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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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早上闹出来的响动,再加上绣花肿着脸被铁柱拉出张家大门,邻里街坊听着春福那声喊就知道啥事了。几个嘴碎的聚在一起聊聊天,这个事儿没一会儿功夫就传的整个村的都知道了。
季成回来后细细收拾了下院子,把几间屋子也打扫了一遍才停下手。家里的东西都够用,等以后日子好过点了再把衣柜什么的换新。此刻只觉得这日子越发有奔头,整个人都越发有劲了。
季成家后面是高耸入云的清水山,中间隔着一条供村人浇地洗衣服的清水河,因为住在村尾的家户人家少,所以显得格外清幽宁静。张家的事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连生嫂子叹口气:“春福也是可怜的丫头,被李秀娥给欺负惨了。听说是把你给她的糕点给了张岩,张桐闹着要,要不是铁柱家的绣花过去凑热闹也闹不起来。”
村里人就这样,一点小事,这个传那个传,传来传去就比事情本身严重了。季成一听只当春福受了委屈就要去看看,定了亲收了聘金,她就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不疼谁疼。
连生嫂心里想春福倒是个有福气的,季成对她这么上心,撇撇嘴说:“听说姑侄两个去地里除草去了。”
季成走了半刻钟才到地里,只见春福和张岩两个人蹲在地里有说有笑地,一点也不像受了气的。抓起来的心瞬时松了些,张岩眼尖,一抬头看到就看他,远远地挥手叫嚷:“姑父。”
春福听张岩一喊,忍不住也跟着转过头去,这人……怎么又来了?明明早上才见过。想到什么,瞪了张岩一眼,叮嘱他不许乱说话,张岩扮了个鬼脸,看着季成越来越近,低下头又开始拔草,心里却是笑姑姑装傻装的真像。
季成抬手摸了摸满头汗的春福,抬眼问张岩:“怎么不去树底下躲太阳去?今天天热,要多注意点。”
“知道了姑父。”
季成蹲在春福身旁上下打量一遍见没什么事,才问:“你嫂子欺负你了吗?”
春福眯着眼笑,这人怕她吃亏吗?摇了摇头:“丑八怪想打我,我推到她,拿石头砸死她,她就不敢了。”
季成看着她神气的笑,傻傻的很可爱,心里却越发疼惜她。他以为她只会傻乎乎地任人欺负,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也够吓人。也没心思收拾屋里,帮着两人干活,一边和张岩说话儿,时间倒是过得快。
☆、第八章
张家有两亩地,麦苗都长得绿油油,透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不时有阵风吹过来宛如汹涌的浪花般一浪一浪的摇晃,入眼是一片漂亮让人觉得惬意的景致。
春福和张岩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儿站在地里被一望无际的麦苗包围,远远看去像个小点。两人做一会儿就站起来歇歇,要么听张岩说说以前有趣的事儿。季成那天后再也没来,一是他要去项城叔家上工,二是他也有脾气,他们对春福不好做什么要去帮他们?所幸春福喜欢在地里,没有人念叨很自在,加上在地里干活的人不少,就是有什么也会有人搭把手。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的功夫距成亲不过三日,饶是整日里阴阳怪气地大嫂也不得不忙活起来。先是将自己压箱底的新娘服给拿出来,抖了抖,大红色的像是一团火焰,当初是自己娘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拿出来到镇上买了块红布,一针一线地帮着她缝制好,哪想到会便宜了那个傻子。
好日子将近,大嫂就是再有怨气也不好放大嗓门地骂,偶尔实在忍不住悄声骂几句,可是在对上春福那双恶狠狠地眼睛时忍不住瑟缩下。
春木已经和做席的师傅商量好了,明天就过来准备,村里的男人女人们只要家中不忙都会过来帮忙,虽说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人们难得能聚在一起,既能凑热闹又能吃两顿方便饭,一大早院子里就挤了不少人。
春福还是乐意去地里,村里人打量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庄稼无声却像个可以安静聆听的朋友,张岩蹲在她旁边将头枕在胳膊上,软软地问:“姑姑,你嫁人了,我还能去找你玩吗?不过家里的事情离不开人,娘肯定要我去干活。”
春福摸摸他的头笑得温婉,张岩长得像大哥,小小年纪脸部轮廓就长得很讨喜,五官更是精致而英气:“你没事就找我来玩,反正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只是个傻子,做什么都没人管。”
