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第110章


里屋的孩子睡醒了,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扯着嗓子哭,春菊赶忙抱起来哄:“要尿就尿,你哭什么?真是个折磨人的小祖宗。”
季二婶手里的事忙完,脸上是忍不住的喜,搓了搓手等有了热意才跑回去,乐道:“来给奶抱抱,长得真是白净,瞧这两只大眼睁得多圆溜。”
季亮听了嘴角微勾,这才是最亲近的骨血关系,他那个可怜没命出世的孩子有谁曾为之难过?他拉过季二叔的手将钱放进手里,笑道:“爹供养我多年不容易,我常在外照顾不到你,这些你收着,日子过得松动想吃什么就去买些。赶车的师父还等着我,我得走了。”
季二叔看着季亮清亮的眼睛里干脆又决绝的光,知道经几月前的事一闹,原本贴近的心终究还是走远了。他就糊涂了一回却丢了个孝顺的儿子,这真的是报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气急败坏地走进里屋对着老婆子一顿狠骂:“你非得在季亮跟前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
季二婶看着怀里的孩子,藏在心里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爹,不是我说你。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不疼,你管别人的儿子做什么?你看他离了你不照样过得好好的?咱们熬受了一辈子的屋子凭什么让他一个外人享受?我可怜的季坤却被撵在外面不能回来,你不看季坤总得看在小孙子的面上,别让他们太为难了。”
季二叔登时吹胡子瞪眼睛地骂:“你知道个屁,眼皮子浅的东西,收拾上东西跟着那个狗东西一起走。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是给自己招了个祖宗回来,不成器就算了,我还指着他伺候我?我还怕他把我这条老命都给折腾没了。你要走就快些走,别杵在我眼跟前让我看了不痛快 。”
季坤不满道:“爹怎么就知道我不孝顺?你是我的亲爹,给我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我要不孝顺就让我受天打五雷轰。更何况我只是这会儿活得窝囊,谁知道我以后不会翻身?等我翻了身,我就让……”
季二叔一听这话心里残剩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抛到九霄云外了,呵斥道:“行了,回吧,回去做你的春秋发达梦,别给我在这里树什么空头话,我不爱听也懒得听。”见季坤鼓着腮帮子赖着不肯走,季二叔睁大眼:“怎么?还得我拿掸子轰你?我也不指望你能怎得,往后不来给我添堵让我能多活两年就成。”
季坤见没了转圜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说:“爹,我那边没有粮食了,真的揭不开锅了,不然我也不敢上门来讨你嫌弃。”
季二叔白了他一眼:“让你娘给你装一些,只此一次,要是再敢上门来别怪我当爹的心狠。”他知道季坤永远也不会明白他的苦心,可是必须得逼着他,不然往后的日子就等着活活饿死吗?不争气的总是让他有操不完的心,最省心的却让他伤了心。
季成陪着春福睡了会儿,没多久便醒过来,春福睡得很沉连他在她脸上亲了下都没感觉到。冬日的太阳光在外面感受不到多少热意,透过窗户照进来却是暖融融,正好打在春福漂亮恬静的面庞,淡黄色的光晕包围着,耀眼而夺目。她就像是冬天萧条中的一抹希望,填充了他的心。
季成想着还有个把时辰天才黑,在腰间别了把斧子,上山去了。这种穷途末路般的天气,山上便是有出来觅食的野物也是饿得惨了的,只会比以往更凶猛,他知道正儿八经地猎人可不是靠斧子谋生的,他也是闲不住的人,想着山上看看。
路上鲜少能看到人,便是有也是缩着脖子低着脑袋看不清模样,山上的树大部分叶子落光了,只有常青树一年四季都是那副样子不增不减。自小就在山上像猴子一样来回窜,从爹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却从没想过要将它们变成钱。如今倒觉得村里人守着这个宝都不知道加以利用,还是脑瓜子动手这般,他才拍了脑门醒悟过来。人们只当山上的东西镇上,城里人都瞧不上,却不知正儿八经地好东西全在山上。说起来也是眼光短,看不到后面所藏着的财富。
不管是野菜还是草药实则镇上的人都稀罕的很,春福曾说过人们只是不愿意放开束着脑子的那根弦,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其实很多东西只要多转转脑子就能明白,那些除了天生家世好的,其余的都不过是比别人快了那么一步。
将砍好的柴堆放在一边,往林子里多走了几步。之前围着的护栏还好好地立在那里,曾经被遮挡的视线开阔了许多,反倒脚下是厚厚的落叶,一脚踩下去枯叶埋了脚面,尘土铺在裤腿上。野猪是进不来,不过一些身子轻巧再加上脑子也活泛的野物能从缝隙里钻进来,挖的陷阱倒是派上了用场。以前因为赶着去镇上上工,所以来不及清理陷阱,几个陷阱有的落空有的掉进几只小兔子,最大的也就是那只狐狸了。
其实他与周敬他们一样更好奇深山处有什么,冬天天黑的更快,不过片刻功夫太阳已经到了西山,春福也该醒了,将柴捆好背在身上大步回去了。他倒是不为春福的胃口发愁,她将菜地里的白菜存进地窖,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看见好好的白菜上面多了很多辣椒,看着倒是挺勾人的,大冬天的山上也没什么果子了,她在秋天的时候捡着那些酸果子做成了糖水罐头,时不时拿出来当饭后闲谈的消遣零嘴,从未亏待过自己嘴巴的人有什么可担心?
