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586章


林方皱了皱眉,这个小公子真够难缠:“小公子气度不凡,加之北方学子对你有几分敬畏,由此说明小公子出身不凡,而在北王能让人如此忌惮的出身,只可能出自北王府,猜到你的身份,这是自然。”
苏佑信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林方,他是真的没想到就连淳歌身旁的人物,也不是什么一般之人,看来青山先生这一次回京是有备而来啊。
“好,那在下先行告辞。”苏佑信作揖,朝着淳歌等人告别。
看到苏佑信终于走了,林方总算是可以安心让淳歌去休息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幽怨地望着淳歌,这几天淳歌只顾着赶路都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淳歌先前的病也没有好全,到了京城半口气都没有喘,又急着去解决宫门口的事儿,也难怪林方有这样幽怨的小眼神了。
“你也莫要这样看着我,时不我待。”淳歌咳一声,说道:“我休息,稍后还有个地方要去。”
“好,我推你去休息。”林方见淳歌露出疲态,顾不得心中那点小郁闷,赶忙将人送回了房间。
谁也不曾料到,淳歌这一觉竟睡到了大半夜,林方则一直暖着药等着淳歌,也不敢睡生怕淳歌又犯病,当淳歌真正醒来的时候,林方总算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淳歌看着外边黑透的天,问道。
“丑时了。”林方将暖着的汤药递给淳歌,有让人将养生粥端了过来。
“我稍后要出去一趟,你先去休息吧。”淳歌这一次是临时决定回京的,因此将林木与小旗子都留在南方善后,他俩还有好几日才能到京城,他可不能让林方再累到了。
林方端着粥的手,顿了顿,说道:“是要去林家吗。”林方很早以前就知道,淳歌把林家老宅买下来了,今日到了京城,淳歌定会去那一趟的。
“怕你触景伤情。”淳歌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林方,又接过了养生粥,可林方却紧紧端着碗。
林方见淳歌抬眼看他,这才放了手:“你吃完了,我陪你去。”说完林方便转身出了房间,靠在淳歌看不见的门口,心中始终平静不了。触景伤情,现在到底是谁会触景伤情,林方苦涩地一笑,淳歌老是逞强,每一次都会让林方心疼不已。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林方才推着淳歌在夜色中前往林家。今夜的京城十分安静,路上也只有林方推着淳歌前行,因是夜里,淳歌没让太多的人跟着,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林府。
淳歌是见过的,那个门庭若市的林府,那个气派非凡的林府,那个曾经炙手可热的林府。而今,剩下的是一片荒芜,一如当初的青山,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概说得就是这样吧。
“扶我起来。”借助着林方的力量,淳歌站到了林府的门口。林府是罪人之府,三年都没人打扫,门也是半掩着的,破落得令人有些唏嘘。
“我想自己走走,你也随处看看吧。”淳歌推开林府的门,累积了三年的尘埃飘落在空中,淳歌迈进了林府,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很快淳歌便来到了林洎的住处,院子里种着好几棵柿子树,地上都是这几年的柿子籽,淳歌弯腰捡起了一枚,放在手心,在月色下细细观察,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腰间,继续往里走。不知为何淳歌不怎么敢进林洎的房间,却在边上的房间找到了一个烤柿饼的工具,那一刻淳歌觉着林洎系着围裙烤柿饼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林木很多时候,都会跟淳歌聊起林洎,林洎小时候的事儿,林洎种的柿子树,林洎烤的柿子饼,一桩桩一件件都很仔细地说给淳歌听,就好像那些属于林洎的过往,淳歌都曾参与过一样。
林府当初被搜查,府内的家具大多都已被损坏,只有这儿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还有几个盒子,盒子里放着林洎想给淳歌的柿子饼。淳歌极其轻揉地抚摸着盒子的纹饰,心中酸涩难以言喻。
“我就知道,能在这里看见你,小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淳歌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他今日来这,便料到会遇见许多故人,他收回自己的手,淡然转身,淡漠一笑,轻声道:
“太子殿下亲临此处,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苏佑信的好奇心
第五百七十九章苏佑信的好奇心