张岩撇撇嘴:“才不是,姑姑很聪明。我希望姑姑能过好日子,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羡慕你。我也要快点长大,到时候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要赚大钱让姑姑过好日子。”
春福被他这般单纯可爱的孩子气给逗得发笑,心里却是暖融融地一片,正因为受了太多苦所以才想跳出来,让别人看得起,自己更能过得舒服点。
相对于张家的热闹,季成家里却是冷清的厉害,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偶尔连生嫂子会带着孩子过来帮帮忙,每次都叹息不已地劝:“好歹成亲是大事,就算你二叔做得再不对,总归是一门亲,而且季亮也是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总不能以后也不来往了吧?你要不好意去说,嫂子替你去。”
季成没有停手里的活,轻笑一声:“还是算了,当初季亮成亲时候也没过来叫我,他很听二婶的话心里也不打算认我这个亲大哥,我就不去找不痛快了。”
连生嫂帮着收拾了阵儿回去了,家里炕上躺着个人还得伺候。
日子越发近了,他得去项城叔那里告假,他还没想好什么时候不去了。还是等成亲的事忙完再说。他挑了个太阳不烈的时候去,项城叔正坐在树底下看着自己的房子叹气,见他过来,笑道:“你小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成了亲就好好过日子,你为人勤恳实在不愁将来没好日子过。”
季成也跟着笑,将手里的小纸包递给项城叔:“买的酥糖,给孩子们吃,一点小心意,叔别嫌弃。”
项城叔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里拿了坛子酒出来,:“就当叔给你的贺礼。”
季成和他又多说了两句才回去,路上特地绕去张家地里看了眼,见那两个人还在忙活,脸上的笑忍不住泛大。不好打扰两人间的那份自在,他转身离开,没想到会在路上看到季亮,依旧是两厢无话。
说来讽刺,他们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当初二婶肚子没动静所以想从他们兄弟间过继一个过去,二婶本想要他,可是他不愿意,却不想二婶心眼那么小,找了个会看相的江湖先生来,一眼便看出他是难得一遇的大煞命格,家中没人相信,可村里人对此却深信不疑,谁知没几年爹娘就这么去了,他的煞命自此便传了出去。
季亮去二叔家的时候已是懂事的年纪,却被二婶教唆的将他当做外人,着实可悲。
春福回到家后就不允许出去了,只能待在家里等成亲。她试过大嫂的衣服,未经修改穿在她身上宽袍大袖滑稽得很,大嫂骂骂咧咧地照着她的尺寸改了,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她唇红齿白,是个十足俊俏的小娘子:“要不是季成给的钱少,你也能穿件新嫁衣。”
春福不愿意理会她,谁家不是个无底洞,估计搬一座金山来也填不满。她心里有几分忐忑亦有几分期待,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被火烤一般,一直到正日子才缓和了些。
春木和春福的关系并不亲厚,出嫁的日子他却是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了,神色淡漠,好像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外人。
这一天的日头不似以往金灿灿地,淡得很,连天都有些阴。院子里的人笑道:“今年还没见一点雨水,看这样子怕是要下点雨,拖泥带水,这春福是个有福气的。”
就在季成来接人的时候,天色果然变了,太阳早已经被浓云遮挡,瞧着马上就要落雨的样子。今日季成穿了件干净的蓝色衣衫,身上收拾得妥妥帖帖,乍一眼看去倒像个富家贵公子。春木站在人群中伸长了脖子往后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要的体面,季成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心里顿时不痛快。
“季成,怎么一个人就来娶媳妇了?瞧你这寒碜的,好歹找辆驴车,总不能让春福跟你走回去吧?”
季成不理会这人话里的嘲讽,而是郑重地向春木行了一礼:“大哥,我来接春福。”
春木不冷不热地开口:“当初我可是说了得风风光光的娶我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大哥的话还不能让你放在心里来听?”
天际早已涌上黑云,人们还在等季成回答的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虽不见得凉快,却打心眼里觉得欢喜,干涸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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