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153章


自打王子腾携二十万大军,节制九省,大败西海国王罗布,使其狼狈逃窜,四爷上位皇帝已成了大势,渐渐坐稳了位子。楚翼不甘于此,自忖效法先帝爷仁政的,一直是他八贤王,故而手段还转向了三皇子楚时!他准备扶植楚时做傀儡!自己干摄政王!
次日楚翼上书房议政,眼见四哥并未有什么不快,他也喜怒不形于色,安然入座。兴儿奉诏前来,一直跪着,楚天阔笑着不停在大殿徘徊:“周兴啊周兴!每次你都能乱中取胜!朕很有眼光!你及时发现,及时布署,没与水璐等人同流合污、乌烟瘴气,正是朕想要的……水中堂,你说说朕该当赏他个什么?”
水溶难过、悲切到了极点,周兴一手促成了他弟弟的今天,皇上竟然问我该赏赐仇人什么?!这是什么滋味?这是什么感觉?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体会!但水溶在前夜早知会过都察院都御史,那位御史大人帮他写了折子,是以水溶颤颤巍巍的躬身:“圣上,此乃微臣奏折!臣恳请大义灭亲!周兴是微臣举荐,此子高屋建瓴之人,必能圆满完成春闱大比。微臣再请皇上下旨,应允微臣乞骸骨。”
兴儿知道无论如何,他和水溶会生出芥蒂,大义灭亲?水溶他就愿意吗?换成自己也能否大义灭亲?这是人性的悲哀还是帝王的手段?但他做事绝不后悔的。楚翼心里也在感叹,也有点无力,水溶若是不保他弟弟,他前面的提议也无多大作用了,这个皇上,太厉害了。
楚天阔看完奏折,一片真情流露,弯腰扶起水溶,鼻头一酸:“衡臣,朕知道苦了你了,但是律法废不得,在此多事之秋,你能深明大义,已是一代能臣,朕岂能准许你告老还乡呢?”
“微臣拜谢皇上天恩圣德!”水溶感动得不能自已。
“也好,周兴,你做得没有纰漏,朕拟旨,今年你就是会试主考,但别忘了,不得结党营私,你是不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广收门徒,再拉拉你的威风啊?”楚天阔轻轻一坐,袍子上的几条龙非常显眼,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诛心!
“奴才不敢!”兴儿磕头谢恩,我还能说什么呢?
“皇上,臣弟举荐贾化为副主考,贾司马两榜进士出身,文采斐然,又是协理军机参赞朝政,最好不过。”楚翼轻轻一提,杨时就跟着附和。
“好!朕一并下旨,周兴,接了这条旨意,你跪安吧,务必署理好此次抡才大典,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楚天阔拟好旨传下,贾雨村也跟着谢恩,兴儿便躬身退了出去。
等议政完毕,楚天阔先是下令三法司审理水璐,再传进京述职的王子腾,然后点了仇不仁陪同,亲自送他出德胜门:“王统制,你是纯臣,是朕的得力干将,在朕龙潜之时,你就跟着朕,替朕出谋划策,替朕领兵得功,多年前在江夏、镇江的一幕幕,朕想起来,历历在目,片刻难忘……水溶说周兴是高屋建瓴,但是以朕看来,王统制你才是高屋建瓴!”
王子腾心里一阵迷糊,一阵心醉……当时凯旋归来,安定门外,皇上、王公大臣、六部九卿,多少人都来亲自迎接他,甚至有郡王、亲王,那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威风?并且加封公爵,周兴这种毛头小子,他哪会放在眼里?王子腾看着排在面前的仪仗,威风凛凛的道:“不不不!圣上!末将依然是皇上的奴才!末将二十多岁时,两榜进士出身,承蒙皇上提拔,承蒙先祖都太尉统制县伯的蒽荫,方有今日。上过琼林宴,打过西海兵,节制九省……”
他越说越有些膨胀,前儿庆功宴上,王子腾就有些失礼了,只是他如今位极人臣,兵权在手,从陕甘宁一路回来,总督?巡抚?全部下马迎接拜见!王子腾从西海回来,笼络的银子就有几百万两!更不必说在九省私自提拔官员、安排亲信了……
仇不仁其实很看不起这老货,噢,朝廷花了一千多万的银子,你节制二十万大军,打败了西海八万军队,还因为各级将领的争功相互撕逼、内讧,从而使得罗布逃走,这他妈怎么好意思夸夸其谈?只是如今天朝就这风气,要军饷时,二十万老子上报五十万!打了胜战,俘获三万,老子上报十万!发了奖赏?每人二十两,到了士兵就只有二两!
