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第179章


“陛下,于大人说得有理。”一个翰林学士立刻便站了出来,“既然陛下有旨彻查,将来必定是公诸于众的,这遮遮掩掩,难道诸位大人想叫天下人都怀疑先帝么?”
其余的大臣差点没被噎死,忍住了才没翻白眼。本来没几个人怀疑先帝的,现在这么一吵,谁还能不想到是闻如深发现了先帝私德有亏才被先帝满门抄斩?
“陛下……”礼部与钦天监一群老顽固皆是额头冒汗,女帝与先帝感情并不亲厚,可治国孝为先,女帝哪能议论先帝的过错?
“陛下。”御史大夫江自流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既然诸位同僚不满于大人的调查,不如让臣与于大人一起调查此事,陛下以为如何?”
谢凝在龙椅上与底下的陆离对望了一眼,差点没笑出来。她让号称软硬不吃铁馒头的于承泰调查闻家的事,为的就是让于承泰当着满朝文武说出隆昌帝那个混蛋对闻家做了什么,一旦隆昌帝为了一己之私杀了当世大儒的事被书生们知道了……二十二年前的书生们只能暗中祭奠,二十二年后这些书生却已经成了各部要员,书生一脉有奴颜媚骨的,却也最讲究一个尊师重道、清名风骨,为此不惜性命。这也正是书生们只凭三尺微命却能与世家、武将,甚至叫皇帝也不得不忌惮的原因。闻家的案子是最典型的皇室仅仅为了颜面就将大儒满门抄斩,若是书生们不为之请命抗衡,将来朝中哪里还有书生说话的份?只管受皇室与世家的摆布得了。
她算准了朝中会有书生出身的大臣为闻家出头,没想到连御史大夫江自流都主动要求参与审理。既然江自流想为书生们争一口气,谢凝当然乐得其成,当即同意了:“准奏,御史,你可要与于爱卿好好地查啊。”
谢凝这个“好好查”的旨意一下,负责武力震慑的青瓷就接到了宁绾云传来的话。“孔傻蛋让我告诉你,网已经布下了,你们只管行动便是。”
青瓷点头,转头就将话告诉了于承泰,结果当晚于承泰就去找了某个传说中曾经均值的宫女,自然,也是有人在他前边的,只是这次对方在下手之前先遇到了金吾卫。
“胆子挺大嘛。”孔维道用剑鞘挑着那人的下巴,冷冷道:“京城是金吾卫的地盘你知道么?这么三番两次地在金吾卫地盘上杀了陛下要的人,你这是看不起咱们两万兄弟啊!”
那人张口便想自尽,却被附近一个金吾卫卸了下巴。
“不是咬舌自尽就是在牙缝里藏1毒,能不能有点新意?”孔维道嫌弃,挥手让手下将这人带走了,转身看了看城门方向。
这时候,羽林卫已经将人带进宫了吧?
第二天早朝,于承泰再次禀告案情,“陛下,臣找到了个证人,请陛下亲自审理。”
谢凝兴趣缺缺地问道:“谁啊?”
“前大内总管福海。”
谢凝的身子坐得正了点,“宣。”
福海正是当日谢凝在紫宸殿上为谢凝作证之人,颤巍巍地上殿来,谢凝的语气还十分温和,道:“福海,于爱卿有话要问你,你可要一五一十慢慢地回答,此事牵连甚广,若是有一句假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福海应道,又对于承泰行礼。
于承泰问道:“福公公还记得闻如深如深公吧?”
“记得。”福海点头,“当年的太史令。”
“那二十二年前,也就是隆昌四年正月十五,先帝为何忽然召见如深公,福公公可还记得?”
福海的身体一抖,不由得看了谢凝一眼,道:“老奴记得当日先帝忽然要召见闻大人进宫,但先帝为何召见,却不曾说。”
“那先帝召见如深公时,你可曾服侍在旁?”
福海摇头:“先帝当日将左右屏退,未曾有一人服侍在侧,但……但……老奴在殿门处守着,确实听到了一句话。”
满朝文武,连同谢凝的心都提了起来,谢凝问道:“什么话?”
“先帝还未问话,老奴便听到闻大人说……”福海将当日的声音都模仿了出来。“闻大人问道,‘皇上,汝阳王妃是谁?贞妃当真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回老家过中秋,爪机更新,所以字数有点少,16或者17号恢复正常~
第167章
福海的话一出,所有朝臣的心都是腾地一跳,齐声叫道:“要糟!”
