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129章


本官倒是想问问,周大人觉得,州县为官者,该怎么样才好呢?”
这两条计策自然是有弊端的,但益处也不少,兴儿心想,皇上这个态度代表了什么?闻言道:“王爷纡尊降贵前来,本是折节下交,奴才委实惶恐不安。若问州县为官之道,以奴才的些许经历,无非少坐在衙门!多出去走走!微服私访,问里甲,问保正,问百姓,户籍与赋税是否有贪酷之弊,全在其中。观田粮,观山水,观四季节气变化,因地制宜,顺应天道。缉捕刑狱,无非法、情、理,一味守法而不顾情理,此乃乱世,乱世则用重典,不是当今天下的可取之道。一味顾情理而失了法度,则是行动拿钱垫人,目无王法,不说他本人道德败坏,国也将危矣!”
“何以见得?”水溶眼睛一亮,难怪,难怪皇上会选中他。
兴儿笑道:“奴才曾经处理过两件相反的案子,一件是佃户刁蛮,占住了情,在业主大摆酒席期间,打伤业主,奴才罚他赔银,因为此事业主占了法和理!业主佃户本无尊卑,却有上下之分。一件是业主克扣侮辱很多佃户,奴才罚业主坐牢,因为法、情、理他都站不住脚。”
“前人曾说存天理,灭人欲,可这欲哪里是那么好灭的?”水溶听着,喝了口茶:“周大人怎么漏过了课考和吏治?”
“奴才未逢上课考,但这请功还是该请的,不然火耗归公,大家都没处下手了。”兴儿笑道:“教化也与我无缘。”
“本王倒是听说,有不少人上奏折请罢科举,周大人怎么看?”
兴儿摇摇头道:“魏晋九品中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隋唐开科场以来,至今六百多年矣。它能存活至今,必有它的原因。但凡事皆有相对性,既然有人看出了它的弊端,肯定也有它的不好之处。若是废除科举,四书五经六艺,国家何以取才?虽说名臣武将很多不是科场出身,但也有前明张居正等人。这弊也是让人好笑,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可谓过五关斩六将,时文取才范围苛刻死板,谓之八股,没有人可以随意发挥,不下苦功夫,必不能成。然而,若是精通了八股,诗词歌赋,可谓信手拈来。纵横今古来看,凡考试之法,皆有弊端,这是永远无法解决的!公平也只是相对的。王爷,奴才在辽宁,见过一个八十岁的老童生,还想再考,奴才感慨万千,特此作了一副对联:行年八旬尚称‘童’,可云‘寿考’,至今五经犹未熟,不愧‘书生’!”
“噗!”水溶一口茶喷了出来,不禁拍案叫绝:“好好好!好一个‘书生’!好一个‘寿考’!仅凭你今天这番议论,本王便可定论尔不是凡人,原本我对你还有成见的。周兴,本王是带了圣旨来的,着你接旨!”
堂堂议政王大臣过来,兴儿就知不同寻常,提起袍服跪了下去,水溶也不念,交到了他手中:“皇上命你明春宣慰陕西总督云光,云光原是长安节度使,刚升了几年,他是皇上龙潜时的心腹。你献了两条国策,又引进番薯,解了福建潮州之危,就凭这些,钦点你出差,旁人也无话可说。”
“奴才叩谢圣主!叩谢王爷!”兴儿思忖,这皇帝反复无常,一降一升,大起大落,不是成心让人感恩吗?而且还派了北静王过来,不正代表他的重视?
“你蠲了忠顺亲王的库平银,皇上是很赞赏的,这么着,到内宫领了顶戴圣旨之后,便着手打点吧。仇都尉也给了你黄匣子,有事可以密折专奏,本王先行一步了!”水溶走了,兴儿恭送出去。
过了几天,周兴被点为陕西宣旨使的事,传遍了京城!皇帝在勘行天下的邸报上加了朱批“周兴乃清官良臣也!望不负朕之隆恩”!周兴再次声名大震!贾政也派钱华递了名帖过来!
第166章 三姐大闹荣国府,凤姐发威骂贾琏
夜色深沉,凤姐院子只有大戳灯在亮着,平儿披了外套起床,看了眼坐在熏笼上的主母,王熙凤头上围着攒珠抹额,水晶坠饰闪闪发光,身上一件雨过天青绫袄,下摆白绫细折裙,美艳不可方物,那身子、眉毛、腰儿,仿佛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只不过,凤姐因为小月等事病了差不多一年,脸色不怎么好。
平姑娘拿了一件棉袄给她披上,轻声道:“前阵子好不容易怀了个哥儿,谁承想掉了,成日家吃酸梅汤,这会子,这么冷的天,奶奶又吃木樨清露,仔细身子,要不我沏一杯滚茶来?”
