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279章


元光六年,汉在西南夷地区设置驿站,以便交通。同年,司马相如等又奉使宣抚。元鼎五年,武帝征南越,因夜郎等不听调遣,乃于翌年发兵平定西南夷之大半,在其地设牂柯郡与夜郎等十余县,同时暂存夜郎国号,以王爵授夜郎王,诸部族豪酋亦受册封。
建立中央政权后,接下来自然要开拓便捷能道,以加强中央控制。但经过几年,路没有通,开路的士卒饥饿疲乏,烟瘴瘟疫,亡不可数。加之西南夷又多次发生叛乱,调兵进击,耗费财力而收效甚微。
武帝时的御史大夫公孙弘认为开通西南夷有害无益,认为暂且可以停止,以便集中精力对付匈奴。武帝依允了他的建议,撤销了委派在西夷的官吏,只在南夷设置两县、一都尉,让犍为郡自己保全逐渐完成其郡县建制。也正是这一退却政策,削弱了汉朝中央对西南夷的控制力,引发后来一系列叛乱。
南越反叛,发犍为南夷兵。且兰君恐远行,旁国掳其老弱,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汉乃发巴蜀罪人随八校尉击破之,以故且兰为牂柯郡治。
汉昭帝元年,益州廉头、姑缯地方的土民反叛,杀死长吏。牂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个城邑,共三万多人响应反叛。朝廷派遣水衡都尉征调蜀郡、犍为郡的郡兵一万多人进剿,平定叛乱。
三年后,姑缯、叶榆地区又反叛,朝廷再派遣水衡都尉吕辟胡率领郡兵平叛。但吕辟胡贻误战机,令西夷乱军杀死了益州太守,乘胜与汉军作战,因作战和溺死的士兵达四千多人。
如此耻辱的结果,汉王朝当然不能接受。第二年,再派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等一起进攻,大胜益州夷民,斩首、俘虏五万多人,获得家畜禽兽十多万。
在这一战中,被诱降的句町侯亡波率领他所属的邑聚长帅反攻叛军,斩首、俘虏有功,被封为句町王。
然而仅隔了一年,武都氐人又叛,汉朝再派遣执金吾马适建、龙额侯韩增与大鸿胪田广明带兵平叛……
张放看到这里,只有摇头。这地方,还真有几分后世“巴尔干”的味道,动辄起火,朝廷灭火疲于奔命。这一次,自己既然来了,就要尽一切努力,把火患的源头彻底掐灭……
正出神时,车外传来韩重的声音,报告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公子,有人混入期门士队伍……”
张放大讶:“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韩重的反应有些奇怪,期期艾艾半天,才说:“公子,你自个看吧……”
张放好奇心大起,掀开车帘,果然看到韩重身旁垂头瑟缩着一个穿着期门士服饰的瘦弱少年。
虽然没看清对方的脸,但张放心头油然生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抬起头来。”
少年浑身一抖,迟疑一下,似乎咬咬牙,慢慢抬起头来。
目光所及,张放的表情只能用惊呆来形容:“是……你!”
第三百五十六章 【宜主出逃记】
五月末,阳阿公主府再次接待天子刘骜,不过这次身边没了富平侯相伴——张放这会正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陪天子宴戏?何况太后已不止一次警告他,不要跟皇帝游幸。 上次去了一趟阳阿公主府,差点被太后秋后算账,出使在即,张放自然不想再刺激这护犊子到没理智的停经综合症妇人。
于是乎,刘骜只能自个偷偷出宫——这可怜天子,也是这几个月被夜郎叛乱弄得焦头烂额,差点神经衰弱,压抑了太长时间。直到拿出应对方案,事件解决在望,绷了太久的刘骜,决定出宫放松一下。就算被太后知晓,顶多训斥一顿,还能怎么着?
在阳阿公主府里,刘骜再次欣赏到了那令人拍案叫绝的舞姿。
临走之时,当阳阿公主再次询问:“可有入得陛下眼缘之人?”
