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第147章


子与凶狠的母狼放到了一处,还真当他的妻妾都能相处得如姐妹一般和睦吗?
一个时辰后,绕帐仪式正式进行,因为奴兰侧妃的挑剔,绕帐的地点改到了城中的练兵教场。原先的小帐也改为一顶大大的帅帐。撑在了教场中央。奴兰听闻那正妃要举行绕帐的典礼,心里一阵的狂喜,便带着两个侍妾坐上了马车赶往练兵教场。
到了教场远远就看了了教场围起了一圈儿黄色的锦缎,奴兰心下纳闷,待到进了帷幔,一下车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朝着自己袭来,定睛一看,在帅帐的四周竟是燃着数百盆的火炭。而在那营帐四周埋着一圈地缸,大缸深入地下,缸口与地面平齐,缸底因为也铺垫了地龙火炭,里面都是滚热的水,冒着蒸腾的热气。而在缸口的上方是铺着姜木的木板,因为水里放了安胎驱寒的中药,散发的气息都觉得温润安心。
待到奴兰走了进来,锦缎外的乐师奏响了匈奴的音乐,有匈奴的巫婆高声地念着颂词。邵阳公主身着一件红色的缎袄棉裙,长长的裙摆拖地,敞开了前襟,露出了圆滚的肚皮,不过肚子上似乎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防冻,在阳光与水汽间闪着一层光亮。
当一身红衣的邵阳公主伴着缓缓的音乐,走在水汽蒸腾的木板上时,真好似一抹艳霞来到了人间。
就在这时,教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大一会,一个高大的蓝眼男子急匆匆地从外面直闯了过来,帷幔外守候的几个匈奴侍卫认出了他是自家王爷,连忙施礼,王爷一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在外等候,便自己一个人行色匆匆进来了。
他本是忙于筹划与单于对战,若不是部下无意中说起,竟是忘记了过节一事,这一想起便突然想到了正妃体弱的要命关节,便是连夜秘密启程赶到了青龙关,没想到还是来晚了,来不及阻止那个不知道自己身体斤两的女人。
可是他进了帷幔后,却是心里一松,里面温暖如春,倒是不必担忧正妃受了风寒,心里便是一阵感激,卫太傅倒是个值得相托之人,照顾自己的爱妻细致入微。
在抬眼看着那抹娇艳的红色,心里便是觉得这挺着小腹的女子美艳如自己初次闯营相见时,竟是怎么也不能让人错开了眼。
奴兰本想给那病恹恹的正妃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也不知是将军府的哪个人,竟是想出了这么些个花样出来,倒是把好好的试炼弄得跟洗蒸浴一般舒服得很,要是这样就是走上十圈又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她没想到王爷居然会撂下诸事急匆匆地赶来,心里虽然懊恼,但是也不宜露出,便是微笑着上前道:“王爷竟然赶来了,奴兰昨儿还梦到了王爷,竟是心有灵犀……”话还未说完,她便看到那休屠宏竟是一眼都没有望向她,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那绕帐的正妃,心里顿时恨恨。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居然还要施展这么多的花样才能举行仪式,真是让人鄙视,怎么配得上她的王爷?