唉……乌烟瘴气,若是圣祖爷在世时就好了,仇不仁见皇上面子过不去,刚要提醒王子腾,楚天阔忽然满不在乎的指了指路旁的副将参将:“这些个你带回家的将领,都很不错,朕特意犒赏了,这才是我朝的军队嘛!来来来!这么大热天!你们都脱了军服凉快凉快!”
可是这些将领,听了皇帝的话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把眼神看向了王子腾,楚天阔笑道:“朕叫你们脱就脱,朕看看你们身上的伤疤。”
第二次了,这些将领还是不脱!仇不仁微不可觉的冷笑,王子腾豪情万丈的道:“弟兄们,脱下你们的盔甲,让圣上看看你们的功劳!”
这时哗啦啦几声,副将参将们才干净利落的脱了盔甲,皇帝笑眯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第196章 推李纨(三)
送王子腾出了京郊,楚天阔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回了寝宫,首先写了一道密旨:王子腾,尔乃纯臣也!尔从龙有功,替朕立下不世之功勋,高屋建瓴,治军有方,望尔继续节制九省,肃清宇内,以期河清海晏,尽你我君臣之谊。
之后楚天阔冷笑一声,着有司廷寄出去,仇不仁看得暗自心惊胆战,他仿佛看到了王子腾恃宠而骄的模样,然后……仇不仁急忙启奏:“圣上,微臣已派遣神兵卫队查清了宁国府一切不法之事。按王子腾麾下所说,九爷手里确实有宗室玉牒、工部营缮司的凭证,可证明当年有一位……一位宗室的格格流失出去,并且……进了宁国府,可是如今不知所踪。”
单这一条,皇帝就已经给宁国府判了死刑了,仇不仁随即道:“宁国府贾珍,也是现任贾府族长,结交外官……更有甚者,贾珍、贾政竟然都窝藏了甄家的大笔银子……宁国府的丧礼,也有僭越之处……”
“好好好!这些享着国家俸禄、家下有无数庄子的从龙后代,朕养着他们、好酒好饭伺候他们不说!他们却罔顾皇恩!行诸不法之事!仇都尉,你带麾下官兵,叫忠顺亲王领旨,一块儿去抄了宁国府!着三法司拟罪!最后把条陈拿给朕看,朕要看看够定多少罪名!”楚天阔写好圣旨,莹润的面庞上有丝丝煞气!
“奴才遵旨!”仇不仁手心都捏出了汗,王子腾利用完了,金陵四大家族也要走向末路了!
兴儿回家还不得休息,还要预备会试重考,忽然宁国府大总管赖升来了府下禀报,说忠顺亲王、仇都尉奉旨查抄宁国府,他立即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宁国府的人,也就尤氏算个恩人了,其余的,他并不在乎。大石狮子前下马,他穿了黄马褂进角门,入眼所见,宁国府一片狼藉,各种金贵的瓶瓶罐罐被打碎了一地,这些抄家的官兵,做起事来,其实和土匪没什么两样。一处亭台,他们连名贵的鸟儿都抓了去。
到得正堂大厅,只见忠顺亲王宣旨完毕,贾珍跪着已被枷号,戴了镣铐,现在东府有爵位的也就他一人了,仇都尉正仰天感叹“好一所公府门第”,忽然见了他:“周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儿不干你的事,你好好准备会试去。”
“卑职给都尉大人、八爷请安了!”兴儿行了礼,过来道:“我是这里的放家奴,原该问一问,两位大人,不知该如何处理宁国府?”
忠顺亲王楚翼和颜悦色:“贾珍被革去了三品威烈将军之职,前儿云光云总督是腰斩,他这个,以本王来看,最轻也是军流发落,至于发配到哪里,也未可知,最后看看三法司的署理就是了。”
“嗯,女眷呢?家下所有之人都要陪同吗?”兴儿淡淡瞅着跪在门口地上,面色苍黄的贾珍,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要作死,谁救得了?
仇都尉摇了摇头:“按照律法,军流之刑,女眷愿不愿意前往,全靠自愿,不过抄了他家的家产,除了祖地,也难以支持了,自然只好仰仗荣国府。”
“那好,都尉大人和王爷先忙,卑职告退了。”兴儿见到这熟悉的曾经赖以生存的地方,敕造的宁国府,一夜之间,大厦将倾,也难说是何等滋味,如果这样走下去,自己将来能否自保呢?一心一意执法为民错了吗?不保全自己又何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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