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养成空余恨》第65章



从善叹为观止啊,她万万没想到,这一位长公主也是个独霸惯了,毫不顾忌脸面的人啊!
长公主亲自起身,走到九公主面前。
封崖忙拦在九公主身前道:“九公主年小不懂事,长公主不要与她计较。”
“年小?”长公主笑道:“也是到是定亲的年纪了,还年小?我看她只是觉得瑞阳好欺负而已。”她瞥了封崖一眼,“让开。”
封崖不让。
长公主便冷喝一声,“封崖温江雪退下!”
温江雪可是知道这位长公主的性格,从小娇宠,连先帝都不怕,所以他才不想从善来见她,就怕从善哪里得罪了她,以后不好过,如今看来……
他看了从善一眼,退后两步。
封崖却不退。
长公主伸手一把拉开封崖,抬手就要扇九公主耳光,被封崖一把抓了住,“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眯眼看封崖,“封崖,想想你的身份,你今日拦我,改日回京之后九公主该如何自处?”
封崖最怕九公主在宫中树敌,当下一迟疑道:“封崖代九公主受过。”
“好啊。”长公主手腕一转,啪的一声就扇在了封崖的脸上。
从善心里一惊,看封崖脸上浮出红指印,听那长公主道:“闻人慈,以后该学的规矩还是要好好学起来,没有人能一直护着你。”
长公主赏了一盒子银子给从善,又拿了一块白玉牌交给从善道:“这是我随身带的玉牌,你拿着它,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王府来找我。”
众人都吃了一惊,唯独从善不清楚这玉牌几个意思。
长公主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就打发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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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几人从正厅里退出来,封崖护送受辱的九公主回房,温江雪让从善回他房中,在路上笑道:“没想到你如此记仇。”
从善低头看着那块玉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光光的一块玉牌,“我一向记仇。”
“闹成这样你就不怕?”温江雪问她。
“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从善道:“长公主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她觉得长公主比九公主讲理多了,本来就是九公主先骂的人,敢骂就不要怕被打嘴。
“你不心疼你那老情郎?”温江雪又问。
从善掂着手里的银子,感觉沉甸甸的还挺多,淡声道:“他甘心情愿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温江雪还要再问,从善已嫌烦的道:“我累了,就不陪相爷了。”转身回了新安排的房中,将门一关。
温江雪站在门外,气着气着反而笑了,骂了一句,“小王八蛋,好好收着那块玉牌,能救命。”也转身回了房。
这个案子一直是林律负责,封崖他们只是来协助抓犯人,如今犯人抓到,所以主审一直是林律,几个人连过问都没过问,只等着快些结案,回京。
从善在房中数了数银子,竟有五十两银子和五十两银票,多的她心花怒放,将银子放好,便去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夜晚,她起身洗了把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饭点,门口的丫鬟说,相爷留了饭在厨房,让她醒了去吃。
她应了一声就往厨房去,走到半路就直接拐去了大牢。
她刚升寺副,还没有腰牌,她从丁丁那顺了一块过来,在门口将腰牌一亮道:“奉封大人之命,特来审问犯人。”
那官兵看了一眼腰牌便放她进去了。
大牢里又昏又暗,这小小的县衙里没有分出女牢男牢,只是将男女分开了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从善被牢头引着见到了阿鸾。
阿鸾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像是害了重病一般。
那牢头说,她进来就开始说冷说难受,捂着脸直哭,后来就不哭了。
从善让牢头开了门,她进去让牢头下去休息,讨了银子打赏给他。
牢头乐呵呵的下去。
从善便近前,那阿鸾像受惊一帮猛地抬头看从善,从善这才看清楚阿鸾鬓边的发全部变白了……她的脸也像苍老一般有了皱纹……
这是……怎么回事?
阿鸾看到她,眼泪就落了下来,“血……给我血……”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还不到苍老的年纪,怎么会几天之间就苍老成这样?还有她为什么要喝血?听林瑞阳说,云隐抓的人都是放血给她喝了。
从善蹲下身,扶住她道:“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阿鸾抖的厉害,抱着脑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见珠儿姐姐,我要见她……”
从善低声对她道:“我救你出去,带你去见你的珠儿姐姐和闻人寻可好?”
