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娘子状元夫》第49章


袁意真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希冀的光,却又马上熄灭,无奈道:“什么办法。”言语间并没抱多大希望。
明姝一边思索,一边冷笑道:“和离不成,还有义绝。”
与两厢情愿的和离不同,义绝是当夫妻双方的亲属之间发生殴打、杀伤、通奸、诬告等灭绝人伦的不义之举时,由官府出面,强制将夫妻二人分开。
若是让丁珷以为那日殴打自己的人袁家派来教训女婿张麟的,却误伤了他,他怎能不和张麟反目,张麟有勇无谋,失去了靠山,激愤之下怎能不报复岳父?如此一来,义绝的事便是水到渠成,只是要暂且委屈一下袁意真,还要在张麟的怒火下生活一段时日,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未来的自由,暂时的委屈也是难免的。
袁意真惊讶地倒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
明姝掩住她的嘴,道:“我自有办法,眼下不能和你说太多,只要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到了紧要关头,你千万不要有丝毫迟疑,当断则断,勿念旧情。”
袁意真叹气道:“我和他能有什么旧情,只求能速速逃离苦海,你若真有办法救我,便是结草衔环也要感念你的大恩。”
听她这么说,明姝自觉受之有愧,她此举本是一石二鸟,既能让杜和摆脱麻烦,又能让袁意真从张家全身而退,安慰了几句,请她务必保重,两下里固然不舍,却也到了告别的时刻。
“你快回去吧,再迟些那个索命的恶鬼就要回家了。今日能与你相见,也是知道他不在家才敢请你过来,否则他发起疯来,又对我动手,我能挨打,却丢不起人。”袁意真指的自然是丈夫张麟。
明姝道:“这几天开始,尽量避开他,别再被他欺负了。”
明姝又将袁意真的陪嫁丫鬟一一唤来,叫她们警醒着些,若有变故,立即到她跟前通报。
微风吹过,池塘中风荷的历,和袁家旧日赏荷会上的景色别无二致,与袁意真日渐憔悴的身影相互映照,令人揪心。
“不知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还有机会和你在池边垂钓锦鲤。”送别明姝时,她无比落寞地叹息着。
上了马车后,明姝心里还牵挂着袁意真,心里盘算着计划的可行性,这种弄虚作假的障眼法骗不了聪明人,却能糊弄丁珷、张麟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又想起自己曾和丁珷订过亲,心里一阵寒冷,幸亏父亲和丁谓分道扬镳,婚约作废,间接救了自己一命,否则自己的命运只会比袁意真更凄惨。
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一声,她究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遇到了晏子钦,和他在一起时的感受并不是人们口中的相敬如宾或是举案齐眉,而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虽然婚后才相识,却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比起闺门内平平淡淡的夫妻,更多了一种值得托付生死的信任感,想到当年成亲时,她还筹谋着有朝一日想办法离开他,思及往事,只能暗笑。
回到家后,明姝先在房中小坐片刻,饮了些香茶静静心神,想要让丁珷相信殴打自己的人是袁家派来的,必须要找个合适的传话人,太疏远的无法取信于他,太亲近的明姝又没有门路。据她所知,沈嬷嬷有个侄女是丁珷的通房,还算得宠,能和丁珷说得上话,沈嬷嬷似乎对这个乖觉的侄女很得意,时不时向众人提起,因此,明姝请沈嬷嬷过来,希望借她之口将消息传入丁府。
沈嬷嬷进得房门,两人先闲话一阵,言语间提到了袁意真的遭遇,沈嬷嬷也是一脸惋惜,道:“袁家小娘子也算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多温婉的人,竟嫁了个这般不成器的夫君。”
明姝道:“何止是不成器,便是天罡地煞也比他温克些,不知袁伯父、袁伯母作何感想。”
沈嬷嬷道:“做父母的怎能不心疼儿女,袁家人难道就听之任之吗?”
很不幸,现实中的确是听之任之,可为了让丁珷上钩,明姝编造起来,“沈嬷嬷,这话我只和你说。袁伯父自然看不得女儿受苦,便雇了个市井间的游侠儿去教训张麟,就在上个月中秋之前、绮玉阁门口,可那游侠儿不认得张麟,误打误撞伤了晋国公的四衙内——您还记得这事吧!”