他们都料到闻如深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却不曾料到竟是如此……如此可怕之事,贞妃未死?变成了汝阳王妃?这也太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了!
偏巧这一日景渊竟然来上朝了,一时众人也是想看又不敢看,紫宸殿上寂静如死。只有谢凝轻柔的声音响着:“福海,你说的可是实话?”
“回陛下,老奴一生经历诸多风雨,活到如今不容易,因此越发珍惜活着的机会。”福海跪地拜道,“此事关乎先帝名声,借老奴三百条命老奴也不敢撒谎啊!”
谢凝又问:“除了这一句,你还听到了什么?”
福海俯身道:“回陛下,老奴听了这一句便知事情重大,不敢再在门口守着,因此寻了个由头走开了。先帝见了只以为老奴不在殿外守着,是以处死了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却没处死老奴。”
谢凝微笑:“大约是先帝仁慈,念你服侍一场,饶你一命。”
福海闻言不禁松了一大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只是这件事捅出来了,女帝要怎么处理呢?
“陛下。”陆离不慌不忙地问出了这个话题,“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朕也苦恼呢。”谢凝一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纤长的手指点着脸颊上的伤疤,目光流转,落在一直闷不作声的景渊身上,她含笑问道:“汝阳王,你怎么看?此事牵扯到皇室与景家旧闻,可不许不做声啊。”
景渊苦笑一下,站出道:“陛下,此事……此事但凭陛下圣裁。微臣……为人子不可擅言父母之过……”
“倒是朕不孝了。”谢凝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此事按下不提。
“陛下!”江自流一见如此立刻跪了下去,高声道:“如深公为人耿直,实为当世师表,陛下若是不彻查此事,恐怕天下书生寒心呐!”
江自流一跪,其他科举出身的文官也呼啦啦跪了一大片,齐声道:“求陛下彻查此事!”
“这……”谢凝脸上作出为难的样子,无辜得一点也看不出正是她方才三言两语就把一桩陈年旧事变成了勋贵与寒族的角力。她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御史,你与大理寺卿一同调查此事,早一日调查出结果,朕也早点安心。”
寒族们这才满意了。
退朝之后,谢凝将青瓷留了下来,吩咐道:“此事大有蹊跷,先帝不仅是个皇帝还是个男人,大梁朝可不是未开化的蛮人,将女人当做物品随意赠送。先前朕还当先帝不知道贞妃成了汝阳王妃之事,现在看来,这事先帝心里清楚得很呢!你去告□□自流,先调查景昙和先帝之间的关系……不。”
谢凝停下脚步,吩咐道:“重点给朕查一查,当年越王案发生时,先帝与景昙都在干什么,越王案必定有蹊跷。叫于承泰与江自流一明一暗,调查清楚。”
青瓷应道:“是!”
陆离在后边听着,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上前握住谢凝的手。谢凝停了脚步,闭上眼靠在他怀里,低声道:“那个老东西,比咱们想象的都蠢都毒,当真是气死我了!”
“你这一手挑拨离间却是做得越来越好了。”陆离轻抚着她的发,夸奖道。
谢凝抬眼一笑,眼角妩媚:“侯爷,小女子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措东家的火烧西家么?”
“你可不只是东西两家。”陆离低头,点了点她的脸颊,眼中含笑。“陛下必定有旨意给臣呢,是要臣将景家的老底都掀出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朕既是小女子又是小人,当然睚眦必报。”谢凝眼睛眯了眯,掩住一丝杀意。“敢打皇位的主意,朕若是不杀鸡儆猴,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觊觎皇位了?”
汝阳王府里,景渊也在头疼着。
“王爷。”管家景贵小心翼翼地问道:“女帝这一连番的架势,您要如何应对?”
“本王也没想到,这个妹妹如此血性。”景渊勾着嘴唇一笑,身上的长年累月熏陶着的檀香瞬间被这个笑染了血色,宛如此岸红色的曼珠沙华,不得解脱,透着森冷的杀意。“没事,让她查,让她看看她的父皇曾经多么肮脏卑劣,也让她知道,她不仅有个弟弟在江南,还有个皇兄在京城。等她查完了,说不定还能了了本王多年的一桩夙愿。”
这二十五年来,他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要认祖归宗呢。
景渊不动声色地将暗处的爪牙都收了回来,静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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