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的日常》第55章


谈情说爱,非她所长,宁帝若如往昔那般情痴,对象是别人,严静思头疼,对象换做自己。。。。。。
严静思心肝颤了颤,一股恶寒从脚底冲上天灵盖。
还是不要了,想想就可怕。
严静思之前所说的也并非全然虚词,配院的地炉和暖气安装完毕后,内庄主院和外庄值房基本上是同时动工的,区别在于,人手调配上优先外庄值房。毕竟,谁也没想到,宁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杀过来。
宁帝霸占了多半天的书房后,蹭住的念头愈发坚定。
严静思总不好撵人,便遂了他的意。
帝后同房,自然没有分榻而眠的道理。
看着面带喜色张罗着铺床的挽月,严静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实在是不忍心戳破她幻想的泡泡啊。。。。。。
然而,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和宁帝一整夜,盖着棉被纯睡觉!
呃,好吧,这种天雷撩不动地火的事儿,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只得骄傲的。
趁着下雪前土地还没有完全封冻,皇庄上下正忙着平整田地,尤其是西庄新开辟的药田,正紧锣密鼓地按照规划打畦分整,待来年秋天播种或移植草药。
碍于眼睛的缘故,严静思暂停召见各庄官校或庄头,每日由康保带着绀香到外庄听取汇情,若有需要请示她的,福生自会过来禀报。
因祸得福,严静思目不能视,反而日子过得愈发清闲自在。
只是。。。。。。
“皇上,再有几日就是大朝会,您是不是该回宫了?”严静思听罢康保念完这一期的邸报,出声对一旁的宁帝道。
宁帝埋头批阅奏折,浅浅嗯了一声,“明日用过早膳后就动身。”
当日,御书房劝谏未果,陶臻陶御史磕破了额头被抬出了宫,依旧矢志不移,其后几乎日日偕同几位“志同道合”的言官对宁帝实施“围追堵截”,从御书房到东暖阁,不唠叨个把时辰决不罢休。
宁帝忍功卓著,索性将他们的唠叨声当做批奏折的背景音,直至接到左云的消息,方才“勃然大怒”,当众摔了两个福海后放在御案上的不那么贵的梅瓶,罢了每日的朝见,将政务扔给内阁后跑出来“散心”。
抛弃了宽仁的形象后,严静思发觉,宁帝骨子里的任性和狂恣飞速苏醒。
不知是喜是忧。
宁帝到皇庄的次日,福生就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抽调出大部分工匠前往宫中,日夜兼工,从皇上的乾宁宫开始,逐宫更新取暖设备。
此时,煤已经开始被使用,但大多应用在冶炼行业,由于开采和使用比木炭方便、节省人工,故而价钱相对比较低。
严静思算过,地炉和暖气普及到各宫后,仅仅银霜炭一项,一年下来最少也能节省上万两的开支。
长夜无事,严静思便闲聊似的讲些细账打发时间,宁帝却听得入神,恍惚间,生出一种寻常人家老夫老妻柴米油盐的感触。
帐幔内,光线昏沉,宁帝偏过头,只能看见皇后模糊的脸部轮廓,耳边,是她渐渐均匀轻弱的呼吸。
睡意上涌,宁帝紧绷的心神缓缓松弛下来,享受他难得没有噩梦侵扰的安眠。
待到身边轻鼾声起,严静思方才睁开眼睛,头轻轻偏向宁帝的方向。
宁帝的睡姿很端正,仰躺着,手臂放在身体两侧。
严静思做贼一样从被窝里探出手,伸进身边的被窝里,准确地摸上了宁帝的手。也不敢太造次,就这么虚虚地握着,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又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宁帝出现的时机实在太戳人软肋。没心没肺如严静思,在彻底失明的初始时刻,钢铁心也是脆化的。
这一手趁虚而入,宁帝做得非常到位。
“好好睡吧,噩梦总会散去,伤也总会痊愈,我们都会好起来。。。。。。”严静思虚握着宁帝的手稍稍用了用力,似安慰他,更似安慰自己。
严静思自认非常有担当,摸了人家的小手,自然要有所表示。于是乎,送别早膳上,宁帝见到了今年零进贡的胭脂米粥。
不仅有粥喝,严静思还大方地一挥手,让保公公额外打包了三十斤胭脂米送进了宁帝的车驾。
宁帝看着严静思清丽豁然的眉眼,一时百感交集,将两人份的粥喝了个干干净净,磨着牙登上了返京的车驾。
洛神医看着笑得猖狂的徒弟,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
亏得之前还总担心她,现下看来,还真是自己自寻烦恼。
皇庄这边,严静思送瘟神似的送走了不速之客宁帝,身在法华寺的徐贵妃望穿秋水,终于盼到了来人。
“我知道,你心里恼我没有出手救你大哥。”成王踏夜而来,身上的寒气未散,解开遮挡身形的玄色斗篷,走到徐贵妃身侧坐下,一如既往温声道:“可是,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越州一案,皇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想的,无非是借着重处此案,给阻碍推行两法的人来个下马威。这种情况下,无论谁出面,都保不住你大哥一命,相反,还要被皇上注意到。”
“你不想被牵连,故而派人中途狙杀灭口?”徐贵妃精致的眉眼隐在烛光的阴影里,嗓音淡然无波,让人辨不出情绪。
“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想我。”成王叹息一声,亲自倒了盏茶推到徐贵妃手边,“不管你相不相信,半路劫杀押解队伍的人,并不是我派去的。”
徐贵妃提了提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还能是我父亲派去的?”