末了,又“很谨慎”地提醒道:“这事您千万别说出去,我知道您有个侄女在丁四衙内房里,虽说把真相告诉丁珷能讨得不少恩赏,可此事关系到张、袁两家的和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沈嬷嬷千万不要说出去。”
她特意把恩赏二字说得很重,见沈嬷嬷眼神闪烁,若有所思,便知计策成了——她一定会向侄女通风报信,既然有了开头,余下的事就如顺水推舟。
却说沈嬷嬷离开了明姝的房间,当晚就告假离开曲府,从后门进了晋国公府,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侄女,让她在丁珷面前露脸,那女子自然喜不自胜,寻了机会在丁珷耳边搬弄是非,丁珷果然勃然大怒,一时动不了袁家,便将手下走狗张麟叫过来一番辱骂,骂的张麟在心中把岳父杀了千百遍,恨不得即刻就抄家伙杀进袁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心道:“袁老贼还想找人打老子!还害得老子在四衙内面前丢了脸面!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可他何曾想过,就凭自己这副中山狼的德行,这辈子除了认名利权威,何曾认过“人”呢?
几句话带起了一场风波,明姝第一次领会到什么叫“蝴蝶效应”,虽说最终结果还在酝酿中,明姝依旧难掩兴奋,可是,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向包括晏子钦、杜和在内的任何人提起,秘密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她不想让晏子钦发觉她有此等心计。
虽说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她时灵时不灵的城府决不会用来对付亲人朋友,可她依然害怕,怕晏子钦会因此对自己起了戒心,渐渐疏远自己,却不知晏子钦怕她劳心,也对她隐瞒了娘娘庙女尸的事。
天气渐渐寒冷,到了十一月上,又到了该换穿夹衣的时节,明姝穿了一件白狐毛滚边的妃色湖绉褙子,里面是素白的交领袄和赭红长裙,温暖却不臃肿,反而显得她粉团团的面孔十分可爱,用曲夫人的话讲,是越来越有福相了。
她端坐在南窗下,和暖的冬阳洒落肩头,地上有一只鎏金铜盆,里面烧着银丝炭,外面天气还不算冷,室内却因炭火的温度变得更加温暖,甚至有些热,帮明姝诊脉的郎中额头上已起了一层薄汗。
“怎么样?”一身青色夹衣、官绿色织金裙的曲夫人捧着手笼子,紧张地问。
那郎中放开明姝的右手,摇摇头,道:“请娘子伸出另一只手,待老夫再诊诊。”
明姝有些无奈,听天由命地伸出左手,略略提起袖口,看着郎中又把丝帕搭在她的腕子上,眯起眼睛开始号脉。
曲夫人越来越焦急,却不敢打扰,直勾勾盯着那快丝帕,好像自己的外孙能从中帕子下跳出来似的。
良久,郎中睁开眼,曲夫人又问道:“脉象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好多!!修了一下!!
今天好多人考试啊,祝大家都取得好成绩!!!!
☆、第45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郎中收回手,捻须道:“所谓妇人妊娠之脉,当为滑脉,也就是俗称的喜脉,脉象流利,如盘走珠,跳动有如行云流水,往来轻捷,不可断绝……”
曲夫人见他还要说下去,忍不住打断道:“闲话休提,你只说我家小娘子状况如何就是了。”
郎中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是滑脉。”
三字才出口,曲夫人已经惊喜地拉住女儿的手,掩抑不住笑意,明姝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真的这么快就有身子了?她一时消化不了,因为明明什么反应都没有,怎么就怀孕了呢!
就在曲夫人即将喜极而泣时,郎中才提心吊胆地继续说道:“虽说是滑脉不假,可滑脉之象一般在怀胎一到两个月后才会显现,晏夫人月信正常且脉搏滑而缓和,仅仅是有滑脉的表象,并不算真正的喜脉,因为应归结为营卫调和、气血充盈的表现罢了,尚未有孕。”
一听这话,曲夫人顿时变了脸色,嘴角也垮了下来,眼神里透露出的责备令郎中不敢抬头,作了一揖后匆匆告退,连药箱都忘了拿,还是春岫追出去还给他的。
怕当面开口扫了郎中的颜面,待他走后,曲夫人才捂着心口道:“空欢喜一场,他怎么不把话一口气说完呢?”
明姝抚着母亲的背让她快些消气,道:“娘,也是咱们太心急了,哪有天天把脉的道理,早晚各一次,比用饭还准时,难道早上还没有喜脉,到了晚上就会有吗?您没见郎中都吓怕了,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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