“不用忙了,你先睡吧,我睡不着。”王熙凤放下了调羹,耳边隐隐听见对面厢房传出来的男人调笑声,女人撒娇声,那是小妾秋桐和丈夫贾琏。平儿不敢多管,自己躺下了,凤姐美眸登时冷冽如刀:“一个尤二姐还没去!又来了一个目中无人的秋桐!你们等着……姑奶奶借刀杀人!隔岸观火!一个都逃不了!”
她的计策近乎于完美,亲自穿得一身素白,到花枝巷和尤二姐交谈,说上有三层公婆长辈,下有姑子妯娌兄弟姐妹,如果我不好,他们会容我到今天么?说姐姐你很好啊!你是清除了我妒妇的名声啊!你不跟我走,我就跪在这里服侍姐姐一辈子,言行举止,哪里不是大家闺秀?简直可以媲美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可怜的尤二姐,哪里明白凤姐的机关?!还因为同是女人物伤其类!就这么傻乎乎的送死来了!!
又说这样她王熙凤怎么怎么难做人……然后凤姐大闹宁国府!因为这事有贾珍撺掇,贾珍早就跑了!凤姐把尤氏揉得像面团一样!见尤氏服软,自愿送出五百两银子,凤姐才了结了!因为,她叫庆儿贿赂都察院才用了三百两!她还赚了二百两!
再命庆儿、王信、王柱儿抓住尤二姐的未婚夫张华,威逼利诱,让张华去都察院告贾琏:国孝一层罪!家孝一层罪!!停妻再娶一层罪!!!瞒着父母一层罪!!!
张华被逼硬要未婚妻尤二姐,消息传回来,尤二姐变得里外不是人!
王熙凤思来想去,觉得让张华要尤二姐不妥,是她阴险心机的一个瑕疵,尤二姐出去了,贾琏还会去找,那个时候不好治死她了!尤二姐已经怀了杂种!母凭子贵,怎么可能让她生下来?!凤姐恨得要死,见花阴下有动静,平儿睡熟了,紧了披风出来,粉面含春:“住儿,给了你三百两银子!医师找来了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好找个没钱的!暗用虎狼药打下尤二姐的胎儿!不能找太医!不能告诉琏二爷!”
“找来了!胡家药铺的一个庸医,名叫胡君荣,保管妥当!”王柱儿在兴儿走后,报了个父死丁忧,跑了回来的,他觉得这事儿有点伤天害理,却又无法。
“嗯。”凤姐沉吟,丹凤眼尽是毒辣:“为了预防东窗事发,你们务必治死张华!毁尸灭迹!斩草除根!!”
“是!”王柱儿脸色大变,王熙凤进去了,住儿一脸为难,人命关天,兴儿点了钦差,琏奶奶已经治不了他了,要是捅出来,我还不是从犯?不行!惹不起我还躲得起!王柱儿回下房抱了铺盖,根本不管张华死活,卷铺盖逃跑了!
耳房里,尤二姐掩面哭泣,丫头善姐要不每天残羹剩饭、要不冷嘲热讽、要不缺了胭脂短了头油!自己怎敢问?怎敢说?还好平儿时常周济,王熙凤到最后,却是直接隔着窗子和秋桐说:别人养猫是抓老鼠的!我的猫只会咬鸡!
气得平儿和她只能一起抹眼泪!
到了现在,尤二姐才看清了王熙凤的险恶用心,琏奶奶是有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馋,狐媚偏能惑主?!
想起了兴儿的话,尤二姐悔恨交加!
这天兴儿跟了钱华进府,钱华是钱槐的兄弟,为贾政长随,钱启是他侄儿,兴儿想起一事:“听说柳家嫂子有个女儿叫柳五儿,极是标致,你侄儿娶了她么?”
“回周老爷话,那柳五儿娇弱不堪,早就一病死了。”钱华摇了摇头。
兴儿沉默,守门的小厮们见了兴儿,有敬畏的,有复杂的,表情等等不一。贾政从客厅迎出来,见了兴儿的诗词、才智之后,他才对其少了偏见,起了结交之意:“周大人想必也知道,寒舍有一座园子,便在后院,大人才情非凡,你我同去棋枰博弈如何?”
“舍命陪君子!”兴儿穿了一件月白袍子,甚是潇洒,贾政边说边往大观园的方向走,一派儒者风度。
刚过南北宽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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