“虎毒不食子。”成王叹息,坦然迎上徐贵妃的目光,“可是你不要忘了,徐府,并不止你大哥一个儿子。。。。。。”
徐贵妃神色一凛,眼里强加压抑的愤恨和悲痛瞬间喷薄而出,“他们敢?!”
“他们又有何不敢?别忘了,你大哥那个所谓的私宅,可是你父亲亲自检举的!”成王指间捻着茶盏,语速温吞,却字字锋利如刃,“途中灭口这种心虚且下滥的手段,想来也就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庶兄弟能做得出来。你大哥的处境,回天乏术,想来你父亲是看破情形,方才做出断腕求生、弃车保帅的决定。其中艰难,自不会比你的少。”
徐贵妃一时无语,紧咬的下唇渐渐氤氲出血丝的腥甜。大哥的端行她再了解不过,诚如成王所说,徐家几个庶子是不成器,但她大哥这个嫡子也没那么让人看好,能爬上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全赖皇上对她的恩宠,以及父亲的提携。
然而,正因为如此,才养出了恣意骄纵、得意忘形的性子来。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毫不顾忌地大肆贪墨赈灾粮。
贪得无厌,活该有此下场。
若非是唯一的亲兄长,是她在徐家除了父亲之外最稳定的靠山,徐贵妃也不会费尽心思为其周旋。
然,人死如灯灭,徐贵妃纵有再多不甘,再多猜疑,也不得不暂时吞进肚子里。失去了一座靠山,总不能再继续失去第二座。
“皇上突然提出诸王就藩,你现下有何打算?”徐贵妃敛下情绪,转到正题。
成王把玩着指间的茶盏,“此事我已与徐尚书商讨过,利弊各具,一时间也无法决断,你有何想法?”
“胶州虽远离京城,但相去也不算远。自从皇庄侵地案和越州一案后,朝中受皇上威慑,格局不甚明朗,与其苦守,还不如暂时抽身,一来可以避免引起皇上的疑心,二来,两法推行,尤其是均田法,伤及多数门阀豪强的利益,势必会引起他们强烈的不满,你到了封地,也方便动作。”
成王边听边颔首,“我也正有此想,但徐尚书顾虑的是,兵力远移,若他日起事,恐皇上调度及时,横生变数。”
徐贵妃唇线紧绷,沉吟片刻道:“为此事烦心的,可不止咱们。”
成王此来,为的正是此事。
“在后宫动手脚的人,你查得如何,可有进展?”
徐贵妃眸色一暗,摇了摇头,“此人隐藏极深,掌宫权在我手里时尚且追查不到蛛丝马迹,何况眼下。。。。。。”
“你也不必太过烦虑,皇上现下疏远与你,一来是失子之痛未愈,害怕见到你伤心,二来嘛,徐家这件事朝野上下关注,他虽心有决断,却又不忍当面拂了你的请求,这才避而不见。稍加时日冲淡,他定然还会主动去见你。”
烛光摇曳间,映在徐贵妃脸上的光影时明时暗,犹如成王的这番话,让她辨不清是实情,还是安慰。
“后宫隐藏之人虽不能确定,但终归逃不过有皇子的那两位,就藩对王爷来说利弊各具,但对她们来说,却是弊大于利,左右要到年后才动身,这段时间内,不如静观其变,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也说不定。”
“我在宫中的眼线不甚充足,具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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