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养成空余恨》第50章


幽草眼神顿了顿,随后便道:“也好,我们虽没什么旧可叙,但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从善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大雨磅礴,封崖还站在门外,靠着斑驳的红柱等她。
林律已经先行回前山客房休息了。
温江雪跨出房门,只对从善说了一句,“我在前山等你。”就沉着一张脸快步离去。
封崖过来,看了看幽草又看她,问道:“她是谁?”
从善回头看幽草,还没回答,幽草便笑道:“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伸手抱住从善,低笑道:“你不想当陈从善,那我替你当了且不是皆大欢喜?”
从善拉开她的手,对封崖说了一句:“你先回前山,我一会儿便到。”拉着幽草又回到了那屋中,伸手将门合上,转头对幽草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为何要来找陈从善?”
幽草靠在门板上,揉着手腕,轻轻对从善笑,“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口中那个仇人温江雪。他来找你做什么?”她笑了笑,“大概是报仇?无所谓。”
从善惊讶的看她,“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冒充我?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怕啊。”她靠着门望从善,“但我更怕一辈子都留在这个‘活墓|地’里,每天都被人蹂|躏|践|踏,活的不如一个妓|女。”她展眉笑了笑,“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感受,就算死也要离开这里。”
她明白,她当然明白,可是……
“再说了,对付那温江雪一个人,总比对付一群臭|男|人和外面那些死尼姑要容易的多。”她拢了拢散发。
从善看着她,沉声道:“幽草,温江雪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早就生不如死了。”她道:“要出头总是会有风险的,我能不能搞定他,你就不要担心了。”
“幽草,你不要自寻死路。”从善道。
幽草忽然看定她,“从善,你答应过要回来救我。”
“我在京都自身难保,你等我……”
“你不会救我。”幽草冷笑了一声,“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没有价值无关轻重的人,你不会为了浪费精力,所以我要自己救自己。”她伸手握住从善的手,轻轻柔柔道:“反正你也不想当陈从善,就借用一用又怎样?”
☆、第41章 四十一
门外大雨吵的人心烦,雷声一声响过一声。
幽草抓着她的手说:“反正你也不想当陈从善,就借我用一用又怎样?”
她就站在那里沉默了,没有抽回手的问道:“幽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陈从善这个身份可以活,我为什么要假冒陈楚玉?”
幽草眨了眨眼,“当然是陈楚玉好活了,你不是说这个陈楚玉是你家私生子吗?那温江雪只想找陈从善报仇,又不会牵连陈楚玉。”
“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说。”她要如何跟幽草说清楚陈楚玉的麻烦更大更难搞,她能选择假冒陈楚玉就说明陈从善这个身份真的很难活下去……“但冒用我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
幽草忽然转过身将衣服褪到了腰间,那赤|裸的脊背上青青紫紫,一道一道的鞭痕和……烫伤,满目疮痍,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从善吃惊的讲不出话。
“还有什么比继续待在这儿更可怕的?”幽草轻轻叹息道:“你知道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这屋里同住的清儿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从善伸手却不敢触碰。
“这两年附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比山匪还可怕的地方兵,他们每两天就会来一次,八|九|个|人|折|磨一个姑娘,我算是好的,我逆来顺受他们抽两鞭,烫两下就腻了,可怜清儿年纪小……”她低着头,细白的脖颈上一圈青紫的掐痕,“越反抗他们就越开心,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门外雨声大的她的声音听不真切。
“他们七八个人将清儿吊在外面的树上轮|流|开心,两天两夜,我们将清儿解下来时她就已经不行了……第二天夜里就自己吊死在树上了。”她回头看从善,“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我不如你,我不敢杀人,我也杀不了人……只能受着。”
“幽草……”从善轻轻捧住她的脸,“我可以想办法救你出去,今晚就可以,你就逃出去,我有银子,都给你,你逃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小地方,好好的过。”
“不,从善,我要回京都。”幽草那双盈盈脉脉的眼睛看着她道:“我要堂堂正正的回京都,我要荣华富贵,要报仇雪恨,再也不要这么卑微的苟活着。”
从善蹙紧了眉,“可你当初是被九王妃亲自押出京,下令永不得入京的……”
“是呀。”她贴着从善的掌心笑道:“那个贱婢幽草永不得翻身,再也不能入京,但你不同,你是高官之女,京都又没有几个认识你我的,所以……把你的身份借给我用用好不好?”她捧住从善放在她脸颊上的手,“从善,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我又正好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这不好吗?”
