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116章


袭人在劝学上面和宝钗有明显的不同:宝钗注重功利性,袭人只是为了应付老爷太太。
这一点倾向性的关爱,是宝玉留恋袭人的一部分原因,如果是薛宝钗史湘云来说他,贾宝玉立马就瞪眼睛甩脸子走了!所以这时一听,只是闷着脸不说话。
袭人柔媚娇俏的笑笑,今年元宵前后,她用“假装出去”的手段,把宝玉急得什么似的,证明他心里有她啊!离不开她……袭人很满足……
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期进行……结果……她想着也会是美好的:坐上姨娘的宝座,光辉耀眼,所有人服服气气,上下得心……
大院里有一棵海棠树,在残冬中显得斑驳陆离,贾芸闷闷的出神,那还是离别时,我到西直门外买给宝二叔的,因为它,才有了大观园的海棠诗社……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宝二爷明显还是那个富家公子的脾气,贾芸心焦的走出来,见下房出来一个丫头,便拉过来问道:“有个小红姑娘,我看你们都认识,她是哪儿的人?”
佳蕙原是和小红要好的,笑道:“芸二爷不知这档子事,她是府里的家生女儿,林之孝的姑娘,嗯,便是管府里管田房事务的林之孝,林之孝家的还是琏奶奶的干女儿呢……”
问完贾芸便挥手让他走了,兴儿到底能不能保住命啊?倪二那边怎么样了?
倪二去的是薛家府邸,薛家正在摆酒席犒劳家下伙计管事,有一个意外惊喜,便是柳湘莲也在,原来柳湘莲是黑山村猎户出身,家下小有富余,自从父母遇害,逃出牢中,心里很念兴儿之情。那时在关外遇上了薛蟠马队遭受劫匪,他便挺身而出,因此和薛蟠成了兄弟。不想一路过来,他与薛宝琴竟然暗中生情……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他有罪在身,但是他本来就是光棍一条,萍踪侠影,现在处于京城,没准明天就跑到直隶去了,便是做强盗他也不怕。
两人很上心,拉了薛蟠帮忙,薛蟠一听,早就是急得跳脚了,连忙和母亲妹妹商议,薛宝钗临危不乱:“哥哥何以如此慌张?邸报说了是革职查办,还没有定罪呢!”
薛蟠瞪眼:“那咱们也应该去看看吧?兴儿说得没错,就因为番薯这事儿!我一回来去六部衙门,礼部光禄寺银库和户部清吏司,都说咱们办得好,开了这个头,指不定能给江南增收呢!都说皇上也很高兴!六宫都太监夏守忠还特意给咱家多领了内帑,总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
薛宝钗素来冷静,雪白的脸上,水杏眼转了转:“哥哥又有什么路子?还不是托到舅舅那里去?第一,为这点小事麻烦舅舅,兴儿又不和他沾亲带故,朝中局势复杂,不是给舅舅找麻烦?!二来,凤姐姐可是多次托了舅舅办事,他和兴儿不合,哥哥难道想看我们家和凤姐姐家内斗?外人还不杀进来,我们就自己杀自己了!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依我看,这事儿只能等。”
薛蟠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看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亲妹妹,熟悉而又那么陌生,他觉得齿冷!外人?不是认了亲吗?
任是无情也动人……
薛姨妈加了句:“你妹妹说得对……”
薛蟠就彻底崩溃了……
倪二知道了他家的态度,连连咒骂着出来,汇合贾芸谈了一阵,贾芸母亲病了,他不得不亲侍汤药,倪二又托了何老三去刑部大牢照看照看,自己才去了兴儿院子,香菱在那儿泣不成声:“娇杏回来了,贾雨村如今升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她说意思就是掌管着兵部勘合印信,以及上书房行走大臣,但是,她说他不敢插手这样的事!”
“那些人哪个不惜命啊……”程日兴感叹道:“若是贾政老爷在就好了……”
“也不见得,政老太耿直古板了,未必靠谱……”卜固修突然发觉不对:“晴雯姑娘呢?”
“晴雯妹子一听消息就跑出去了。”香菱低声道。
难道是担心大祸临头逃跑了?倪二、程日兴、卜固修不由得生出一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感觉。
第148章 勇晴雯
正阳门外,人来人往,官去官来,各种美轮美奂的轿子晃悠人的眼睛,从这儿进去,便是赫赫有名的六部衙门?晴雯的美眸里泪珠儿在打转,也亏得是来旺临走前给她雇了车的,不然她走一天也不能来到这,来旺早就躲祸去了!这都什么人啊!
