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第192章


思,如此安抚你,接下来必有更大的事情要你做,和硕荷嘉公主,在众位殿下之中,是最出类拔萃的,你已经拂逆了她一次,不能变本加厉了。听我一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周兴叹息了一声,忽然走上前道:“多谢大人提醒了,卑职前儿听闻大人有恙,遣人送了些百年人参,不知大人可收到了没有?”
“你费心了,我已收下,但是你不许别人贿赂,自己却贿赂,这也不像话呀。”
“卑职可不是这么以为,贿赂是在于通情办事,我的礼物则是问候答谢一声,并不求您老什么。”周兴辞谢回身,与仇不仁分开,说不得只好从后殿进去,昂首挺胸的站在门外,他有装束和牌子,往那儿一站,别人也不说什么,就以为他是来当班的。可巧后面这里搭了戏台子,兴许是天热,后门大开着,光禄寺卿左伯言亲自主持指挥,十七皇姑等人已经在前方坐定,左伯言慌张的接了戏单子,扫了几眼,突然脸色难看道:“这《打金枝》是谁点的?点什么不好,就是来一出和和美美的《满床笏》也行,《打金枝》虽然也讲郭子仪,但是这场合……是不是胡闹了点?”
“大人,这是和硕公主点的。”小太监悄悄回了,左伯言便识趣的闭口不言了,管他呢,你们爱咋滴咋滴,反正不是我点的,到时候难堪的也是你们,他便传下去给了内班。
周兴听着觉得有趣,这公主的性子未免太另类了点,实话说,《满床笏》和《打金枝》几乎是同一本戏,只是因为地域不同而流传版本等方面也不同,后者是秦腔的,陕西那地儿流行,而且,情节也会有所差异。周兴不回头,单拿耳朵听着,过了片刻,几出戏完了,到了《打金枝》,原本做得端端正正的公主驸马诰命们,忽然人头攒动,窃窃私语起来,再听,台上的戏份变成了这样:唐朝郭子仪的儿子郭暧,是一位驸马爷,和公主发生了矛盾,于是公主回娘家告状……
所以才叫《打金枝》,打的就是金枝玉叶嘛。
因为有皇帝在座,十七皇姑等人都不敢说什么,皇帝自己也讶然了,这是谁点的啊?这不是成心捣乱嘛?按他以往性子,说不定就是怒火中烧拂袖而去,但他知道有这个胆子的,唯有他的亲妹妹了,他用咳嗽来掩饰脸上的不悦:“这出戏是谁加的?”
楚荷嘉从万花丛中莲步轻移的来到他面前跪下,贝齿轻咬红唇,那模样儿让人看了更觉楚楚可怜,檀口轻启道:“皇上,这是十四妹点的,妹妹虽然贵为公主,得居宫中,然而打小眼看着诸位姐妹们、皇姑们,不说出嫁之前,出嫁以后也是深居简出,原本没什么,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宜谨遵圣言。但是我们偶尔进宫觐见、彼此请安磕头,管家、侍卫、嬷嬷还是要盯着咱们,不予贿赂,便不予放行……我的三姐姐、二姐姐,她们已经四五年见不到自己的驸马了,出嫁之后幽居娘家敕造的宅子,倘使叫下人传驸马进来,没有贿赂,他们就说公主们不知廉耻……皇上,咱们还是皇家的女儿吗?”
