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飞寇》第700章


战后在警界统一的压力下,很多警员曾经信心满满的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李长庚还在新东都任社区警期间,除了某些案子可能感兴趣多看看,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局内闲逛,或者去给轻罪嫌犯做笔录来打发时间。对于案件侦破来说,李长庚总是很随意,不按程序,也无所顾忌。因为他在警局内相当资深,而且立过不少功,虽然一直没有晋升、还是个一线外勤刑警,但警局领导都会让他三分。
在调查甲午七王牌之陆通的案件时,他遇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陆通死后,其竞技公司的金融账户还在和菲律宾另一个神秘账户有交易。李刑警通过局内经侦的关系查清那是个假账户,真正资金流向是日邦。他曾经怀疑日邦账户的背后主人是陆通一系列表演的幕后操纵者,可查到这里案件便陷入瓶颈,怎么努力都没法开展,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遮挡着日邦的某个人,令他无法前进。
这案子本来该成为悬案,但警局领导接到上级电话后立刻要求李刑警停止调查,反而激发起了他的兴趣。不过上级已经责令停止,自己这种底层干警根本无法私自开展。于是李长庚便拿其他案件做幌子,实际上继续调查当年的王牌飞行员陆通的两次死亡事件。
陆通于战争结束后在南洋成立航空竞技公司,以竞技为名规避政策限制,实际是南洋各个军政府的军事航空训练承包商,这是已知的事实。不过李刑警在经侦同僚的帮助下发现陆通的竞技公司有两条收支线,暗地里有另一条金融管道在汇集大量资金,然后投入到了所谓的“试验项目”。到底在“试验”什么,李刑警搞不清楚,当他想要继续追查时,陆通便“意外死亡”了。
此次死亡直到后来有个每日新闻社的女记者报道,才披露出陆通是假死。也许这对于外界来说,陆通诈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有一切都能说得通。可是对于李刑警来说,这是最奇怪的地方。
因为,他亲眼看过陆通尸体碎块的医学记录。
如今这个时代,想要伪造死亡绝对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甲午七王牌之一的陆通。可是陆通实实在在地又活了过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来看上去并不复杂的事故,却是一个多国跨行业共同撒的弥天大谎,李刑警在那时真正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撑开了。
这个案件悬而未决的时候,甲午七王牌的石毅也突然遇害。石毅虽然在前美身亡,可恰在此时各国警界在亚同体周年庆典上达成共识,进行合并协作,侦查部门全部由特高警协调。李刑警因为资格最老,警局领导卖个人情让他进入,他也才通过特高警的便利获得石毅的相关情报。
石毅在前美并不受中央大陆政策限制,直接注册的就是军事保安公司。不过公司性质和陆通的竞技公司同样有两条收支线。前美的金融环境非常公开,李刑警也获知了更多情报。石毅的主要资金是通过数十个影子账户流通,来源同样指向日邦的幕后人。至于巨额资金的流向,也很难追查,大约是用作“试验对象招募。”
身份相同,来源相同,李刑警认为自己有理由假设这些庞大的资金都来源于日邦列岛的幕后操纵者——付先生。至于调查中提到的“试验”,无论这是个代号还是别称,都应该是相同的事件。
甲午七王牌的其他人是否也参与其中,这到底是什么试验。这些问题李刑警都无法解释。且不论七王牌中的其他人分散在欧洲、非洲和拉美,各自有其军事公司,负责保护中央大陆的交通线和大型设施,这都是李刑警遥望不可及的领域。至于“试验”的真相,他更是无从知晓。
唯一一点有用的信息,就是有个代号为“陵墓”的地方——也没准这并不是地名。无论如何,几乎所有的试验相关线索都指向陵墓。
案子查到这里,李刑警开始觉得自己可笑,背着上司、哄骗同僚,冒险调查这些到底有什么好处,说到底还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对于前途、对于提高收入,根本毫无帮助。一线刑警再怎么努力,晋升渠道终归有限,自己退休在即,早就打消了晋升的念头。甲午七王牌的案件,上司明令停止调查,他几乎是带着捣乱的心情在偷着干,可线索越挖越大,俨然要牵扯出某个盘踞在日邦列岛的巨怪级别大人物。
不得不承认,李刑警有一种报复情绪在作祟。他辛辛苦苦埋头干,最后也只是个失败者。所以在调查这种脑满肠肥的大人物时,他总有解恨的爽快。
可李刑警毕竟人到中年,精力大不如前。这种偏执的报复心在庞大的政治力量面前开始转变为消极厌世情绪。他觉得干什么最后都不过如此,自己就是个废物。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看到了希望。
早在新东都追查甲午七王牌的案件过程中,同僚曾提到过有另一个人也在追寻同一条线索。这个人是谁,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清楚。
此刻,李刑警仍坐在出租车后座,脑海中浮现出了欣蒂的面孔。
这个女人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能够轻易抓住男人,难以摆脱。
他自从知道欣蒂也在调查时,便被这个女人深深吸引,脑子里都是她。
“欣蒂是我的,她是个至关重要的突破口!”