“不好。”从善认认真真的道:“幽草,我不希望别人用着我的身份,替我活着。”
幽草看着她,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只是自私而已,什么为我好,陈从善身份不好活,我看那温大人好相处的很。”她拨开从善的手道:“你既然认为不好,那你就去说吧,去坦白吧,说我不是陈从善你才是。你敢吗?”
“幽草,你明知道……”
“你不敢。”幽草笑道:“那就只能如此了,你当好你的陈楚玉,不必管我。”她不想再与从善废话,伸手拉开了门。
就听从善扶着门框说了一句,“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从善侧身出了门,一抬头发现封崖还等在回廊外,这磅礴大雨,电闪雷鸣之中唯有他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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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着从善走过回廊,穿过石阶进了前山,他们并肩走在长长的廊下,彼此都没有说话。
那回廊外大雨滔天,大雨扫进来淋湿她的裤腿与肩膀,让她想起许多年前的夜里,她那时多大?十二还是十三?第一次被逼着做生意。
是个山匪的头目,满脸横肉,浑身刀疤。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将他伸进她嘴里的舌头生生咬断,拿剪子|插|进|了他的太阳穴。
她还能回忆起鲜血流在她手背上的感觉,热的黏的,比她想象中可怕……
“陈从善。”有人忽然叫她,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愣,抬头就看到了封崖紧蹙的眉头。
“你怎么了?”他问,她脸色苍白,手指一直在发抖。
怎么了?
她抽回手指,忽然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他没有回答,但那眼神里写满了犹疑。
从善笑了一声,笑的又干又哑,“怎么办?我本来想在你面前装个好人来着……却让你看到我杀人了。”
封崖皱着眉道:“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杀那尼姑吗?”
“因为她罪有应得。”从善抬头看他,“若是我有能力,我会将后山所有的尼姑杀了,剥皮抽筋,割肉刮骨。”她又笑一声,“若我可以选,说不定我连我的父亲都不会放过。”
封崖有些吃惊,他吃惊她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仇恨?
“我想跟你聊聊。”封崖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一间亮着灯的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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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正在里面脱|衣服要睡觉,被突然闯进来的封崖和从善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就要拔刀,“封大哥??你进来也不敲门……”
“你先出去。”封崖道。
丁丁不满的要抱怨,“外面正在下雨,我好困了……”
“出去。”封崖冷肃着一张脸。
丁丁最怕他板着脸,虽满腹怨言却还是穿上衣服抱着刀出了门。
刚出门,封崖‘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了上,留他站在那冷风冷雨中满心酸楚,麻烦精一来,封大哥就不喜欢他了。
屋中的烛火被窗外夜风吹的一晃。
从善站在那里也不挣扎,任由他握着腕子,问道:“你想聊什么?聊我为何女扮男装冒充陈楚玉?还是聊我为何这么心狠手辣?不仁不孝?”
封崖看着她,慢慢松开了她的腕子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从善不明白。
“我知道你假扮陈楚玉。”他看着晃晃烛火并不看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假的,是女儿身,因为……这计策你的父亲曾与我商议过。”
“什么?”她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封崖。
封崖也看她道:“莫少离就是陈楚玉。”
窗外电闪雷鸣,她在屋内呆若木鸡,莫少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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