刘骜摸着下巴嘿嘿一笑:“那个粉裙女子舞姿甚美。”
阳阿公主心领神会,欠身施礼:“必教陛下如愿以偿。”
刘骜前脚刚走,阳阿公主就召来家令赵临,微微一笑:“恭喜家令,赵氏时来运转了。”
同一时刻,后院厢房之中,宜主一边卸下妆容一边惆怅不已:“他没来!他没来……”
身后的宜人委委屈屈:“阿姊,会不会是我上次坏事……”
“没有,别多想。”宜主回身轻抚一把小妹嫩得可掐出水的脸蛋,脸上漾起异样的光彩,“那一次,很好……很好的……”
“宜主可在?”门外传来一个男声。
姊妹俩同时按胯屈膝行礼:“拜见阿翁。”
赵临点点头,向宜人摆了摆手:“你且退下,为父有事与宜主相商。”
宜人飞快看了一眼姊姊,不敢多言,垂退下。
宜人一走,赵临也不说话,只是负手绕着宜主转了两圈,脸上笑意愈来愈浓。
宜主低着头,看不到义父脸上的表情,只是从义父亲奇怪的举动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赵临转回正面,示意宜主坐下,满面笑容道:“恭喜宜主,好事近矣。”
宜主敏锐地感觉到什么,脸色一白,想说什么,嗓子眼仿佛被心腔堵住,怎么都说不出来。
赵临自顾喜气洋洋道:“主母有言,宫中传召宜主入侍,此非选秀,而是直接入侍……宜主,我赵氏时来运转了。”
宫中?难道……宜主脑海里闪过方才那尊客的影象,这……不可能,决不可能。
赵临喜难自禁,站起来负手回来踱步,滔滔不绝:“前次长公主那边也曾送过一位美姬,一入宫便封良使,只侍奉天子一夜,次日又升少使。宫中又有一宫女曹伟能,不过一良家子。天子幸之,不过旬月,便封美人……宜主姿容绝俗,舞伎凡,一旦入宫,天子恩宠指日可待。哈哈哈!”
赵临喋喋不休,而宜主却低头一言不。赵临只当女儿过于惊喜,一时回不过神,不疑有他,只顾背着手乐呵,不时叮嘱一两句入宫注意事项。
末了,赵临很正式地行了个礼:“宜主,我赵氏之兴,就拜托你了。”
直到这时,宜主才动了一下,两手平措至左胸,右腿后屈,屈膝、垂,行了个大礼:“宜主谢阿翁多年照应。”
赵临直身抚须,生受这一记大礼,感叹之余,也深为自己的眼力而得意。一时起念,居然捡了个宝,真是赚到了——然而,他并未看到,宜主始终垂的脸色与眼神。
赵临刚离开,好奇宝宝宜人就跑进来:“阿姊,阿翁说什么了?我看他离去时那样子,象是上回厨娘阿嬷捡到半枚玉镯那样开心。”
宜主慢慢抬起脸,那煞白的脸色与绝望的眼神把宜人吓了一跳:“那姊,你怎么了?脸那么白,眼神好吓人……”
“小妹……我要被送入宫了。”
“啊……”
对公主府任何一个歌姬而言,直送入宫绝对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换成别的歌姬,怕早已高兴得满屋子乱转了。然而没人比宜人更清楚,阿姊的心思。
“阿姊……”宜人伏在姊姊的膝上,抬起头,亮晶晶的大眼里满是忧伤。
星光透户而入,铺满一地白霜。
不知过了多久,相互依偎的姊妹才动了一下,宜人的声音幽幽响起:“阿姊,我知道他为何没来。”
“为何?”
“方才那尊客与主母席间对话,我去添食,隐约听到他们说起‘富平侯出使夜郎,要派多少期门郎护从才好’之语。”
“他又要出使了。”宜主喃喃道,“夜郞啊,就是近几个月来闹腾得很厉害的那地方么?听说很远的……”
“是啊,这一去,怕又是经年……等他回来,再来府上宴饮,怕已见不到阿姊了。”
宜主没有说话,脑海里不断回闪一幕幕景象:
……黑暗的地道里,她在前面走,虽然看不到后面的他,但那均匀的呼吸,却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那地道,好短啊……
……她被诱入石府,关入禁室,陷入绝望之际,厚门轰然踢开,那个人影一步步走近……黑暗的禁室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双温暖的眼睛分外明亮……
……赏心亭上,梅林之下,肩并着肩,吃着半袋煨蚕豆……梅花吹落,心花绽放。
“勇气!”
毫无征兆,宜主突然大声说出这两个字,把宜人吓一跳。
“阿姊,什么勇气?”
“他说的,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有——勇气!”这一刻,宜主的双眼闪闪亮,仿佛天上的星辰。
宜人看得呆了,喃喃道:“阿姊,你……”
宜主眼里的绝望已换成充满兴奋的希望,她盯住小妹:“有听到他们说何时出使么?”
“好象是六月初二。”
“好,还有三天,可以用月信为由推搪。”宜主这一刻仿佛智慧女神附体,“我记得,玉奴妹子的兄长,就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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