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325章


“不要伤害我的亘儿!”
黑袍声音沙哑,却传得很远,这个皇宫都听得到,那沙哑如九幽亡音般的声音,让人听得肝儿颤。“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大明亡,大顺兴!”
“何妨宵小,还不将太子放了,跪下认罪!”黑甲都督铁面下,一双锐利的眼睛时刻盯着那黑袍。
“呵呵。汝等都是亡国之臣,有何资格和老夫这般说话!不想这个龙子死的,就别跟过来,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别怪老夫手底下没个轻重!”黑袍看了一眼鼓楼的那个窗口,隐藏在黑袍下的嘴,划过一丝弧度,便转身飞去。众人哗然,竟然还有能够飞在天上的神仙?那么刚刚说的那些话……还焦急地候在太庙前的文武百官瞳孔深处划过一个恐惧。
太庙中响过一声哀嚎,“抓住那个歹人!朕……朕要将他碎尸万段!”太庙空旷,即便是普通人的声音,在这回声下显得异常响亮。五大黑甲都督也听到了朱由检的哀嚎,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圣上?圣上!快传太医!”曹化淳也不敢将那些碎语取出。生怕血流得太多,只能等太医过来。朱由检昏迷过去,所有人都跪下来,吓得不敢说什么话,万一这次朱由检真的翘了,这礼部、都督府估计都免不了责任。可以说,罪责是肯定得担着了。这太子都被掳走了,这样被掳走太子、皇帝的事情,在大明几百年,也仅仅当初土木堡之变才发生过一次,而在门禁森严的皇宫中发生,这是第一次。
鼓楼上的杨帆将黑匣子被在身后,抱起三皇子,道:“走吧。我们下去了。”这是一场有布局的。杨帆给人设局设多了,也明白,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其他人都是蠢人。这方玉玺会出事,杨帆没有想到。他明白会有事情要发生,但是并不知道为何玉玺会爆炸,更加不会知道,当玉玺碎了之后。那人下手的对象竟然是当朝太子。这样的手段,杨帆没想到。
杨帆抱着小皇子。下了鼓楼,看到早就在端门附近急得慌不择路的宫女太监,一见杨帆手中的小皇子,长舒了一口气。宫女接过小皇子,一边的几个太监宫女都围过来,连连下跪叩礼。“谢侯爷,谢侯爷。”
一边赶过来的王瑞也大舒了一口气,“你们要好好谢谢杨侯,要不是他,你们今儿个一个个狗命都得死!真是的。连皇子都看不好。”
一听到王瑞那尖声厉喝,在宫女怀中的小皇子哇地哭了起来,以为王瑞是在责罚他。
“哎呦,三皇子莫哭,莫哭。咱家不是说您,咱家哪敢说您。”王瑞走过去,一边掌自己嘴,一边道:“掌嘴,掌嘴!”
一见到王瑞自己掴掌,刚刚还在哭的三皇子一下子又笑起来,伸手轻轻地在王瑞脸上一拍,痴痴道:“该屎。”
惹得抱着三皇子的宫女噗嗤一笑,王瑞讪讪一笑,刮了宫女一样,道:“还不将三皇子抱回去。娘娘准是急了。”
“是。”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匆匆离去。
“真是办事不靠谱,多谢爵爷您嘞。”王瑞拱了拱手,“杨侯,眼下宫中乱成一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王瑞是内宫的副总管,自然没有出现在太庙外。不过当诸将匆匆将人带过来,送入养心殿,随后皇后、太医匆匆赶来,王瑞也估摸着明白什么了,但不敢说什么。
周氏完全处于崩溃的状态,一回来就急着要见三皇子,他便赶紧来寻来了。平时,这三皇子顶多就是在御花园玩玩,今日被带出紫禁城内,竟然想偷偷看春祭大典,所以才有后边那一出。
“多的事情就别问了,你先回去吧。”
“那咱家就不恭送爵爷了。”王瑞也急着回去。杨帆转过身,缓缓出宫。现在宫中不是久留之地,自己也得早点离开。眼下百官都被留在太庙之中,连那三千百姓都被滞留在了广场上自己盘问,生怕还混入了奸细。不过很快,这些平民都被带出了宫,因为天快要黑了,留在这边越多,宫内存在的不稳定因素越多。
杨帆走出宫门时,日头已淡,那肩上的黑匣子,让已经严防的门禁多看了几眼,不过如今的杨帆,没有人敢去问他,这里边到底是何物。然而才走了没几步,后边传来声音,有些疑惑,“敢问侯爷,您肩上的匣子……”
杨帆侧过头,眼睛一扫,是那黑五将之一,便问道:“太子追回来没有?”