忽然又是一辆轿子过来,南安太妃掀开帘子,今儿个宫里老太妃欠安,她是奉了懿旨来看的,一见门外站了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穿得花枝招展,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南安太妃也以为是一起过来看老太妃的诰命:“你也是奉了太妃懿旨的吗?”
晴雯眼见此人打扮得环珮叮当,凤冠霞帔,华美无比,看着年纪不小了,但她在贾府里什么世面没见过啊,还吓不到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福礼道:“我是贾府出来的,给夫人请安!”
贾府出来的?贾府的诰命我哪个没见过啊?贾母?王夫人?尤氏?都没有你这么年轻的啊!难道是哪个老爷新纳的小妾?但是够资格来这里吗?!
“你有进宫的牌子么?”南安太妃问了,见晴雯不答,转身就走,连进宫的牌子都没有?你以为紫禁城是你家啊?!
晴雯气苦,却又明白不是哭的时候!那个冤家是不是就在刑部大牢?你不是说要活着回来吗?双手捏了捏裙角,来回踱步,看看,那钉子似的神兵衙门仪銮卫,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己进去?要用什么办法呢?
想着想着前面出来一个老头,咦!这什么人啊?看着就这么恶心!!
陈正风刚从刑部出来,他是要先去上书房回话的,这是规矩,可是怎么回呢?怎么保人呢?他正在想措辞啊!这种事难不倒他这个御史出身的人,可是他想了半天都快走出正阳门了,完全不知道有人看见他觉得恶心!
晴雯可是知道他胸前的刺绣代表一个大官的,往常见贾政老爷穿的也没这么威风,她灵机一动,跪下来就哭:“皇上!民妇冤枉啊!民妇有冤情啊!”
“什么?!什么?!”陈正风惊醒过来,大吃一惊,拦住了两排守卫:“你有什么冤情!快快说来!本官纠察过六部官员,规谏皇上得失!快说!”
“民妇要见皇上!民妇有天大的冤情!”晴雯拿帕子抹眼泪,哭得是惊天地泣鬼神。
天大的冤情?好啊!这事儿好啊!处理了自己的资历不就更厚一笔么?陈正风正色道:“那你快跟我走!”
一路上旁敲侧击问了些话,原来是周兴的侍妾,陈正风心想:我是出了名的谏臣,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莫若让她插科打诨一番,我也好奏明圣上,保下他来!
穿了不知多少甬道和月洞门,那森严恐怖的建筑和气氛并未吓倒晴雯,直到一处大殿门口,看了石碑上雕刻的几个鲜红如血液般的大字,她才心悸了一下。太监回禀,陈正风带了人进去,皇上正在训斥大臣:“顺天府尹启奏养生堂孤儿琳琅满目,乳母或者徇私枉法、贪功冒领!或者汁液甚少,饿死之儿遍地,朕就问问你这个工部尚书!你们工部营缮清吏司是怎么管的?”
“圣上!前营缮司郎中秦业去世不久,养生堂入不敷出,清水衙门,没人肯去……”
“什么混账东西!朕让你们当官,就是为了捞银子吗?啊?!”御座上的楚天阔抽搐的肌肉微微闪动,大殿噤若寒蝉:“朕立即便命顺天府尹拿出大兴、宛平、房山、良乡……四个县衙的赋税拨给你们养生堂!你跪安吧!”
“是!圣虑英明!”工部尚书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退了出去。
早就跪了下去的陈正风找到了话空子:“皇上!奴才乃都察院部下之人,有规谏皇上过失,监察弹劾百官之责,奴才刚巡完辽宁,特来回话,不过现下此女有冤情!还请皇上过问!”
众多议政大臣皆惊讶的看着晴雯,但陈正风的“文死谏”无人不知,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楚天阔喝了点太监递过来的****天子脚下,尔有何冤情便说!”
看着这个全天下最有权力的男人,晴雯冷笑道:“尝闻皇上以孝治天下,而我等奴才,却无丁忧之权,父死母亡,尚且要伺候主子以至死!敢问皇上孝字何在?”
晴雯刚说完几句,上书房所有议政大臣心惊胆战!骇然失色!
连陈正风都擦汗不已!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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