回到家春福已经起了,正在做面疙瘩汤,看到他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然后又满脸小窃喜地说:“连生嫂刚送来她自己做的炸油糕,里面包得是瓜子花生馅儿,闻着挺香。听说我怀了孩子,嘱咐了我好些话儿呢。”
季成在外面拍打了身上的灰尘才进来,见春福高兴也跟着扬起嘴角:“她是过来人,往后有什么就去问她准没错。也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娃还是女娃,男娃要能吃苦才行,女娃就得娇养着,往后等女儿长大了到了成亲的年纪,咱们可得给挑个样样都出彩的才成。”
春福笑:“先别忙着想,等生出来再说。你还没说你去哪儿了。”
“我去山上转了转,想着反正这阵子也没什么好忙,倒不如去山上采采草药,听说有些草药等干了药性更好,正好金掌柜给我的草药册子我还留着,小时候也和大人们摘过些寻常不过的草药。都是治病用的该是不分贵贱,便是便宜些也算有个活干,总比闲着把骨头都歇懒了好。”
春福抿着嘴唇笑:“得了,本想着让你在家里好好缓缓,哪知连一天都没过去浑身的骨头就痒了。你一人上山我不放心,连生哥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叫上他一块去。咱们的钱够花就成,又不是想做什么大掌柜,人家两口子平日里也帮了咱家不少忙,又是知轻重的,往后山上光咱们两个指定不行,哪有用知根知底的人来得放心?”
季成想摸她的头发,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净手,朗声笑道:“你想的周到,我听你的便是。”
吃完饭季成忙着收拾,伺候完春福自己在外面洗过进来的时候,春福正跪坐在炕上,一头长发如瀑般垂在肩膀,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认真数银子,每数完一个就推过去和前面的碰撞发出轻轻声响,每响一声她脸上的笑意就深一分。
“怎么想起数银子了?当心招了贼进来。眼看着离过年也没多久了,有的人家连吃饭都有了上顿没下顿。”说着上了炕,将铺盖展开,自己半躺进被子里:“快进被窝吧,别受了凉。”
春福不听,脸上的笑欢快而明媚,声音越发柔软:“我听着这声音心上就很舒坦,也不知怎么的。旁人的苦难我同情,可也不该是我管的事儿,你说怕招贼惦记倒是个事儿,不可不防。”
季成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坐直身子将银子装进小木箱里放到一边,替她脱衣:“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歇着罢。”
却说长丰县县衙里正在熬夜办公的县令大人被人所扰,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接到消息后就从京城匆匆赶来的刘大管家,弯身向大公子福了福身:“老夫人收到大公子送去的信便让老奴赶来,那人可真是……”
穆宏合上卷宗,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被宽袖遮掩,刘管家进来时带进来的寒气让桌案上的烛火摆动,寒意迎面,他俊朗的面容不变,点了点头道:“正是,我费了诸多力气才挖到被翠萍刻意埋起来的线索。二郎作为她的大儿子被养大,也是有几分本事,瞒着整个村子的人竟是瞒了一年。”
刘管家咬牙道:“这个混账丫头怎么如此擅作主张,害得主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当年之事也是万般不得已,夫人叮嘱她将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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