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第623章


崔俣中的噬心蛊,大概就是阿史那呼云留下的,连慧知都无法控制,许是田氏哄的慧知高兴,又许是旁的原因,慧知给了田氏几个。
慧知对噬心蛊只有提防警惕,没半点想要,想精进的意思。反正没了噬心蛊,他还有一堆低端蛊,以及装出来的高僧样子,再加上与田氏,当时这个贵妃的捆绑,想发展势力,左右情势,控制个把人,完全没有问题。
看清楚前后,杨暄把还剩一半的茶盏放到桌上。
“虽然这也算个事,但你知道——孤想听的,不是这个。”
慧知眼瞳一缩:“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杨暄没动,只看了陈墨一眼。
陈墨叹了口气,看着慧知直摇头:“又不乖了。”
这次他没有慢条斯理,动作非常迅速,快准狠的持针扎向了慧知脚底穴位。
“啊——”
慧知身体剧烈抖动,难受的入骨的麻痒再次袭来。
这边动着刑,外面门口甲寅突然现身,快速走进来,在杨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杨暄眼梢微扬,看向慧知的目光充满戏谑。
“饶了我……我说……”
慧知再次认怂时,杨暄就给他放了这个大消息。
“孤方才听到了个消息,觉得你肯定会感兴趣,便说来与你分享。”
他斜着唇,眸底闪着恶劣光芒:“你同田氏的奸生子,原来的昌皇子,死了。”
慧知立刻愣住,下一刻情绪爆发:“不,不可能!”
“当着田氏的面,被哥哥,也就是越皇子,亲手杀了。”杨暄紧紧盯着慧知,“你想要的,你所谋的,全部没有了,全部得不到!”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的!”
杨暄笑出了声,十分不屑:“你觉得孤有必要骗你?”
慧知咽了口口水,满嘴都是血味。
如今他为鱼肉,太子为刀俎,要死要活,怎么死怎么活,都是太子一句话,人家有什么理由骗他?
他的儿子……死了!
半晌,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你放了我,我就听你的话。”
“我的本事,殿下清楚,能干什么事,殿下也明白。那个米拉,他是能压制我,但若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只是殿下请来的帮手,做完事就会走,并非殿下的人。殿下若收了我,我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杨暄眼睛微眯:“怎么,不想造反了?”
“我都这样了,造反有什么用?”
慧知眼梢微垂,苦笑了下,整个人弥漫出悲伤心死的感觉:“打来江山,又给谁坐,再去现找一个女人生儿子么?”
“杀了她!你帮我杀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慧知直直看向杨暄,眸底闪耀着疯狂:“只要殿下帮我杀了那女人,我就是殿下的人,永生不叛!”
杨暄走过来,低头俯视慧知:“孤帮你杀了那个女人,你就是孤的人?”
“是!”
“永世不叛?”
“是!”
杨暄笑了一声,突然冷下脸,一巴掌抽了过去,直抽的慧知眼冒金星,动弹不能。
杨暄掐住他的下巴,眸色阴冷:“怎么,在你眼里,孤就这么好骗?装个乖,孤就认了,半点看不出来?”
来来回回只说自己,说过去,说女人,给昌皇子留的后手呢?军中的力量呢?联合造反的人呢?一个字都不说,真指望能混过去?
在他面前耍心眼,还耍的这么直接,小看谁呢?
心思被揭破,慧知有点卡壳,他真是没想到,这太子如此不好糊弄!
“时间到了。”
陈墨凉凉提醒。
这次不用陈墨下针,身体里痛感已经层层累积到极限,慧知再一次难受的浑身抽搐,涕泪直流。
“不乖的人,要受到惩罚。”
所以这一次,慧知的难受比前几次都重。
难受到极致,意识抽离,晕了过去,没晕几息,又难受的醒了过来。他不停的求饶,求陈墨帮帮他,求太子放开他,他发誓招个透底,什么都说……
可惜他前番表现,信用底太低,并没有引来别人重视。
便是此时,杨暄得知了崔俣遇袭的消息。
竟然敢冲他的心肝下手!
他生气了!
让一切立刻结束吧!
