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156章


这满头珠翠,深衣广袖,举止优雅的美妇,便是刘康生母、元帝宠妃傅昭仪。
在元帝以前,宫中嫔妃并无“昭仪”这个等级。但元帝想提高最宠爱的两个妃子的身份,于是以傅氏、冯嫒二人都有子为王,而元帝本人尚在,不得称王太后,乃改称为昭仪。并赏以印绶,位在婕妤之上。
昭仪为昭其仪容之意,在还没什么贵妃、德妃、淑妃、贤妃的汉代,昭仪是仅次于皇后的存在,位同丞相,爵比诸侯。在后宫,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傅昭仪虽已年过三旬,但保养得宜,加上宫中多年养成的贵气,非但未曾色衰,反而更添成熟风韵。想必这也是吸引元帝,宠幸不衰的重要原因吧。
“陛下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可别气坏龙体。”傅昭仪将简牍一一放回原位,倚傍在元帝身边,轻柔问。
“还不是太子……”元帝在傅昭仪面前,从不掩饰对太子的不满,也同样不掩饰对中子的偏爱。
傅昭仪听罢,立即整衣端坐,伏拜于地:“臣妾亦与太子同感,万事以陛下龙体为重。太子此举,于礼不合,于孝可谅,望陛下明鉴。”
元帝失笑摇头,以指虚点:“你呀你呀,总是先想到别人的好处,也不多为自己想想。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还有康儿呢。”
傅昭仪轻声软语:“臣妾母子,有陛下照拂,又何虑往后呢?”
元帝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只是轻轻揽过傅昭仪。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内侍禀报:“陛下,皇后求见。”
元帝皱皱眉:“她在干什么?”
傅昭仪在怀中轻声细语:“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元帝无奈,放在傅昭仪,无精打采道:“请皇后入见。”
元帝这么不待见王皇后,是有原因的。
元帝早年还是皇太子的时候,最宠爱的妃子司马良娣病故,良娣临死前说是有其他姬妾咒她而死。从此刘姡в粲艄鸦叮智ㄅ渌ф挥胨墙咏?br />
儿子不近女色,汉宣帝刘询自然着急上火,得知太子怨恨姬妾,便让皇后在后宫挑选适合的女子送给太子。王皇后挑了五个侍女,其中就有个叫王政君。当太子到皇宫时,对这五个女子兴致缺乏,但又不想违逆皇后的懿旨,于是随口说:“其中有一人可以。”
恰好王政君距太子最近,且打扮素雅,于是王皇后便当是指她,遂将她送到太子宫。而王政君也争气,虽然只侍奉太子短短时日,却很快珠胎暗结,生下一子。
这可是皇长孙,宣帝与王皇后自然格外欢喜,宣帝还亲自为皇孙起名刘骜,意为千里马。
尽管如此,但这种阴差阳错的缘份,终究不能持久,刘姡Ш芸煅峋搿⒗渎渫跽舨皇撬禄食ぷ樱略绮恢簧ǖ揭赐ツ母鼋锹淞恕U庵掷渎洌油跽饣屎蟮牡谝惶炀透芯醯健鯅'登基之后,身为太子妃的王政君,起先只被封为婕妤,直到三天之后,刘姡翟谡也怀鍪裁蠢碛赏铺拢偶臃馕屎蟆?br />
盘点前因后果,不难理解,刘姡Ф哉馕换屎蟮奶取K健澳敢宰庸蟆保灿小白邮苣咐邸薄L恿蹑癫徽性鄞膊环ζ淠竿跽囊蛩亍?br />
或许王皇后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一听太子被皇帝在前殿当着群臣的面训斥,内容尤其严重,吓得赶忙从椒房殿跑来后阁,向元帝请罪。
“都怪臣妾平素失之管教,致使太子失仪,冲撞君父,臣妾必加以严斥。请陛下切莫因愚儿之故,感损龙体。”王皇后伏跪于地,裙裾张如荷叶。
元帝不满哼哼:“管教什么的就不必说了,还当他是小儿么?明岁就到加冠之年了。你做本份,管好后宫就算不错了。”
“臣妾惶恐……”
“好了,此事已揭过,你退下吧。”
王皇后嗫嚅着还想分说,傅昭仪已过来低声劝解:“姊姊先回去吧,陛下的气已消得差不多了,等会小妹再劝劝,定不会让他们父子互生嫌隙。”
王皇后无奈,只得道声谢,怏怏离去。
傅昭仪回到元帝身边,伸出纤纤十指,为元帝捏背,轻声软语:“陛下,康儿前日又有新曲,奏与臣妾听,还当真好听呢。”
元帝精神一振:“是么?得闲时宣康儿入宫,奏与我听听。”
元帝身后的傅昭仪呡嘴一笑,眼睛像猫一样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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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阿离不离】
未央宫里的元帝在享受着傅昭仪的按摩,富平侯府里的张放也一样,为他按摩拿捏的,是阿离。
张放懒洋洋躺在自制的躺椅上,头往后仰,用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望着那圆润的下颌与那张略带羞涩的面庞。那青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睛平视前方,不时不自然地眨一下眼,显然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灼灼目光。
眼神不好的人,触觉与听觉都格外出众,张放只稍加指点,阿离的按摩手法便有模有样,动作柔和,十分舒服。
张放边感受着柔软的手指按压两侧太阳穴,边伸出手掌在阿离前方一尺摇晃。
阿离嘴角上扬:“别晃了,是五根手指。”
张放微喜:“看得清楚了?”
