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606章


“好了”曾沉看了看如同小怨妇的慕容,说道:“我被皇上选入卿部,皇上不为难我,我理解,可方卿士原先与高卿士一同阻碍你成为丞相,现今又在卿部助我。”
“你与太子有何交易吗?”。曾沉问道。
“我不曾与太子交易。”淳歌摇了摇头,说道:“方卿士乃是太子心腹,还是能揣摩到几分皇上的心思,他自然是不会做出头的鸟。”
“他待我好,十之八九为的是激怒高卿士,随后一举拿下高卿士。”曾沉觉着这位近几年上位的方卿士与高卿士比起来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啊,“如此以来,在你得利的情况下,他也不算输。”
淳歌抿了一口茶,道:“正解”
“那皇上呢,那家伙怎么想着帮你了?”慕容当官多年还是不该年轻时的做派,潇洒地吃着糕点,时不时还洒出来一点。
“是啊,皇上帮我也就罢了。”曾沉眉头一皱,说道:“我想他会提拔官派,但没想到是这么不遗余力,竟各部的侍郎之一,全换上官派的人了。”曾沉还被苏见豫这么大的手笔下了一条,心道苏见豫有和淳歌重归于好了。
“看来你的苦没有白受。”林方也不曾想到淳歌这一招会有如此功效,不由得感叹道。
慕容夜与曾沉听出了此间的猫腻,异口同声道:“你做了什么?”
淳歌到没有马上出声,倒是一旁的林方为这两人解答疑惑:“子谨回京后可做过什么?”
慕容夜还真的仔细想了想,瞬间发现淳歌除了最开始到宫门口一趟,搬进林府,还就真的没有什么大动作了,“在家养病,这算是做过什么吗?”。
曾沉这才恍然大悟,这一次淳歌回京,无声无息,仿佛是在示弱,而苏见豫显然很享受淳歌的示弱,“莫非是淳歌的病,起了作用。”
“宫中李太医曾为我号脉。”淳歌漫不经心说道。
“结果是什么?”曾沉连忙追问道。
“命不久矣。”这一回是林方回答的,在淳歌有意无意的带领下,林方也开始融入官派之中,而曾沉与慕容夜也默许了这一现象。
“呵呵”慕容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别有居心啊。”
“你是如何瞒过那人的?”慕容肯定不相信淳歌命不久矣这样的鬼话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淳歌瞒天过海,用精湛的演技将苏家人给折服了。
“不过是几场好戏罢了。”淳歌说得轻松,听得林方却是心疼,淳歌口中的好戏,便是自己实打实地病上三日,在林方看来委实称不上什么好戏。
“皇上明知你活不长,便可安心将权力交到你手上。”慕容夜的语气中满是不齿。
“一个必死之人,是最不会引人忌惮的。”曾沉似是佩服淳歌能想出这样一个招数:“他只会将权力下方,以你为刀,整顿朝堂。”
“若是成功将权力收回,他便口头给你个嘉奖,以你那半死不活的身子,这一遭下来,不死也离死不远了。若是太子与定山王仍然强势,那他也可将你推出去做个替罪羊。”慕容真想好好为这位皇上鼓掌啊,这手段用的是随心所欲,利用起淳歌,不榨干淳歌的最后一点用处,绝不放手。
“想想你的能力,与太子他们对上,即便拿不下太子,也能伤其羽翼,最终收益的只有咱们的皇上啊。”不得不说,慕容夜这些年在朝廷没有白待,分析起苏见豫一套一套的。
“淳歌又岂会犯傻。”曾沉总算是明白了,淳歌淳歌到了京城一病到底的缘由了,“淳歌的病是刻意让皇上等人知晓,以皇上的本性,知道了以后不仅不会为淳歌着想,还会将淳歌剩余的价值利用个干净,但此前,他会给淳歌无限的权力,给予官派最大的帮助。”
“可他没想到的是,淳歌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傻子了,权势到了他手里,还能还回去?”慕容夜表示他很是满意淳歌算计了苏见豫一会。
“即便他最后想要回去,谁又能帮他要回去呢?”林方冷冷开口,苏见豫自以为算无遗算,可他现今在朝堂上真真不占优势,最得力的周中正远在北方鞭长莫及,他能依靠的不多,这便是典型的虎老不咬人,不是咬不动,而是咬不着。
“如今太子与定山王各自为政,苏家父子最引以为傲的亲情,已然崩塌,太子等人定是很高兴见到淳歌在这摊浑水中搅一搅。”曾沉眼神迷离,三年的时间足够有苏朝廷酝酿一场腥风血雨。
“终于到了你一展身手的时刻了。”慕容挑着眉笑道:“我看你的样子,也养得差不多了。”
