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27章


“是了,是了,听说荣国府当家的,是一位年轻的奶奶,指不定是她放的,但凡有见识的大户人家,谁会做这种事情?纵然是做了,也叫人查不出来,可知是露了马脚了。”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叫什么?驴子拉屎外面光,里面全是老粗糠!”
“对!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看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虽然说了一大堆话,但不过是当做一件新闻看罢了,多有感慨乞丐之凄惨、贾府之残忍的,也仅限于感慨罢了。
不过无形中增加了一股气势,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向来是见不得光的。
高利贷资本和借贷资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也完全是两码事。
借贷资本,利息一般低于产业和商业的平均利润,它对社会经济是有促进作用的,在资本流通中也起着积极作用,比如现代的贷款。
但是高利贷资本,截然相反。
高利贷资本利息高的不可封顶,工商业主极少会去借,是一种“古老形式的生息资本(马克思语)”。
当代经济学家蒋学模说:“封建社会的高利贷资本,放款对象主要是小生产者和城市贫民。高利贷者像吸血鬼一样的残酷,小生产者一旦陷入高利贷者的手里,就很难逃脱倾家荡产的命运。”
康熙王朝《抚浙条约》:见欠债到官之……被逼准折妻女之钱大功,一系豆腐生理,一系水菜生理,一系穷迫潜逃,其鸠形鹄面之状,惟行乞之儿,沟中之殍,可以比之,绝无人像,伤心惨目,不忍见闻。以此责偿,粉骨莫措,一二人如此,人人可知。
连朝廷命官见了借贷者,都“伤心惨目,不忍见闻”,高利贷,是多么的残酷啊!
雍正王朝《孔府档案》:具启状人陈天保,启为指官放帐,滚债准产,沉冤莫仲事……借到富豪陈贵芹银六十四两,六分行利……滚算至银一百四十四两,捏作官帐,差押窝圈,日费数金,二月有余,逼身宅园坡地四十七亩五分,准折算去,又霸身地三亩一分,不价不粮,积年沉冤,无门可诉,伏乞仁明公爷恩提究审,救民于水火之中,报天上启。
沉年积冤,无门可诉!这就是清朝被高利贷迫害的小市民、小农民的凄惨现状!
《康熙南巡秘记》:项景元之商本,假自史某乾学。史有家人曰李湘,精会计,时人号之为铁算盘。史命之至扬。州城,逼项氏归款。景元窘甚,求缓再三,终不应。项不得已,变卖田产,偿徐款,息上增息,本息共计十六万金。于是项之家索矣。
此乃商人破产的案例,由于高利贷资本利息太高,工商人极少去借,一旦借了,等待他们的,只有破产。
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在亚。洲的各种形式下,高利贷能够长期的延续,这除了造成经济的衰落和政治的腐败以外,没有造成别的结果。”
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组、红楼梦历史背景资料编辑组:“《红楼梦》一书对高利贷剥削有深刻的揭露,多处写到贾府总管家王熙凤放高利贷的罪行……当时的高利贷攫取的巨额银钱不投入社会的扩大再生产,而是供给剥削阶级挥霍浪费;它对农业、手工业的发展和资本主义的萌芽,都起着侵蚀和破坏作用。”
红学研究者祝秉权教授:王熙凤过一次生日,要吃掉四十个农民,她在一年中盘剥的高利贷利息,有上千两银子就等于吃掉三百个农民。
综上所述,王熙凤的滔天罪行,是红楼梦首屈一指的,视人命如草芥,比王夫人还要狠毒和残酷,唯利是图。
“哪里来的骗吃骗喝的乞丐,都打走了!打走了!”赖大被人通报走出角门,叫了几个守门的,登时拿起棍子要来打。
“快!快!赖大爷,千万不能让这些没王法东西闹了笑话。”来旺早急了,得知消息以最快速度赶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夫妇俩听从王熙凤吩咐办的,有几个乞丐还面熟呢。来旺见到他们狠毒的目光,自己心里也一狠,一马当先就要来打。
好巧不巧,工部员外郎贾政穿着补子官服回家,刚从工部衙门办事回来,兴儿站在人群前排,一直闭目养神,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清客相公卜固修使了个眼色,这卜固修是贾芸舅舅卜世仁的堂弟,两人早认识的。
“老世翁稍等,待晚生出去瞧瞧!”卜固修抱拳作揖走过来,赖升、来旺不敢放肆,都停下了,兴儿大声咳嗽了几声,那些乞丐登时会意,急忙把借据、签压单等各种名单保呈证据递上来,卜固修接过,在来旺脸色大变时,已经交接到了贾政手中。
“孽障!我家并没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家门不幸,有负天恩祖德啊!”贾政气得颤颤巍巍,儒雅的面庞瞬间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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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再借王夫人的刀!
