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123章


这张嘴啊,兴儿无奈的笑笑,出来过了天井,进正堂大厅,早摆好了酒席,高朋满座,薛蟠笑哈哈站起,华服美冠,面带歉疚:“贤弟,万分对不住了!前儿你入狱,咱家什么表示都没有!皇商却沾了你的光儿!今儿个特意拿了西洋珐琅、琥珀杯、玻璃杯、自斟壶……一堆东西来赔罪!虽说这些贵重难得,却不值你我情意!再贺老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他日再做封疆大吏!名垂千古!可惜是国丧!要不哥哥早带了戏班子过来!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干!”兴儿酒到杯干,摆摆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薛大哥不必为此自责!倒是何老三和柳湘莲!在下先谢何老三的书,再谢柳兄的传道受业!后谢程日兴、卜固修、倪二、贾芸!我家什么都没有,没银子,没金子,便只有这点水酒薄礼了!”
吃饱喝足,一场人三三两两蹲在廊下,何老三精悍的眼睛转了转:“周兄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一飞冲天。那个案,说来好笑,我得了之后,原是想着毁掉的,又想那时戴权昏迷了,本不知道是我得了,藏到了现在,我一个下贱的狱卒,哪里敢牵扯到上面,借花献佛,顺水推舟给了周兄。不瞒你说,京城这边军营圈地猖狂,我在西便门外买了几亩,遇到点麻烦,还想请周兄帮个忙!”
兴儿想自己推行摊丁入亩,他们却又来搞土地兼并,琢磨道:“老三是为了盖房子吗?这倒是小事,明儿我拿神兵衙门的身份去说,应该就解了!”
众人见兴儿并不忘记故交,不禁心下大好,尤其是来了的隆儿、昭儿,一片唏嘘,说王熙凤听见他还没死,还气了一会儿呢。夜里星光点点,微风轻拂,两棵秋海棠在东西两侧微微开出了花骨朵。
赖大以及傅试家在京的一个门子看准了苗头,要送礼,还说几个在京的外任也有此意向,兴儿坦然拒绝了:“贿赂这种东西,在我这儿走不通!您要是和我说家常做客,咱欢迎,贫贱之交不可忘!您要是用金银笼络人情!好走不送!”
赖大为了新上任的儿子赖尚荣交好关系,却和傅试家的人一样吃了闭门羹,兴儿见他们脸上不好看,才转到贾芸、卜固修等人跟前:“难为的是你们,捞不到多少钱,还愿意跟我。”
卜固修**一摇湘妃竹扇,刚要吟几句**的诗句,程日兴忙抢着说了:“东翁不知此中道理!我等为何离了政老?按理贾府公府门第,皇亲国戚,多少人巴结,然而却有没落之势了,第一,政老缺少变通,不似东翁这般好说话,好商量。第二,政老果然出了事,去年江南科场,院试还好,然而到了秋闱乡试,该录取的人不录取,不该录取的人反倒上了榜单,为此江南秀才抬了神像大闹贡院,考官们惊得魂飞魄散,传的是沸沸扬扬啊……第三,东翁走的是中庸之道,稳中求进,黑山县赋税大增,我们怎么可能没捞到银子?东翁有法有情有理,上下得心。所以说,我们是看中了东翁,才选了你的。”
兴儿不知这一茬儿,听了好笑,科场舞弊?心里暗自为秀才们叫屈,等众人散了,才想起忘了问柳湘莲有没有去参加赖尚荣的酒席,有没有遇见尤三姐?这个冷二郎千万不要把那个痴情女子害死了。
摇了摇头,他到东厢房找了一块花柳木,那是厨房用的案板,先是写了几个大字,又拿宝剑雕刻,涂上墨汁,走出去在大门上用钉子钉了,香菱出来看,赫然是:
话家常者请进来
送银子者请走开
“老爷要当一辈子的清官么?”香菱提着裙子,她如今再无丫头模样,言行举止像个夫人一样优雅,回去说给晴雯听,晴雯噗嗤一声笑了,不防让针头刺破了手指,她们的这个男人啊,实在太另类了。
第158章 彩霞含情归太虚,彩云挥刀斩情丝
宁荣街有很多家装裱店,其中有一家是庆儿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贾府的银子怎么使,都是他们的,买办出来克扣一道,买进去的还是他们的东西,这点道理和空子他们怎么不懂?
