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雅看了看庄玉。脸色苍白,满脸的汗水跟瀑布一样,青丝凌乱地铺散在床上,呼吸明显虚弱了很多,眼神有些涣散。
“头冲上。”南风月皱眉,这种情况很难再有办法的。
“晓琳?”
“最好是自己生。”
“就是要移动胎位是吗?”
“嗯。”安晓琳点头。
“那这样,月,你用内力护着,试着慢慢移动孩子的位置。”
“可行吗?”南风月皱眉。这是她第一次接生,但是却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移动胎位的。
“不会死人就是了。”她也是第一次做接生婆好不好,她哪知道啊,“庄玉,能听见我说话吗?”凑到庄玉耳边,龙战雅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龙……龙战……雅?”下身因为疼痛已经变得麻木了,庄玉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
“嗯,是我。”龙战雅微笑,“现在是到了宝宝该出来的时候,可是宝宝有点不太想出来呢,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
庄玉皱眉。疼痛和疲惫让她的思维能力降低,一时间不太明白龙战雅的意思。
“庄玉,想让宝宝安全出生的话,你必须保持清醒,你明白吗?不能晕过去的,不然宝宝会死的。”不管庄玉理解了没有,龙战雅现在不需要她的理解,只需要她的配合。
“宝宝……会……死?”庄玉的眼睛瞬间张大。怎么会?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宝宝怎么会死呢?她现在还能感觉到宝宝在她的肚子里呢,怎么会死呢?
“冷静点,别激动,听我说,想要宝宝安然无恙就照我说的做。”即使是这种时候,龙战雅也依然采取强硬的态度,“保持清醒,不能昏过去,然后跟着我的节奏呼吸、用力,明白吗?”
等了一会,龙战雅看见庄玉费力地点头。
“开始吧。”跟南风月和安晓琳进行了一下眼神交流,三个女人开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接生体验。
“呼,吸,呼,吸,用力。”握着庄玉的手,龙战雅指引着她。
南风月运起内力,护着胎儿和庄玉的心脉,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胎儿。不一会就满头大汗。
而安晓琳则一直关注着情况,指导南风月的行动。
两个时辰过去了,却依然没有多大成效。期间庄玉喝过两次人参汤,却依然是筋疲力尽。
“龙……战……雅……保……保住孩子。”庄玉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嘘,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龙战雅微笑地看着庄玉。
看着龙战雅的笑容,庄玉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龙战雅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信服的魅力。
“现在怎么办?”南风月看看龙战雅,又看看安晓琳。
“剖腹。”龙战雅和安晓琳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用剖腹产。
“什么?”南风月怀疑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她旁边的这两个女人疯了。剖腹?会死人的!
“月,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不想尝试一下吗?”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新的治疗手段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南风月转身去准备龙战雅交代的东西。
高度白酒、蜡烛、刀、老鼠尾巴、特制的针,一样一样,都整齐地摆放在安晓琳的面前。
看着整齐排列的老鼠尾巴,安晓琳嘴角抽了抽。她一直在想龙战雅会弄什么来做线,亏她想得出来用老鼠尾巴上的筋。
“几个时辰了?”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亓旸问墨岚。
“已经快四个时辰了。”墨岚皱眉看着海城挺直的背脊,“海城,喝杯茶吧。”
背对着墨岚,海城摇了摇头。
第九十八章
产房里,南风月震惊地看着安晓琳平静地在庄玉肚子上飞针走线,像是把庄玉的肚皮当成一块普通的布料一样,看那手法,似乎并不生疏。而龙战雅则和平时一样的悠闲,悠闲地做着安晓琳的副手。南风月看了看被封住痛穴正熟睡的庄玉,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不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呼,大功告成。”断线收针,安晓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原来中医做起手术来,也跟西医差不了多少嘛。”龙战雅耸耸肩,收拾好东西,走到南风月身边。刚才只顾着庄玉的手术了,都没心思看一眼庄玉家的宝宝,“啊,皱皱的,好丑。”龙战雅戳戳小宝宝的脸蛋,皱皱鼻子,嫌弃地说道,但是眼底却全是迎接新生命的喜悦。