“无知的业障!还不快支领些银子打发了他们!叫人看见了,还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礼义都没有!我朝乾夕惕,不理俗务,谁知你们竟然做出这样作孽的事情来!叫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贾政颤抖着胡子,眼角含泪。
赖大、来旺叩头跪拜不已,赖大是多年的大管家了,吆喝了几个人,马上去总管房和库房支领银子,小厮们拿了一堆碎银,分发给乞丐们,贾政还自责不已地安抚了一番,那些人得了银子,也就不闹了。
贾府明面上是宽厚仁慈,无论背地里多么腐败、肮脏、浊臭,外人看着也要是像个样子的,这样一做,打不了官司,看客们也只当做一件笑话散开了。
贾政义正言辞地教训了赖大、来旺一顿,根本不想张云卿、钱顺甫、陈天保等人是如何敢来闹的,他一向以君子自诩,自是想不到别处去。走进荣国府正院,犹然不平息怒火,詹光劝说道:“老世翁请息怒,身体要紧。”
“老世翁宽宽心才是,凭什么不好,人已经被打发了,他们不过要一钱半钱的,绝不敢打官司,也毁不了府上之清誉,事情,算是压下去了。再者,这等俗务,说一声即可,切不可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又伤了自己的身体。”单聘仁道。
胡斯来也赶上来劝说,清客相公,俗称“篾片”,就靠奉承主子生活,詹光,字子亮,贾宝玉说他绘画的工细楼台很好,詹光者,沾光也,单聘仁者,善骗人也,卜固修者,不顾羞也。这群篾片,在“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的时候,只会对贾宝玉大拍马屁,并无什么作为。
“今儿个谁都不许劝说我,祖宗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贾政根本听不进去,他是一个受到封建正统思想熏陶出来的人,骂宝玉说“花气袭人知昼暖”是浓词艳赋,其实,贾政完全搞错了。
花气袭人知昼暖,雀声穿竹识新晴。是宋朝陆游的诗句,稍微懂点诗词的人都知道,两句诗从嗅觉、触觉、声觉、视觉几个方面出发,把诗人与景物融为一体,正是红学家、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的“有我之境”。
普普通通的两句描写景物的诗,怎么就是“浓词艳赋”了呢?哪里称得上“浓词艳赋”?何以是“浓词艳赋”?
兴儿认为,贾政的墨水,也许是稀少的可怜,整部红楼梦,没见贾政有什么大作,他只会批评。
第二回:贾政原欲以科甲出身……皇上因恤先臣……额外赐了政老爹一个主事之衔……如今已升了员外郎。
贾政的官身,是皇上额外加恩的,因此他念念不忘,也要儿子贾珠、贾宝玉走科举之路,贾珠死了,他把期望放在了贾宝玉身上。
贾政身上有一个国人的通病:自己缺什么,就往儿子身上补什么。
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
“不瞒老世翁,晚生在外置了一些小生意,常与各色人等来往,一日偶闻东府周兴儿管事,宴会上说来,是府上琏奶奶害得他家破人亡,言辞多有悲切。”程日兴加了几句,他和冷子兴一样,也是做古董商行的,不过还兼职篾片,仰仗贾府生活。只是近来缺了一笔钱,幸好有周兴儿相助,而且没有利息,因此大是感激,不免添油加醋。
“什么?我竟不知有这样的事情!今儿个谁也别拦我!”贾政听了,更是怒火冲天,心里觉得愧对祖宗,愧对皇恩,推开了詹光、单聘仁,径直往荣禧堂东边的王夫人房里去了。
几人知道贾政动了真气,不敢怎样,詹光、单聘仁、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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