“哦,那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我等怕太子有恙,不敢多追,见他离京师远了,也就不敢追了。”他打量了一番,道:“侯爷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无论官运还是实力,都不容小觑啊。”
“这位都督此话何意?”
黑甲下的面孔嘴角一扬,道:“没什么。听说这次的玉玺,是您献给圣上的?”
杨帆转身欲走。
“侯爷,您还没有回答在下,这黑匣子里边,究竟是何物呢?这样在下不好交代。”
杨帆侧过头,道:“希望都督留些情面,有些东西,圣上明白清楚,那便好。至于你,不应该问的,少问。这次,你们都督府和礼部罪责不小吧,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的好。”说完,便走出正阳门。
第448章坐两人
杨帆快到老铺街的时候,余辉将尽,晒在黑瓦上,金灿灿的。他看到了那个蹲在墙角的身影,问道:“怎么蹲在这里?”
愁眉不展的南北听到杨帆的声音,立马裂开嘴笑了,用那大眼睛扑闪着,道:“大哥哥你回来了啊。来了个大师傅,挡住了南北前几天和你说的那个坏老伯,还说大哥哥在皇宫有事情,要南北过去帮忙。可是南北不认识路,跑了好久还是不知道。”
杨帆拉着南北的手,道:“南北啊。”
“恩?”
“那个坏老伯没把你怎么样吧?”杨帆低头看了看小南北的小光头,很亮很干净,稍稍有黛色,应该是有些日子没刮了。
小南北似乎天生就和杨帆很投缘,眼睛眯缝地像月牙儿一样,一蹦一跳的,“南北可厉害啦。要不是大师傅过来,南北也可以打趴坏老伯。”
“哦?这么厉害?”
南北嘎嘎笑了两声,“老伯伯要挂了,南北看得出来,所以不和他计较罢了。”
两人走在老铺街上,今日的老铺街格外的安静,两人越靠近利民当,越感觉天亮了。连走在脚下的青砖都是散发着金黄。杨帆朝前边看了一眼,才抽出新叶的大榕树,当然刚抽出新芽只是杨帆前几天印象中的样子。如今看去,那绿意浓了,更浓了。
两边的街铺,已经打烊的格外早。若在平时,利民当隔壁铺的坩埚张准还坐在门槛上,拿着麻绳绑坩埚呢。还有对面的那间灯笼铺子,刘老汉总要趁着天还能见着光,多糊几只灯笼。宫里边的采办看在杨帆的面子上,明白杨帆很照顾街坊邻里。这灯笼、坩埚什么的,也是特地跑到老铺街来买。
然而今天,所有还在老铺街的商铺,都打烊了,有些不正常。杨帆看过去,不正常。皆因树下坐着两人。即使是远远看过去,一僧一老叟,身上的金光,不是那种耀眼的金,而是那种日薄西山的灿黄。
老叟姓夏,夏末书的夏。
老僧姓僧,僧不语的僧。
两人的脸上,是一种莫名的蜡黄。夏末书枯木逢春,然而这第二春。终究是第二春,强弩之末,其余力殆尽,那就不可能如卜老道那般,再入夏,至秋,临冬一回,而是直接的跌入寒谷。
“你何必要陪我作死?我的寿元本就到了头。来京完了心愿,就走了。你又何必如此行事?”夏末书的声音有些沉。他不知道说什么。却很泰然的看着杨帆,话是对着老和尚说的。
“阿弥陀佛,贫僧在已经活够了岁数,三年五年的,也就不计较了。能死在这边,有老友作陪。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老和尚背对着杨帆,并没有看到两人的过来,不过能感觉到。
“你来了?”
“是你做的?”杨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末书,他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实在不想要往那边去想。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事实告诉他,没有错。“那玉玺,是你做的?”玉能够称作玉,说明它够硬。他不相信,即使一个先天境高手,也不能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将物体爆碎,不然,那个黑袍人完全有能力捏碎朱由检的心脏,唯一的可能,便是玉玺被人做过手脚。
在玉玺递送到京师之前,能够知道里边有玉玺,而且能够接触到的,最大的嫌疑,便是一路跟过来的老农夏末书了。杨帆在鼓楼上的时候,便怀疑,那个黑袍就是夏末书,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够理清这一路来发生的这么多蹊跷的事情。
“是我。”夏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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