等到那邵阳走完后,安巧儿立刻过去替公主拢好了衣服后,去一旁的营帐里更衣休息,休屠宏举步便要跟去,却被奴兰拦住了:“王爷,难道你不看奴兰绕帐吗?我腹中会是您第一个长子,若是没有父王的庇佑,孩儿会心伤的。”
听了奴兰这么一说,王爷目光微闪,便是顿住了脚步,说道:“既然本王来了,也不会厚此薄彼,请侧王妃快些吧。”
奴兰在王爷面前好胜心顿起,想要展示下自己不同于无用软弱的正妃之处。便是叫人移了营帐,远离那温暖之处,在凛冽的寒风里,敞开肚皮开始绕帐。
其实这点寒风,平时对于奴兰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偏偏她方才站在那看着邵阳公主,看着公主的仪态万千心里憋闷得妒火重重,又身着厚重的棉衣,被那些个旺旺的火炭一蒸出了一身的汗,内里的衣衫都有些浸透了。此时一身薄汗在冷风里敞着怀儿中,便是冷风争先恐后地往那毛孔里钻,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等到好不容易走完了,她便殷切地抬头去看,却发现王爷不知什么竟是走得没了影了……
那邵阳公主在聂清麟的陪伴下,撤了身上的汗,便换了一身干净的厚实衣服,也不等那王爷先行回了将军府。
在马车上,她笑着拉着妹妹的手说:“满脑子的机灵,竟是想出了这么多的招式,倒是熏得身体怪舒服的,若不是那王爷进来了,还行多走上一圈呢。”
聂清麟心道: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机灵,俱是英明神武的父皇的功劳,宫里头这样冬日取乐的设施实在是不少,皆是父皇生前呕心沥血之作,给了聂清麟灵感,庇佑了他的异族皇外孙。
“姐姐为何看到王爷要急急就走?”聂清麟心细,自然能发现皇姐看到王爷时的那抹不再在。
邵阳公主却是长出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男人最可恨之处,其实不是以后的薄情抛弃,而是最初的花言巧语。指天盟誓说只要你一人,可是转脸儿却是去陪了旁的女人……妹妹,其实若是不把那些个话语放在心上,便是不会有以后的肝肠寸断,管他又多少个妻妾妃嫔,便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
她说的这番话,自然是有自己一段的情伤,更多的是告诫妹妹别走了自己的弯路。现在看来那太傅是不会肯撒手的了,妹妹这辈子注定也是被个强势的男人牢牢地掌控在手中。那个卫冷侯的妻妾以后只会比休屠宏还要多,就算他不主动招纳女人,也会有人主动进献,若是妹妹年幼,因为太傅的相貌英俊柔情蜜意而深陷了进去了,那么日后的痛苦便是无休无止。
聂清麟闻言,回握住邵阳公主的小手微微地苦笑。她怎么不知皇姐的话句句都是处世的真理呢?奈何自己似乎也是被那卫冷侯蛊惑得有些把持不住本心,虽然知道前方必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却是一步步地被带着走到了悬崖的边沿……
一路之上,姐妹二人都是各怀心事,默默愣着神儿。
等马车到了将军府,那王爷竟是骑着马也一路赶了过来,看到马车停下,便下马立在门前等候。邵阳公主平日里性子绵软,可是此时竟是低垂着头也不去看那王爷,径直便要走去了府里去。
因为送走正妃时,二人便是闹着气儿,宏王爷原想着分开一段时间便好了,谁承想,这小女子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简直视他如无物!
这下便是有些肝火上升,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伸手便是抱起了邵阳公主,转身便入了府,安巧儿看得有些傻眼,被聂清麟推了下,才醒过神来,赶紧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给王爷引路。
聂清麟虽然担心王爷迁怒姐姐,但自己到底是不好跟去,只盼着巧儿机灵些,若是情况不妙也好通风报信。
她心事重重地回来自己的卧房,却发现太傅回了府中,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洗着头脸。见聂清麟回来了边擦脸边说:“那边的祭礼完毕了?”
聂清麟点了点头,来到了自己先入了内室,在单嬷嬷的服侍下换了便服。
卫冷侯自然看得出小果儿的兴致似乎有些阑珊,却不知她是因为哪一样。他净了脸后,便坐在扶手椅上,接过了侍女递过的热茶一边饮着一边等着后厨送来午饭。
过了一会,却不见聂清麟出来,他便起身入了内室,一看把那懒货竟然是倒在了床榻上,倒像是要睡过去似的。便伸手过去摸她的额头,摸着光洁一片并没有着热便放了心,也上了床低着头问:
“公主一大清早雷厉风行,一张小小的纸条送到了本侯的军帐里,便是比黄绢的圣旨还管用,调拨了一千的将士去教场挖坑烧水埋缸,听带兵的鲁豫达说,效率神勇,比平日挖设陷阱还快。差事这般的尽心,本侯还以为到了公主这里能有赏呢,怎的却不理人了?”
聂清麟因为在姐姐那感染了些许的忧伤,看着邵阳公主的境地也是想到了自己的以后,她虽劝了姐姐不必看得太远,可是那些名言警句向来是劝别人管用,慰藉自己时效率就大打折扣。一想到以后被拘在那宫里,见着太傅凤眼飞扬,携着一干大肚皮妻妾的情形,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只想埋在被窝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排解干净这突然而至的少女情殇。
这时太傅的手伸过来,便是一躲,将被角拽得更紧实些。太傅大人平日不耐儿女柔情,虽是养了几房妾室,但是却从来未有过打情骂俏之时,在谈情说爱上其实也是门外之汉,虽然有些发恼这小女子莫名其妙的不理人,却有觉得这样胡乱发着小脾气的又是异常的可人儿,总是好过以前如同挂着面具一般的虚情假意的恭维。见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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