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玉兔》第54章


侍女犯了愁,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前几天阿洛买给单单的。”
“阿洛?”
“对。我来厨房添柴火时,看到阿洛正要将苹果扔掉,我就问了一句——‘不是买给单单的么?怎么扔了?’阿洛说被小贩坑了,买的都是烂水果。然后就丢进垃圾篓走了。我一瞧,都是好水果,哪儿烂了?于是就捡起来喂野猫。”
“水果……?”
冥河沉思良久,表情一变,立刻转身去了宋霖的书房。
“少爷!”
“怎么?”宋霖从书中抬起头。
“单单恐怕有危险!”冥河沉声道。

“哐当!”钰笙被单单从空中一脚踹下,重重砸在地上。
白旖旎脸色微微一变:“兽化防御!”
话音刚落,只见钰笙周身发出光亮,体积无限膨胀起来,不消片刻,就化为一只巨大的白鹿。
单单轻盈落地,仰头看着这只鹿,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压迫,艰难地喘了口气。
这个时候,白鹿的鹿角释放出一道银色光环,在他的头顶,又出现一个冰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飞速旋转,一个白色光束“刷”地冲上天空。单单被这刺眼的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刚要抬手去遮,耳畔传来一声鹿的吼叫,紧接着,单单发现,他动不了了。
与其说他动不了,不如说是他身上的时间停止流逝了。
可恶……竟然……
将他身上的时间挺住了!!!
白旖旎这时走了过来,从凝固的单单手中取走血器。
“咝——”她没想到竟然会被血器烫到了掌心,“不愧是宋霖的血器,灵力如此之强。”她望着滋滋冒烟的手掌心,眼眸猛然变暗,提起膝盖就将这把剑折成了两半。
“啪嗒”两声,残破的剑身掉在地上。
旁边的阿洛惊得瞪大了眼睛——居然……居然徒手把宋霖的血器毁了!
这个女人是怪物吗!
他悄悄握住胸口的青陵吊坠,手指微微颤抖。
单单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武器……
如果,我把吊坠还给他的话……
第52章 灵婆
“吱——”车子一个急刹车; 宋霖顺着惯性往前摇晃了一下,抬头问驾驶座的冥河:“怎么了?”
冥河回过头,拿着地图说:“单单的灵力从地图上……消失了,我的追魂咒追踪不到。”
“……怎么会……”宋霖皱眉想了一会儿,“他很可能遇到鹿蜀了。”
“二少为何这么说?”
“如果被停止了身上的时间; 那他本身和周围的时间就不属于同一个空间; 灵力自然不会显示在地图上。”
冥河垂眸,“是否有可能用传送阵把单单传送到您这里?”
“距离太远是做不到的。”
“那现在怎么办?”
“先往海边开; 他一定在附近。”宋霖沉着道。
冥河二话不说发动了油门。