只要把她抓到手,就相当于钳住了灭世恶魔的尾巴。
615。第615章 缘虑心
无论如何都要把欣蒂弄到手,这是前特高警李长庚最为强烈的信念。 刚才追丢了那辆车,他到现在还有些懊悔。可是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在跟踪中让对方发觉,稍有情况必须停止跟踪。
她到底去了哪里。这个时间太晚,不可能是临时有事而再次出发,换住处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不会离付先生的住处太远。
李长庚对自己的猜测非常自信,便问司机:“中之岛附近还有什么豪华宾馆吗?”
出租司机不假思索地说了个名字。
“我们就去那家宾馆。”他决定碰碰运气。
司机从中央后视镜中不屑地瞟了一眼,就像是说李长庚肯定住不起。撇着嘴应了一声,打轮转向,朝目的地驶去。
夜幕已深,大坂除了中之岛及周边区域,大部分都陷入了黑暗。战后重建虽然有了一些起色,但人口锐减,短期内仍难恢复往日繁华。相对地,高楼废墟内的星星灯火却越来越多,此时正是非法商贸的好时间。那些在空袭中遭受严重破坏而废弃的摩天大厦,俨然成了黑市贸易中心。
黑色的天穹上不时有战斗机掠过,欣蒂知道这是执行战斗巡航任务的保安团。夜晚是城市暴动的高发时段,游击武装经常雇请佣兵战机袭扰,然后趁乱发动事变。战后,各大城市的夜间防空都非常紧张。
她已经入住雷育坚安排好的房间,可他居然不在宾馆,这让欣蒂焦躁不安,怎么待着都不舒服。梁经理告诫她不要离开房间,欣蒂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她决定到宾馆一层的酒吧稍微坐坐,现在急需一杯特调的鸡尾酒,能够让自己放松下来的那种。
欣蒂走出门乘电梯而下,酒店里格外安静。到了楼下,酒吧竟然已经黑灯歇业,若是平时,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此刻竟然冷冷清清。正堂还算明亮,她在沙发上坐了不到五分钟,又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今晚非得喝点什么不可。
与宾馆内的状况不同,街上的行人倒不少,隔条路外有条商业街,欣蒂想去那里走走。可她刚走出来没两步,身后就有人向她打招呼。这个略带沙哑的嗓子让她心里轻轻抽紧,是前特高警李长庚。
转回头看去,人群中有个穿着过时长风衣的大鼻子中年人迎面走来,确实是他没错。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李长庚装着和欣蒂是巧遇,实际上他已经在门口蹲守了好半天。刚才从出租车上下来想进入宾馆,没想到门房根本不让进。他早已离开特高警,想查看客人登记也不可能,只好在宾馆门口守株待兔。
欣蒂肯定就在这家宾馆,毕竟多年的刑侦经验摆在那儿;可一旦猜测得不到证实,他又会变得极度不自信,进而否定自己、否定一切。刚才在宾馆门口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这两种极端情绪中煎熬,直到看见欣蒂走出门口时他才松一口气,连忙紧追几步叫住她。
这位美艳而欲望外露的女士转回头看着自己时,李长庚发觉自己心跳加速,他竟然在面对一名嫌犯时会紧张,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已经深切感受到欣蒂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心境。“她是我的。”李长庚在内心中重复着,“决不能让她逃走。”
“还真是很长时间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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