“丑什么丑,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啊。不过这小子可真是继承了庄玉和海城的有点啊,长得真帅。”
“咦?是个男孩吗?”听到安晓琳的话,龙战雅好奇地掀开了裹着宝宝的锦布。
南风月一脸黑线地看着百无禁忌的龙战雅,沉默。
“要是女孩多好啊,给我家宝宝当老婆。”
“男的也行啊。”安晓琳嘿嘿一笑,冲龙战雅抛了个媚眼。
南风月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小宝宝扔出去。
“我说南风月,你给宝宝洗澡了吗?”她刚才忙,把孩子拿出来就塞到不知道是谁的手里了,可是现在仔细看看,小宝宝虽然全身都裹在锦布里,可还是能看出血迹。
南风月茫然地摇头。她第一次接生,也是第一次遇到生孩子的情况,知道找块布把孩子包起来就一进很不错了。洗澡吗?抱歉,她还真不知道要给新生的婴儿先洗澡呢。
“呃……找人弄点水,我给他洗洗吧,你们出去给那帮男人报平安吧,估计都等急了吧。”
“哦。”把小宝宝交到安晓琳手中,南风月和龙战雅乖乖地退出产房。
“老大!”院子里的海城时刻注意着这扇房门的动静,房门刚开了一条小缝,他就一个箭步冲到了龙战雅面前,一脸紧张。
“哇!”龙战雅受惊地往后一缩,看到是海城时,才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大小平安,你老大我什么时候诓过你们,进去看看吧,是个可爱的儿子呢。”
海城瞬间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傻笑。是个儿子呢,呵呵。
“傻笑什么,快进去看看。庄玉还睡着呢,去给她打理一下。”
“哦哦。”这个时候,不管是龙战雅还是庄玉,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所以听了龙战雅的吩咐,海城颠儿颠儿地一溜烟窜进屋。
“雅儿。”在海城离开后,万俟流觞才走到龙战雅身边,看着她一身的血渍皱眉。无疑龙战雅身上的,都是庄玉的血。
“殇。”仰头一笑,龙战雅栽进万俟流觞怀里,“好累。”
万俟流觞吓了一跳,以为龙战雅是晕了过去,赶忙抱住她防止她跌倒,听到龙战雅的后两个字时,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另一边,南风月矜持地倚在百里陌的怀里。
“累了?”揽着南风月,百里陌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上残余的汗水。
“嗯。”南风月应了一声,“本来还不觉得,一出来就觉得累了。”
百里陌笑笑。是因为看见他了所以才放松下来了吗?
“啧啧,这是生孩子还是杀人啊?怎么流了那么多血?”看着龙战雅和南风月几乎被鲜血浸透的衣裳,柳承风皱着眉,偷偷看向陶乐乐。
“剖腹产?”秋霜挑眉。正常生个孩子是不会有那么多血的吧。他们还真是厉害啊,竟然在古代做了个大手术啊。
“剖腹?”墨岚挑眉,用不解的目光看向秋霜。
“就是把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秋霜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剖腹产而已。但是这句话在其他人听来,尤其是几个纯古代的男人,简直就是惊悚至极。什么叫把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那母亲还能活着吗?
“你们、把庄玉的肚子给……”柳承风瞪大了眼睛看着安晓琳和龙战雅,手上做了个切的动作。
“是啊。”安晓琳活动活动有些酸疼的肩膀,那表情轻松自在的,仿佛她刚才切的只是个西瓜一样。
“那庄玉……”对于剖腹产,亓旸也表示难以理解。
“哦,庄玉啊,睡了。”
“睡了?”百里零终于了解到,只要跟龙战雅在一起,就会发生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她,没事?”
“当然没事了。”比起安晓琳,龙战雅更了解这些古人,更清楚他们现在是在想什么,但是他们还没有习惯这些出现在她身边的出乎意料吗?真是脆弱啊,“有一个安晓琳在,还有一个南风月在,就算是没气了也能把她就回来不是。”
“是男孩还是女孩?宝宝长得像谁?”陶乐乐的一双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全是红心。
“男孩。谁知道像谁啊,小小的、皱皱的,像只小猴子。”龙战雅撇撇嘴。
“若晨生下来的时候不是那个样子的吗?”似乎所有人一出生的时候都是小小的、皱皱的吧。百里陌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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