她愣愣的抬头看从善,一脸的泪水问道:“闻人寻?他是谁?”
从善一愣,她……不知道闻人寻是谁?还是不记得了?
☆、第50章 五十
这牢中又黑又暗,灰蒙蒙的月色透进一点点光来,落在阿鸾斑白的发端,她实在是抖得厉害,像是冷也像是疼。
她愣愣的抬头看从善,脸上满是泪水的问道:“闻人寻?他是谁?我只想见珠儿姐姐……”
从善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闻人寻是谁。
“你不认识闻人寻?”从善试探性的问道。
阿鸾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
“曾经的三王爷,如今的圣上闻人寻,你……不认识?”从善不敢置信的又问一遍。
她低头抱住膝盖瑟瑟发抖,“当今圣上……他不是好人,他娶了珠儿姐姐却让她不开心,我讨厌他。”
“你对他的认识只是当今圣上,萧无双的夫君?”从善吃惊,“你是阿鸾?”她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她似乎不喜欢从善这样问她,难受的皱了皱眉,“这世上我只认识珠儿姐姐和云隐。”
什么?
“你怎么会只认识两个人?”从善吃惊。
她闷着头不愿回答从善,只是道:“你也不是好人,你欺骗我,还用我威胁云隐,害的我们被抓。”
从善想解释清楚她的误解,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能道:“云隐杀了很多人,不是我要抓他,是朝廷要抓他。但我是来救你的。”
“但云隐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才杀的人……”她将脸放在膝盖上,闷声道:“我愿意承担罪责,你放了他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是吗?”从善低声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萧无双让我来找你,带你入京的?”
她抬起头看从善,白发越老越多,眼睛却是亮的,“真的是珠儿姐姐让你来找我的?”
从善便又拿出那支珍珠簪子,“信物还能有假?我原本只是想暗中带你走,可没想到被云隐抓到了宅子里,还差点放光我的血,我迫于无奈才会借你来威胁他逃脱的,你若是肯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回京去。”
她愣愣的接过簪子,这信物没错,珠儿姐姐从来不离身,“那云隐呢?”她问。
从善一顿道:“他杀了人,罪有应得,我救不了他。”
她眼眶一红,握着簪子埋头道:“那我也不去了,他是为了我,我不能丢下他。”
“那你不要见萧无双了?”从善问她。
她握紧了簪子,红着眼眶不说话。
从善又重新问:“阿鸾,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萧无双吗?”
“当然记得。”阿鸾握着那簪子闷头道。
她许是太难受了,脊背上出了一背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她却不吭声,只闷着头掉着眼泪,“要不是珠儿姐姐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是吗?”从善道:“我听萧无双说,你那时……喝了毒|酒,中了剧|毒?”她记得温江雪跟她说,当初太子抓了阿鸾逼闻人寻喝毒|酒,阿鸾为了不拖累闻人寻自己喝毒|酒自尽了。
“我不记得了。”她费力的喘气,“我只记得我中了毒,被珠儿姐姐救了,她为了救我每天每夜的陪着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痛苦……我每天都要将毒|血放出来,再喝新鲜的血,泡药浴,喝药喝血……要是没有珠儿姐姐我早就死了,我讨厌喝血,讨厌活的不像个人。”她侧过头看从善,“可她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她教我骑马,射|箭,教了我很多很多东西,和她在一起就觉得只要活下去就是最幸运的事情。”
从善心里波涛汹涌,这似乎和她预料的太不一样了……
“她还带了云隐来陪我,照顾我。”她不看从善,看着簪子,有些气闷道:“可是后来她将我送来了这里,她做了皇后,很少有时间来陪我,有时候七天来一次,有时候半个月来一次,再后来她有一个多月没来,再来时她让我摸了她的肚子,她告诉我她怀了宝宝,我好高兴,我们还一起想好了名字,叫洛儿,洛水的洛……”她又将头埋下声音发闷,“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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