“再移远些就看不太清了。”
张放依言极力伸长手臂,并屈三指伸二指。
这次阿离咬着嘴唇凝视半晌,不确定道:“两指?”
“对了!不错,有改善,继续下去,再过一段时间会更好。”张放放下手,毫不吝啬赞扬鼓励。
阿离也挺开心,虽然严格说现在是半盲,但比以前实在好太多了,至少她现在能勉强看路,不需人引领可以慢慢走了。
张放默默凝视着这个当年单薄孱弱的女孩,如今长成健康明艳的少女,细论起来,她比自己还大一岁,已经十七了。在汉代这个年纪,差不多要错过谈婚论嫁的最佳年龄,若再晚个一两年,就是老姑娘了。尽管在张放看来,那才是最好的年华,但他个人的意愿,无法左右这个时代的观念。
张放犹豫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阿离,韩嫂子跟我说过,你的婚嫁之事……”
一向温婉的阿离,却罕有的急急打断张放的话:“别说这个,谁会要一个盲女呢?”
张放欲言又止,沉默不语。
阿离没听到张放说话,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心下慌乱,凄然道:“若是公子想让阿离出府,阿离不敢有违……”
张放摆摆手,旋即想起她看不见,只得道:“不是,其实我觉得你等眼睛全好了,那时再谈这事最好。只是那样一来,恐怕会拖一段不短的时间,我怕会耽误你……”
“不会,阿离不想以盲女身份出阁,我愿意等。”
张放无奈,摊手道:“那好,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拿主意 。别处不敢说,在我的府上,你若不愿意,没人会逼你。”
阿离合袖盈盈下拜:“多谢公子成全。”
阿离虽已入籍侯府,但她已经喊惯公子,总觉喊君侯或家主过于生分,故此一直保持。在这一点上,不仅是她,青溪诸人大多如此,显示出他们与张放这个家主不同寻常的关系。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话题,张放顺势问道:“青琰也已及笄了吧,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阿离眼盲心亮,自然明白张放问的是什么,她有些奇怪:“公子大可唤她来问啊?”
张放打了个哈哈:“你们不是闺蜜么,侧面了解一下更好,哈哈……”
其实阿离也好,青琰也好,都已入富平侯府籍,也就是卖身为奴婢,属侯府家奴。按这个时代的律法,别说婚姻,便是生死俱操于主人之手,张放完全可以不经她们同意而随意处置,想收房就收房,想配出就配出。
但张放从内心来说,还没有随意处置他人终事大事的觉悟,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权力。别的事可以干,乱点鸳鸯谱的事可做不得,那是会被人怨恨一辈子的事。
张放甚至不想收青溪诸人为仆,但在这个时代,一群山野之民,不通过这种方式,很难合法进入侯府,更不可能收为心腹。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张放倚之为腹心,交给他们做的事,都是机密之事,不是关系亲密的家仆,恐怕也很难放心。
其实也就张放有点纠结,青溪诸人都觉得很自然,并以身为侯府家奴为幸事。就连韩骏这样有很高的民爵,又有不小的个人财富,依然甘愿投身侯府为奴,而不愿去乡下当个土财主就是最好例子。
谈起青琰这个闺蜜,阿离脸上也漾起笑容:“青琰对自己的事从不上心,她自从接了公子的差事之后,每日足迹踏遍长安内城外廓,把所有侯府名下的产业都过了一遍。她自己忙不过来,有时还抓阿舍与大兄的差。更多时候,她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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