彩霞果然被王夫人打发出来了,只有金钏玉钏两个留下,由头是到了年纪,该打发配给小子们了,聪明点的人便知道,王夫人岂能一直容忍一个和庶子贾环眉目传情的彩霞、一个和赵姨娘偷偷摸摸的彩云?
按原来剧情,彩霞是被王熙凤霸道安排和来旺儿子成亲,但是如今来旺夫妇出去了,凤姐原先考虑到王柱儿忠心耿耿,要给他的,可是王柱儿已有了老婆。可巧庆儿来求,这也是自己的陪房之一,又要给好处笼络人心,又要显得自己倍儿有脸,怎么可能不答应?彩霞母亲在凤姐威势之下,勉强答应了。
彩霞老实,一直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丫头,李纨、平儿都说她事事周到,就是太太忘了老爷的东西,彩霞都记着。要说她哪一点违了规矩,该是和环三爷有情,那次宝二爷在太太房中和自己拉拉扯扯,正在写字的环三爷看不过去,故意推了油灯,烫伤了宝二爷的脸。
他吃醋了吗?他心里还有我吗?那又为何在我出来之后不闻不问?
今晚庆儿又当班了,得了月例赏银,去喝酒?抹骨牌?还是去酒楼?这些人没一个正经的,起来的估计就一个兴儿吧。灯光在她的眸子中幽幽闪烁,彩霞木讷的款款起身,抽出一条名贵的蝉翼纱叠了两道。
这种活儿再熟练不过了,半辈子不就是吃这口饭吗,不过这辈子必定穿不起姨娘的衣服了,没听见公公婆婆老两口经常念叨吗,彩霞呆呆的摸着软绵绵的纱绢:“太太从不穿这种小女儿的东西,她喜欢金线蟒的锻妆……记得老太太说过,蝉翼纱不适合做衣服,原是用来装裱的,怪不得庆儿进了这东西……”
“金线蟒……太太是蟒蛇吗?怎么可能?她一直是个老佛爷呀,我们家仰仗了贾府还少吗,不都是靠他们养活……”
“人人都喜欢宝二爷,园子里却不是这样,那天宝二爷房里的小鹊回来东小院说,宝二爷去见龄官,让她唱戏,龄官竟然不理他!只和蔷哥儿好……”
“可怜了这群的江湖的戏子,乐户倡优,本是下九流之人,姨奶奶跟芳官吵架,一口一个小粉头、小娼。妇……国丧打发了她们,还不是不甘心被干娘卖,便是去寺庙里,也是遭受姑子们的磨难,这就是她们的命……”
“为什么看上了环三爷呢,呵……这种事情需要理由么?只是姻缘美好,不过是戏上说的,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环三爷岂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不过是丫头片子……”
彩霞叠好了蝉翼纱,见公公婆婆睡熟,便抬了一个条凳到后院,站上去,寻了一枝桂花树的低矮树枝,够结实,她便系上了:“我不怨妈妈,不怨太太,也不怨琏奶奶,这都是我的命,环三爷,只盼你来生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这样便能进大观园,姨奶奶也不用立规矩……”
天鹅般的脖子吊在蝉翼纱上,绣花鞋不断挣扎抽搐,踢翻了条凳,彩霞死命不出声,片刻没了气息,只有夜里的冷风吹着,吹着……
锦香院里,打扮的浓妆艳抹的云儿,在楼上弹着琵琶轻唱:
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
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
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
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
琵琶声幽幽,陶醉了喝得烂泥一样的庆儿,他东倒西歪的一路摸到家,连声叫彩霞,没人声,心里便来气,到了后院看此景象,庆儿呆了一下,酒瓶哐啷一声落地粉碎,呆若木鸡:“彩霞……”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夜里潇潇的风声,店里斑斑的蜡滴,那是女儿的泪。
荣国府东小院台下的溪流岸边,彩云掩面哭泣,前儿个她就把玫瑰露丢尽了河里。
“是姨娘叫我到太太房里偷的,前儿东窗事发,我不认,赖给玉钏,宝二爷认了,我觉得好羞耻,可是环三爷……你竟然误会我和宝二爷好……”
“那你不想想,我为什么天天来你那儿,为什么帮姨奶奶,你说一个丫头有什么值当的,你不在乎,竟拿瓶瓶罐罐丢了我一脸。”
“这是什么意思?芳官不给你蔷薇硝,拿茉莉粉骗你,你怎么不对她发火?难道彩云连一个供人玩乐的戏子也不如么?你自己不敢去,还拿三姑娘压姨奶奶,撺掇姨奶奶去闹?”
“芳官她们为什么至死也要出家?还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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