一天,为夫去陪你。”
“不。”知道他说得到,做得到,顾青麦急忙伸手捂住东方随云的唇,“如果真有那一天,妾身要你好好的活着,记住妾身,好好的活一辈子。”
“娘子。”东方随云的话透露出不满。
“相爷可是一朝之相呢。这大业的苍生是战乱流离还是和平共处都看相爷了。若妾身真有那么一天,相爷置大业的芸芸苍生而不顾,妾身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生。”
“好,为夫答应娘子,好好的活着,完成该完成的事,记着娘子活一辈子。”
顾青麦有些心涩的将头埋在自家相爷怀中,轻点了点头。
“可是娘子,你答应过为夫,忘川之始、记川之末,一定得等着为夫。”
想起槐林中的一幕幕誓言,顾青麦心生感动,紧紧的抱着自家相爷的腰身不停的点头。耳听得房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顾青麦不动声色的倒身睡下,“累了,困,相爷,妾身要休息了。”
“好。你先睡会子,为夫还要再看看卷宗。”
东方随云的话方落,擎苍的声音在外响起,“大人。”
“怎么了?”
“我们该走了。”
有危险?东方随云俊目微眯,一路行来,在万年青所派的鸽哨的保护下已暗自杀褪许多妄想杀了他们的杀手,不想许胤祥的人仍旧不死心啊。事不宜迟,他翻身下床,很快的裹好顾青麦,连人带被子抱出房间,“娘子,不怕,我们得赶路了。”
马车在月夜中急驰,数抹黑衣身影如蝙蝠般跟踪而至,在夜的渲染下显得更是神秘莫测。东方随云轻挑马车后帘,月色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阴冷,“许胤祥,该死。”
瞌睡全无,顾青麦早已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亦是看向马车后那不离不弃跟着的黑影,那功夫不似关内武功的纯厚,带着丝丝关外武功的邪佞。她心中一动,眯着凤目仔细看去。那些黑衣身影兔起鹘落间,约莫有几分地驭门的武功路数。
不可能!顾青麦心猛烈的撞击起来。地驭门的武功从来不外传。除非……除非是活死人!
“怀故,为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二哥……醒了。”
四师傅的话如响雷劈在了顾青麦的心间,感觉到心一阵阵的痛,她伸手捂住胸口,弯身趴在了东方随云的腿上。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东方随云抱起顾青麦,骇然看见顾青麦的嘴角有血丝流出,他急得大叫,“擎苍,停下来,停下来。夫人不舒服,受不得颠覆了。”
眼见着前方就要到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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