海边; 望着被定格的单单; 再看看白旖旎和钰笙; 阿洛揪着吊坠猛地低下头; 大口大口地呼吸——不;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已经背叛了单单,就算把青陵剑还给他; 他会原谅我吗?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放下了抓着吊坠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一开始选错了路,我便没有退路了。
“钰笙。”白旖旎温婉地唤了一句她灵兽的名字。
钰笙化为人身; 走上前来。
“灵婆说过,你很难搞。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现在需要稍稍给你放一点血。”白旖旎摸了摸单单的脸; “以免你恢复行动之后太有活力,我控制不了。”
钰笙闻言将他的银色长剑递了过去。
白旖旎用剑刃划过单单的身体,从脸蛋到腹部,似乎在寻找下刀的地方,最后剑停止在他的左边肩膀。
“不会很疼的,放心。”
温柔的女人话音刚落,剑刃便从单单左肩刺下,足足十公分,但是没有血流出,因为他身上的一切都停住了。
阿洛偏过头去不想看。
然而这还不算,她手腕用力,握着剑,从左肩一直划到了右边腹部,整个胸膛被破开,胸前是一道长长的伤口。
“差不多了。”白旖旎拔出剑。
于是钰笙打了个响指,单单身上的时间顿时解禁,胸口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像喷泉一样汹涌,白旖旎闪身躲过,看着旗袍上沾染的点点血渍,不由皱了皱眉,掏出手绢,优雅地擦了擦。
单单倒在血泊之中,过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猛烈地咳了一声,又是一口血。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定格的这段时间就像从他脑海中抽走了一样。
等醒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浑身冰冷,手脚无力。胸前的剑痕又长又深,血液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又看了眼地上,宋霖的血器被折成了两半。
妈的!
此刻单单想说的只有这两个字。
钰笙蹲下来,用锁链将单单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单单挣了挣,发现这是捕兽人专用的锁链。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当年就是被这玩意儿捆着送到交易市场的。”钰笙锁死链子。
单单心下奇怪:这么厉害的鹿蜀怎么会被捕兽人抓住?
然而不等他细想,就被钰笙高高提起来:“完事儿了么?我可以补觉了吧。”
白旖旎淡淡道:“带回去。”
然而这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拐杖的声音。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白旖旎有些吃惊。
“你们做得太过了。”老妇人看着全身染血的单单,如是说道。
单单抬起眼皮,看到了来人。
竟是灵婆。
近百年……
终于,再一次……
见到你了!
看到她的一瞬间,单单觉得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但是又立马被一股无形的手给压制下去了。
灵婆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佝偻着背,脸隐藏在暗灰色古旧的头巾之下,看不清楚。
“好久不见。”
她伸出手,摸了摸单单的脸蛋,丝毫不介意上面溅满的鲜血,“还记得我么?”
“……”单单咬了咬牙,“我对丑陋的人通常没有印象,你是?”
“呵,真可爱。”灵婆也不恼怒他故意的嘲讽,那只不符合年龄的白嫩手指顺着脸蛋朝下,一直来到淌血的胸口,“这么大的伤口?旖旎,你也下手太重了。”
身后的白旖旎不以为然。
“不过,也好,取东西也方便一些。”灵婆说着话,忽然手指就戳进了伤口里。
死老太婆你干什么!!!
单单痛得几乎要惨叫起来,但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多余的力气了。灵婆一根手指在他的心脏里掏啊掏,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顿了顿,一根不够,又塞入一根,毫不留情地翻搅着里头的肉。
单单疼得生生掉出了眼泪,不是伤心的,是生理反应——实在太疼了。
操!
“哦,在这儿呢。”
灵婆缓缓抽出手指,她的两指见粘着粘稠的血液,还夹着一个紫红色的球。说是球也不算,因为那是一团正在波动的液体。
“这么多年来,就靠着这东西苟且偷生,不觉得怂么?”灵婆说话间,两指一用力,猛地把紫红色水球夹爆了。
一同爆开的,还有单单心中那只一直压制他情绪的手。
她一把抓住单单的肩膀:“你看看我,你不想我么?我可想你了,我想龙脊山的那一把火,更想御桓死去时的样子。”
“住嘴!!”单单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大吼一声,钰笙本来提着他,突然被一股灵力震地手臂发麻,连忙将他甩到了地上。
“这小子?”他捂着手臂,不可思议地望着地上的单单,“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白旖旎问:“你取出的是什么东西?”
灵婆没有看他们,而是蹲下来一心一意地望着单单,“我取出的,不过是他这百年来用来蒙蔽自己,苟且偷生的东西。”她伸手一点一点温柔擦去单单脸上的血,摸到眼睛周围时,顿了一顿,“怎么哭了?呵,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不争气。御桓死的时候,你没能救他,御桓死后,你无法为他报仇,他就死在了龙脊山,死在了你的眼前。你这样懦弱的灵兽,合该失去主人。”
灵婆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像钻头一样钻进单单的心,那根手指抹去眼前的血之后,忽然就浮现出百年前的滔天大火,仿佛要烧尽一切的气势,把原本生意盎然的龙脊山燃烧殆尽,御桓的身影在火中伫立,胸口插着一把剑。
他的御桓。
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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