淳歌低头看着自己如同枯柴的手上,血管如此的明显,嘴角扬起一抹不痛不痒的笑意:“俯首静待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无所谓为与暗中行事
第五百九十一章无所谓为与暗中行事
热闹的春季悄然离去,初夏渐渐地来临。新年开始就无比热闹的朝廷,慢慢地平静下来,然而对很多人来说,静不一定是好事,不动声色不一定就无所作为。就拿信任丞相官淳歌来说,这人自打上任,十天有九天养病,时不时传出什么离死不远的消息。高卿士甚至在公开场合,诅咒官相一病不起,巧合的是,每当高卿士诅咒,官相第二天便生龙活虎地站在高卿士前头,可怜这高卿士活活被气老了许多岁。
至于太子府,可是一场的安静,太子麾下的方卿士,不仅没与官相作对,还处处帮着官相,深得苏见豫“龙心”,连带着太子一党的人都占了不少便宜。
而今朝中的局势,明眼人一眼就清楚了,官派大势崛起,说是苏见豫提拔的,但人家官派的人早几年就已经深入各个部门,职位也都是侍郎之下,就差这临门一脚。
许多以闲赋在家的老官员,看得更为清楚一些,他们与淳歌公事数十年,这一刻方知这位官相的本事竟如此了得,无声无息之中让暗淡的官派渗透到各个部门,即便官相没有启复,以官派现在的发展势头最多十年,官派又将成为朝中的中流砥柱。这般手段十有八九是官相在当年辞官时安排的,现在皇上辞官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现今淳歌再度为官,年纪再也不会成为官相的阻碍。理由异常的简单。当初官相在朝堂不能说是顺风顺水,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的身边并没有老一辈的支持,即便当时的官派混得风生水起,也改变不了官派的核心人物都是一些四五品的小官员,这些人又能为淳歌做些什么呢。三年过后,淳歌的头号大将已经是官居二品的卿部卿士,而淳歌的至交好友则是三品的新任的三品礼部尚书,剩下一些淳歌的同窗多是从三品侍郎,要么便是一方的封疆大吏。像这样在中央站得住脚。在地方拥有强悍势力的党派的首脑。确实当得起丞相一职。
朝中风云变化,传到北王耳中,也只是几日的时间。
“父王,你说淳歌是何意?”苏佑仁从苏佑信哪儿得到消息。淳歌竟没有排斥他这个弟弟的接触。更是帮着苏佑信瞒住了行迹。
“三年的韬光养晦。此子心计更为莫测。”北王眯着眼,细想淳歌这一路走来。
“三年前,他起林拓的余党挑拨本王与皇帝。何尝不是一种一种对本王的警告。”北王冷冷一笑,寒声说道。
“若父王轻举妄动,他便当即联合皇帝对付您。”苏佑仁心中却不大反感淳歌这般行事,是他有负于淳歌,淳歌有所报复也是应当。
“哼”北王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还想不到消失了三年的林拓余孽究竟到了谁的手里?”
“莫非是淳歌?”苏佑仁又立刻反驳自己道:“不可能,这三年皇帝对淳歌的监视丝毫不曾松懈,而淳歌也没有踏出青山书院一步,当年的大军,他能藏到那里去。”
北王将身子往后头一靠,说道:“本王前几年以为,他将大军藏到了北王。”北王眉头一皱,说道:“可这三年,本王在北王搜寻,始终未见一兵一卒,但本王肯定,这一批人定是被他藏起来的。”
苏佑仁闻言,沉思片刻,道:“北方尽在王府的掌握之中,任凭淳歌本事再大,也绝不可能把人塞到这儿来。”
“儿臣想,他会不会将人安置在当初南王的领地。”苏佑仁脑中灵光一闪,道:“当年淳歌灭南王,沿水道入京,用时极短,再者在南方他是无冕之王,要藏住几万人,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本王亦是如此想,这一批人始终是本王心头的一根刺。”北王的兵不差,但武器却不如林家人,前几年林家有人拿着武器和他交易,后来有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这才让北王有了这个林家余孽藏在北方的念头,现在看来,大约是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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