月色掩不住苏佑君幽深的眼神,他望着淳歌,望着这个曾经他最熟悉也是最熟悉他的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明明是一步之遥,却再也靠不近彼此。
“我就猜到是你买了这里。”当初有一人买下了林家旧宅,所有人都说应该不会是淳歌吧,毕竟这人那么聪明,怎么会买下逆犯的宅子,惹皇上不高兴呢,可只有苏佑君知道,那个只会是淳歌,即便在风口浪尖,淳歌也会做这件事。
淳歌从来就不想与苏佑君多说半句话,见苏佑君还要装糊涂,不禁讥讽道:“殿下,你我之间早在三年前恩断义绝,今日您到寒舍来,是什么意思,你我都知道,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小歌果然聪慧不减当年啊。”苏佑君知道见淳歌不急在一时,但他还是来了,只是因为这三年太寂寞了,或许他只是想来听听淳歌的讽刺,淳歌的声音。
“本宫今日前来便是想知道青山先生,意欲何为?”苏佑君错开淳歌的眼神,无视淳歌的讥讽,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
意欲何为,听到这四个字,淳歌眼神不便,客气说道:“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意。”
苏佑君挑了挑眉,沉声说道:“而今朝中两分,一方乃是本宫,一方乃是定山王,先生此次回京,意在何方。”
淳歌拢了拢袖子,迈出了门开。往院子外边走去,并低声道:“殿下这是考鄙人啊。”说着淳歌停下了步伐,逼近苏佑君,低声道:“殿下想问的,难道不是,您与皇上之间,鄙人想要扮演何种角色?”
苏佑君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淳歌还是当年那个淳歌,一语中的。苏佑君想问的就仅此一个,这三年没有了淳歌在前面阻挡。苏佑君锋芒毕楼。同时也深受苏见豫的猜疑。
此番淳歌无声无息回京,不给皇上与太子任何机会,正是为自己赢得了先机,而今朝中的局势也不容淳歌和稀泥或是中立。淳歌要么投靠皇帝。要么与太子合作。
“本宫确实好奇。”苏佑君贴着淳歌的耳朵说道:“一个是下令杀了林洎的人。一个传令杀了林洎的人,这两个人之间,你会选谁?”苏佑君丝毫不在意自己话语中的咄咄逼人。他不信淳歌会投靠任何一个人,也不信淳歌这一次回京只靠他自己。
淳歌并没有什么如苏佑君所料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应道:“是啊,你说鄙人会不会铤而走险,与北王来一场久违的合作呢?”
苏佑君猛地盯着淳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失了平时的稳重,断断续续道:“你,你”淳歌有此选择也不足为奇,毕竟北王只是摆了淳歌一道,与苏见豫与苏佑君相比,那简直就像挠痒痒,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是淳歌真的会那么做么,他真的会因为一个林洎将往日的情分尽数忘记,助纣为虐吗。
淳歌瞧着苏佑君有些狼狈的眼神,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得咳嗽不止却还是不停:“怕了吗,太子殿下,你在怕什么?”
“怕我与北王一道,颠覆了你有苏的江山,还是怕我与皇上一道,让你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淳歌摇着头,眼睛微眯,用低得几乎听不见又恰好让苏佑君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最怕的是,我帮你,怕明知我心怀不轨,却不得不信我,怕我为你做的事中有你看不出的陷阱,怕知道了我的势力忍不住地忌惮,将我推向了皇上,怕无论我怎么选择,你都会输在我的手上。”
“哼”淳歌紧紧盯着苏佑君冷冷道:“殿下,我第一次知道,你是这般胆小。”
正如淳歌所说,那些便是苏佑君所恐惧的,只是因为他对面的是曾经有苏最明亮的人,他不能掉以轻心,十几年的筹谋,他不能就这样让心血付之东流。
“本宫的胆子委实不大,还望青山先生高抬贵手。”苏佑君作揖笑道。
面对变化如此自如的太子殿下,淳歌有岂能落了下风:“殿下高看了。”淳歌侧身躲去了苏佑君的礼,因动作幅度大了些,忍不住咳了起来。
苏佑君皱着眉头,本想上前为淳歌顺气的,可最后却只说了一句:“先生可要保重身体,本宫不打扰了。”
淳歌没有回答,只是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苏佑君也没有多留,在手下的掩护下很快便离开了林府。即便苏佑君万般小心,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小公子,这太子殿下深夜与青山先生会面,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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