他眯了眼,走到了慧知面前。
“你不想同孤坦诚,很好,孤也不想听了。”
他直接朝陈墨示意:“让他死。现在,立刻,马上死,最痛苦最难受的死!”
陈墨就笑着拈起了一根针,冲着慧知眼睛的方向,慢慢移过来:“唉,我家主子不让玩了,稍稍有些可惜。不过也是,这天黑了,夜凉了,老在外头不叫个事,不如咱们快点结束,我老头子也好去吃个宵夜,养养生,暖暖胃。”
“大师啊,你可一定坚持住喽!”
身上彻骨的麻痒还未过去,慧知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自己像条濒死的鱼,渴水的鱼。
他受够了,这次是真知道错了,下定决心要招了,可太子竟然不想听了!
不但不想听,还下了命令弄死他!
看着那根针慢慢往自己眼睛里戳来,偏他身体被定住,脑袋也动不了,只能看着那针一点点靠近,马上就要扎到了!
第309章 接头成功
大雪并未阻断归途; 崔俣一行人经历了一场刺杀后; 再没遇到意外,一路走到了洛阳城外。
“终于到了啊……”
崔枢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衣服好像有点不对?
沾血的外衫早被他撕了扔了; 如今只剩白色中衣; 冷倒是不冷,他大小伙子火力壮; 可这样见人……未免有些不美。
他将不满视线投向项令。
这只讨厌鬼,不是惯爱表现么,现下倒穿的严实,就没想着脱一件给他穿?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货断断不能再要了!
项令:……
瞧着自家小叔叔眼里喷火,似是马上忍不住,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同项令干上一架……
崔俣差点笑出声,默默在心里给项令点了根蜡。
果然; 下一刻崔枢就拔出了短刀; 身形潇洒一转,摆出漂亮的起手势,横眉怒眼; 刀尖直直冲着项令:“你要拆伙是吧,好; 老子成全你,亮剑吧!”
项令眼角抽了抽:“……别闹。”
“啥意思?为表现你的大度,要让我两招; 激我的佩服你是吧?呸!小爷才不吃这种激将法,小爷不跟你们这种虚伪的人为伍,你不亮武器是吧,好,看招!”
崔枢说着话,蹦哒着就杀向了项令。
项令无奈,只得拔剑挡下他的刀,再握住他的手腕,搂住他的腰……
“别闹。”
项令厉害,是睚眦部的佼佼者,崔枢也差不到哪里去,打不过项令,也不是一两招就能被制服搞定的,所以项令这个捕捉过程……委实有点糟心。
刚刚捕获猎物,猎物就像脚底抹了油,又像那灵活的猫儿,随便一沾一转,就晃出去了。他继续捕,便继续这个过程……
到最后项令死死把崔枢箍在怀里时,崔枢累出了一头汗,就差吐舌头了。
累的直喘,他还能横眉竖眼放狠话:“虽然小爷打不过你,但小爷英勇长存,永不服输!你有本事就杀俘!”
项令:……
“哈哈哈哈——”崔俣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方才是小叔叔你要吃瓜子,嫌项令多事,没要他的衣服,不但没要,还把人衣服扔雪地里了!”
说这样才不束缚,方便操作,结果瓜子吃完了,就把事给忘了,小叔叔你脑子才核桃仁大么?
崔枢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眨眨眼,对上项令的眼睛,挤出一个干笑。
这就尴尬了……
项令似是已习惯,连叹气都没叹气,平静的问怀里人:“玩够了?”
崔枢点了点头。
项令就把他松开了。
崔枢跳到崔俣跟前,手指抠着下巴,眼睛看别处:“那啥,眼看城门到了,安全无虞,就有点放松了,天冷么,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行了别找理由了,”崔俣一脸‘我已看穿一切’的微笑,“进了城,就不可能再生意外,我自己去找杨暄,放你和项令自去‘活动’。”
活动两个字加了重音,显的特别暧昧。
崔枢自是听懂了,红着耳根磨着牙过来凶崔俣:“你才多大点,什么浑话都敢瞎说?不许同太子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知不知道!”
他家漂亮侄儿,永远都是软软糯糯可可爱爱的,万不能被那熊太子带坏喽!
说到太子,崔俣眸底荡起温柔,远远看着城内灯火,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忙完,能不能一起吃个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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