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玉兔》第60章


宋霖道:“叶氏先放着,我们去一趟白家。”
“去白家做什么?”
“灵婆既然出现,对我们的危害极大,不能放着不管,白旖旎是跟灵婆联系最紧密的人,她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那……”冥河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单单不去吗?”
“让他在府里带着。”
“少爷怕他有危险?”
“他尚未痊愈,也没有武器。”
“少爷保护的真周到。”
“我们出发吧。”
宋霖不想多言,关了浴室的门,和冥河出发了。
——白公馆——
整个院子弥漫着香火味,正堂供奉着一尊佛像像,左右两边点着蜡烛,中间插着几根香。穿着素雅的白夫人正跪在红垫子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经文。
“娘。”白旖旎走到佛堂门口,“吃饭了。”
白夫人不为所动,继续拨动手里的佛珠。
“今天也不肯和我说话么。”白旖旎问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她睫毛颤了颤:“自从爹死后,你就不肯与我说话。”
白夫人慢慢转了过来,她的脸上布满伤口,如同毁容一般丑陋。
谁曾想白夫人毁容前十岭城数一数二的美人。
侍女将她扶起来,搀扶着走出佛堂,和白旖旎擦身而过的时候,白旖旎说:“你每天吃斋念佛,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白夫人低低说了一句:“我在帮你赎罪。”
赎罪?
白旖旎胸膛欺负了一下,觉得可笑——事到如今,还是觉得我做错了?
她的爹是个魔鬼,以前,她和娘亲每天都要忍受爹的暴力,一有不如意就将娘俩关进小黑屋里残暴地殴打,但是不打脸,因为每次联盟聚会的时候,还让娘盛装出席,营造家庭和睦的假象。
有一次爹喝多了,揪着娘的头发往油锅里按,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那个时候弱小的自己根本无法保护娘亲。
后来爹发泄完走了,她冲过去抱住娘亲颤抖着说:“我会杀了他,总有天我会杀了他!”
可娘亲却摸着她的头发说:“我只有他一个丈夫,一家人,什么都可以原谅。”
不是什么都可以原谅的!!
她咬着下唇,暗自下决心,只要能杀了这个魔鬼,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后来,就遇到了灵婆。
灵婆带她去交易市场,找到了一只瘦小的鹿蜀。彼时鹿蜀还是灵力未开化状态,等级浮游,被捕兽人的锁链锁在笼子里,白旖旎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将他买走。经过灵婆注入灵力,这只鹿蜀灵力开化,竟是盛世级,白旖旎给他取名为钰笙。
她杀死他爹的那个晚上,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落一滴泪。
钰笙把她爹定在墙边,她拿起银色长剑刺穿他整个胸膛,钉在墙上,任鲜血溅在自己脸上,旗袍上,她不觉得脏,只觉得畅快。
白夫人在身后目睹了这一切,白旖旎从她脸上看到了惊恐。
她拿着滴血的剑靠近她:“娘,我把魔鬼杀了,您从此不会在受到伤害……”
她的手上沾了血,捧着娘亲的脸,然而白夫人一把将她推开,跪下来痛哭失声。
自此之后吃斋念佛,不再于她说一句话。
也许封建的娘亲始终不原谅她的弑父之罪,但她不后悔这么做,只要能让娘不再受伤,什么罪名都愿意背。
“主人。”钰笙走过来,“宋家二少来了。”
“他来做什么?”
白旖旎皱了皱眉:“请他进来吧。”
宋霖被请到客厅,白旖旎还是一身旗袍,婀娜多姿,端庄得像个淑女。
“宋二少,我已经弃权御灵祭,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宋霖饮了一口茶,慢慢道:“方才路过佛堂,那位是令堂?”
白旖旎一愣,过了一会儿:“是家母没错。”
“令堂的脸上……”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一提到她母亲的容颜,白旖旎就浑身竖起了刺,连音调都变的尖锐起来。
宋霖看了一眼冥河,“你说吧。”
冥河点点头,上前一步:“你母亲脸上的伤,我可以治愈。”
“什么?”白旖旎怔了一下,“可以复原到她之前的模样么?”
“可以。”冥河明确地答复道。
宋霖说:“作为交换,我需要知道灵婆的事。”
白旖旎咬了咬嘴唇:“灵婆……”
————
此时的宋府,单单泡完澡,一身清爽,搬了个小凳子,一个人在花园里晒太阳。
他很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什么都不用去想。灵婆、御灵祭、全都抛在脑后,算是十分难得的放松。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他:“单单。”
这个声音……
单单猛转头,大片大片的蔷薇花丛见,有一抹水绿色的身影。
“……”单单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僵住了。
“好久不见。”
那抹水绿色的身影穿越花丛,向他走来,一双翡翠般的眼眸盛满盈盈春水,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意。
这个瞬间,阳光照在花园里,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境。
单单嘴唇动了一下,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从他嘴里蹦出:“……御桓??”
第58章 御桓
“是我。”御桓轻轻地应了一声。
单单往前走了一步; 又有些踌躇地往后缩了一步,他好怕这是一个梦境,一戳就破。
“这么久没见,你就只是远远地站着?”御桓说。
“你是……真的?”单单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衣袖。丝丝滑滑的面料; 跟以前一模一样。
“嗯; 真的。”御桓摊开手:“你要捏捏看么。”
“你还活着?”
“是啊,还活着。”御桓的表情很淡定; 仿佛活着也并不是一件多值得开心的事。
单单停顿了许久; 似乎很难消化眼前的人存在的事实。
突然; 他上前一步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你活着……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一声质问如同惊雷一般; 最后几个字都沙哑了。
御桓没料到他会这么激动;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拿开了他紧握的拳头,整理了一下衣襟,“你在这里过的挺好的; 我一个人过得也很好。只要我们各自过得好,就够了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我不懂。”
单单听完这话,失神了好久:“我找了你这么久这么久;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你用一句‘只要各自过得好’来打发我,谁要各自过得好?谁要各自过得好啊!”
我明明要的是……和你一起过下去啊……
御桓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 好一会儿,才说:“你生气了?”
“……”单单气得说不出话来。
“喂喂……你不是吧?”御桓搓了搓鼻子,“不过是百年没见; 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不过是几百年没见?
真是说得轻巧。
“你一点都不明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单单哽咽道。
御桓望着他,沉默良久,表情柔和了下来,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我错了,行不行?”
他从前就是这么哄他的灵兽的。
“抱歉啊,这些年,一个人很辛苦吧?”御桓的眼眸里亮晶晶的,很清澈,很温柔。
熟悉的触感停在单单额头上,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他们并排坐在城墙边,他给他取名字——
“你就叫单单好不好?”
“难听死了,我不需要名字,反正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了。”
单单蜷起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这个……
这个该死的……绿眼睛的家伙!
一点都不负责任的温柔。
单单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我果然还是……讨厌死你了!”
他很久没这么放肆地哭过了。
御桓没办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都好几百岁的人了,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一听他这么说,单单很没形象地哭出了大鼻涕泡。
“……”御桓嫌弃地摘了一片旁边的叶子,递过去:“擦擦?”
单单摇头,带着哭腔一抽一抽地说:“不行,乱摘花的话,冥河要骂我的。”
“……噢……那个叫冥河的很凶吗?”
“相当凶。”
御桓顿了顿,把叶子插回花丛中,末了还整理了一下周围的花,让它们变得更自然点,一点也不像被摘过的样子,然后问,“看不出来吧?”
“嗯。”
御桓望着他:“这家的人有没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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