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春归》第152章


看着城门口往来的人流,对于他们来说这天就如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称门口的守卫还是一样一脸木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不过少了那群一直在城门外逗留的面黄肌瘦的流民。
自从那次流民暴乱之后,圣上也不敢再轻视这件事情,在城郊设立了专门的难民收容所,除了每月拨地少的可怜的一点生活用品,还在那边留了一块良田,可以让他们自给自足,至少让他们能活下去。
这群流民毕竟只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会怒而暴起,如今虽说生活艰难,但是至少让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自是不会在闹事。
周渊言翻身下马,一步步朝着城门走去,城门口的守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有过多的动作,显然也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就是北宁侯府的小财神。
周渊言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北宁侯府,直到北宁侯一声怒喝才让他回过神来。
北宁侯看着这个素来就不曾让自己操过心的孙子,此时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他这次真的是给自己,被北宁侯惹了大麻烦了!
“子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北宁侯看了这个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子一眼,想听一下他是怎么说的。
“孙儿知道!”周渊言朝着北宁侯便跪了下去,“子恒不孝,以后便不能在祖父身边尽孝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如今我北宁侯府什么情形,外人不清楚,祖父比我更清楚,能舍我一人为北宁侯府谋一个前程有何不可,他日若是成了以后北宁侯府自不是如今能够比拟的,若是不成,那便都是我周渊言一人所为,与北宁侯府无关!”周渊言说完朝着北宁侯深深一叩拜。
“子恒,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若是你真的出了事,你觉得北宁侯府能脱了了干洗吗?”
周渊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傅家那边的人会帮我们的!”
北宁侯微眯了眼,看向周渊言不知道他此话是何意:“你若是脱离了北宁侯府,你和傅家那丫头的婚事自然作罢,到时候难不成还要让她嫁给你三弟不成,就算是我们肯,傅家也不会肯的,我们和傅家也不过虽说有些利益往来,但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站出来帮我们吧!”
北宁侯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会是头脑如此简单的人,但是此时他也有些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做得什么打算了。
徐良荆是什么人,他们这些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的很,心狠手辣的人不可怕,但是明明心狠手辣但是还能厚颜无耻的人就极为可怕了,而徐良荆便是这样一个人。
北宁侯对他有着深深的忌惮,这几年徐良荆在南直隶安静的有些诡异,他相信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到时候必然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周渊言此番和徐良荆搭上了,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周渊言闭上了眼睛,北宁侯如此平静地说出的话,却如同将他心口还未愈合的伤再一次割上一刀。
明明谋划了那么久,明明再有大半年她就会是自己的妻子了,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到最后他还是没法欺骗自己。
他还记得那日傅瑜锦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她说他是不是疯了。
是啊,他就是疯了,他快要被这个疯狂的世界给逼疯了!
周渊言闭着眼脑海中回忆着那个他魂牵梦绕的身影,近乎贪恋地想将她烙印在自己心里。
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好不容易她终于接受自己了,却发现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的。
她觉得被自己戏耍了,那他何尝不是被这可笑的世界给戏耍了,这是一场梦吧,是不是他睁开眼一切都将回到那天前。
他不是想要放弃她,若是可以他愿意放弃一切,只想和她相守到白头,但是他到底是没法欺骗自己。
还好她没有如自己在乎他一般在乎自己,如此她才不会如自己这般痛的恨不得死去。
原本不想再去见她的,但是他不舍得,也不想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不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些天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近乎崩溃,他说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好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好奇,为什么要去追查,有些时候果然是难得糊涂,糊涂的人才能得到幸福。
第二百零八章 凡有望岂愿轻弃
再睁开眼时周渊言的眼中再次恢复了清明,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抬头看向北宁侯:“您看看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块陈旧的绸布。
北宁侯疑惑地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面色突然大变,几乎拿不住手中这轻盈的绸布,捏着绸布的手在微微颤抖,小小的一块绸布上面不过十几行字,他却足足看了半刻钟。
“你这是从哪里拿到的?”北宁侯抬头看向周渊言,眸子里还残留着惊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祖父,您何必自欺欺人!”周渊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若不是确有其事,我怎么会给您看,我不会拿北宁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若不是确认这事是真的,他怎么会舍得放下她!
“你容我好好想想!”北宁侯爷单手捂着脑袋,这个人都显得颓丧了几分,这事情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即使已经快六十的人了,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所有的认知,怎么会是这样的,北宁侯爷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孙子了,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祖父,他们这样做,已经把傅瑜锦把我们都当成了弃子,我们为什么还要有所顾虑,还不如为了我们北宁侯府搏一把!”周渊言看向北宁侯,眼中满是疯狂之色,“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我想这样简单的决定傅家人‘那么聪明’,必然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那句“那么聪明”周渊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眼中充满了嘲讽之色。
北宁侯被自己孙子眼中的狠厉之色给吓到了,他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一直以来周渊言给他的感觉都是一个聪慧过人,但是却长不大的孩子,但是此时他眼中的狠厉仿佛一只困兽拼死的反扑,疯狂而又决绝。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祖父无条件支持你!”北宁侯深深地看了周渊言一眼,“南方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到时候我会找个由头说没法从你手中收回,到时候那边的生意都归你掌管!”
“多谢祖父!”
“和祖父还要这么客气吗?以后你不再是北宁侯府的二少爷,出门在外的没有人会再给你行方便,指不定还会落井下石,你自己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在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会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北宁侯颇为复杂地看了周渊言一眼:“无论如何保护好你自己,这。。。。。。”北宁侯扬了扬手中的绸布,顿了顿说道,“这便留在我这,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拿着这个去傅家,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若是在这没有活路了就找你舅爷爷,再不济当个海盗也总比丢了性命来得好!”
“我知道!”周渊言深深的点头,“您和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都好好保重,以后子恒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
周渊言说着朝着北宁侯深深地扣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深深地磕在地上,似是要将所有的不舍都在这其中述说。
北宁侯看着周渊言额头磕出了血,却也没有阻拦。
周渊言离开了北宁侯府,就连北宁侯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他有些怔楞地看着之前周渊言跪着的地方,那里有一快红色的印记,那里留着的是他最看重的孙子的血。
这次以后北宁侯府和周渊言便再无关系!
听说周渊言回来的消息,北宁侯世子和世子夫人匆匆赶了过来,连侯夫人也过来了。
进了门却见北宁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不见周渊言的身影,侯夫人一声怒喝:“那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以为躲着不见我们就好了吗?看我不打断那小子的腿,看他还去不去外面胡闹!”
侯夫人如此说着心中居然有些莫名的兴奋,这个什么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的孙子也终于犯错了,看她这次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
说着已经朝屋子里面走去,势必要把你小子给逮住。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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