她一说完,眸子中的泪水就啪嗒一声如珍珠一般掉落在地,其余的女人们感同身受,纷纷念她帮着她们出头,一时受尽委屈忍不住的,纷纷落泪。虽然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可是尽一次夫妻之礼也要受人指责,这也太过分了吧?楚天阔皱了皱眉头,他万万预料不到拿来束缚天下人、巩固统治的礼法,其实最后束缚最深的,还是他们皇家!他看着那些即便到了此地的驸马们,依旧不敢和名义上的妻子们并坐,这时信奉佛教的十七皇姑也开口相求,皇帝扶起了和硕公主,开口道:“天下是我楚家的天下,朕也不忍见到如此结果,你们怎么不早些禀报朕呢?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有十四妹带头,在十七姑大寿期间,朕就借花献佛,即刻令宗人府下旨:公主驸马虽然不能失君臣之礼,但也不能失夫妻之情,即刻起二者不必分居,来往也不必传唤。”
一道令下,众人下跪山呼万岁,登时这些男男女女才敢并肩坐在一起,和硕公主喜笑颜开的入座,周兴在背后听见这些,也不禁暗自感叹。
第243章 推贾迎春(四)
外边的小太监传了三鼓,夜过子时,十七皇姑的寿宴接近了尾声,吃过珍馐美味,看过戏曲,再行了击鼓传花的酒令,这场皇家的宴会渐次散了,老皇姑耄耋之年,身体经受不住,便先一步告退。连周兴也在后殿门外打起了哈欠,几位亲王便与皇帝商议起了黄河决堤之事,楚翼道:“河南、山东、安徽、江苏四省,历来深受其害,特别是河南武陟、江苏洪泽湖等处多次决堤,明末闯贼李自成更是决过它,把河南开封淹成深水泽国,至今遗患未休。”
“朕知道,黄河决堤,最严重的不是什么,而是在江南,黄河、淮河、运河是相通的,江南的粮食,必须经过运河往返,黄河一出事,漕运必然受损,漕运也出了事,通州无粮储,则京师危矣,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往轻了说,灾民流离失所,没饭吃,他们就会暴乱,故此,无论为民为国,黄河都是非治理不可的。朕先前已遣神兵卫衙门的骑校四方探测过,也看了不少地方官的奏折,却难以选出合适人选担任河道总督。”楚天阔闷闷不乐的拨着檀珠,他也信仰佛教,平时时常吃斋念佛,这也是他很少去后宫的一个原因,说到这里,才叫身边伺候的夏守忠传周兴进来。
周兴如今再也不是小虾米了,楚止、楚翼、楚唐、楚我、楚祥等人皆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可以说他是皇帝的一个干吏之一,而且往日和楚翼有些小摩擦,只是楚翼自觉“大人大量”不计较罢了,况且每次发难都是楚翼拿他做导火索,在暗中引爆一颗又一颗炸弹,但是几次失利下来,楚天阔早已稳控全局,楚翼对此无可奈何,此时顺水推舟道:“周侍卫上过治理黄河的奏疏,而且他做了一任扬州知府,深悉高邮、洪泽等地的水利,臣弟看了他的些许见解,颇为可圈可点,臣弟以为,周兴也可作为新任河道总督的人选之一。”
楚天阔听了一言不发,布满鱼尾纹的眼角淡淡瞥了周兴一眼,继续默然无语,其实他虽然有意,但绝不会随意,一直处于考查物色人选之中。皇帝考虑的自然是朝廷多一些,漕运可是天朝的经济命脉,黄河影响漕运,而经济出了乱子,政治也就不稳了,而且别以为河道总督油水多,尽是朝廷拨的巨款,实际上,这个位子根本没有人去争: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情况是这样的:你治不好有可能杀头,你治好了还会出现日后决堤、垦荒等一大堆遗留问题,谁会傻了吧唧毛遂自荐这份职务?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呀!所以皇帝默然了,以周兴的聪明,他当然也看得出来,皇帝问道:“周兴,你认为呢?你说治根要治在哪里?”
“治根自然是黄河水患的源头,启禀圣上,黄河要么大决,要么小决,自大禹治水以来,一直是天朝祸患,圣上说得好,在河南一带,河床偏高,泥沙堆积,再高的堤坝,倘使决了,也是无济于事。在江苏一带,则漕运堵塞,漕运一堵塞,水还会倒流冲击。再者,黄河并非只有桃花汛,每年至少有四个汛期。在下游修建堤坝,却是治标不治本,但也无可奈何,若在上游,最宜种植大量树木。微臣以为,纸上谈兵终究是无效的,没有一条法则可以无往不利,孙子兵法也不是照搬照抄,自然是要根据实际情况,实际勘察来处理,既要顾及朝廷的漕运,也要顾及当地的百姓。最后,户部、工部,甚至兵部的助力,也是绝不能缺少的。”周兴倒是不遗余力的发表意见。
“你这些说的不错,用植树来巩固泥沙,不久前朕就下令河南巡抚董光地着手发动河工实行了。八弟说的也不错,若是朕选了你,你愿意前往吗?”楚天阔凌厉的眼神深深看着他。
周兴心里很不高兴楚翼的煽风点火,谁不知道河道总督是个火坑?听起来,这个八贤王举荐他,像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其实这孙子是在躲祸,也不愿意他的门生接手,更危险的是,户部尚书赵介亭与楚翼关系不错,万一银子出了什么纰漏,周兴自己也担不起。再说自己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他如今也算满足了,巴不得找到秦可卿,然后带了娇妻美妾游山玩水,实在是疲倦了这些人的争斗。眼下他想了想,机智的回答道:“皇上的任命,微臣岂敢不从,君臣如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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